第十六章 埋伏
這是一顆果樹,我不知道是什麼水果,因為現在這個時節成熟的果子並不多,它們挨挨擠擠的結在樹上,樣子有點兒像,芒果。
難道『波』粒兒帶我們來摘芒果?都這種時候了,他怎麼還想著吃。
楊博士一見這些果子,頓時咦了一聲,道:「果子的分佈不對。」
分佈?我道:「難打它們應該排『成』人字形?」
楊博士搖了搖頭,道:「你們看,這裡大部分都是沒有成熟的青果,但又夾雜著一些熟透了的爛果實,那麼中間剛好成熟的果實去哪兒了?」
經她這麼一提醒,我頓時明白過來,仔細順著果實的柄端看去,發現有很多採摘的痕跡,按照採摘的規律來看,有蟲的河太熟的,未成熟的都被放棄了,很明顯是屬於人為採摘的。
我道:「這顆樹的結果量很豐富,不是一個人能踩完的,應該是有很多人,難道你們懷疑是那個螞蟻部落的人?」
大齙牙十分馬後炮,說道:「這個很有可能,土著人的領地意識很重,同一片土地上不會生存兩個部落,我看他們的聚集地應該就離此不遠,咱們好好找找。」話雖然這麼說,但他沒有一點兒要行動的意思,我和大齙牙受傷比較重,經過這一番跳躍翻騰,多處傷口都隱隱犯痛,滲出血跡,雖然這兩年受傷比較多,但沒人能習慣,如果我和大齙牙去,只能脫後退。
商議一番之後,還是我倆留下,楊博士三人出去打探。
趁著大齙牙又『蒙』頭大睡之際,我將他的裝備包搜了一遍,但並沒有發現消失的芯片。
難道他貼身放著?
這可就不好找了,權衡一翻,想到鬼魂陳既然沒有妄動,想必是有什麼計劃,我沒必要打草驚蛇,當即也將芯片的事情暫時放諸腦後,全心全意的養傷。
正常人要是受了我這樣的傷,恐怕根本沒辦法挪動,得虧我爺爺給的『藥』墨,經過半天的修養,一覺醒來到了晚上,傷口就已經開始發癢,顯然在開始結痂長『肉』,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指針『亂』擺,完全對不上時間,鬼魂陳等人下午離去,現在已經入夜,卻依舊沒有回來。
我再也睡不著,便坐在樹『洞』裡等,大約一個多小時左右,我聽到了一串密集的腳步聲真朝我們靠近,出於警惕,我立刻叫醒了大齙牙,兩人端著槍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很快,黑暗中出現了幾個高大消瘦的人影,我一看,頓時鬆了口氣,是魯西,魯西他們回來了。
看來鬼魂陳等人的營救成功了。
但緊接著我就覺得不對勁,怎麼只有四個人?楊博士、鬼魂陳還有『波』粒兒呢?
魯西等人也不知是怎麼找到這個樹『洞』的,幾人到達後,立刻指著我們的裝備包,做了個背包的動作,顯然是讓我們快點背起包袱逃命,我們之間語言不通,完全打聽不到楊博士等人的下落,魯西顯然急了,忽然將我整個人背了起來,大齙牙的奴隸也將他背了起來,剩下兩個拿起裝備包就開始跑路。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周圍很黑,大約是習慣了叢林環境,他們在夜間奔跑起來也特別快,不斷有植物的葉子從身邊擦過,風聲呼啦呼啦的,我被顛簸的直想吐,心說這速度不去參加奧運會,真是可惜了,那些什麼飛人,都來拜土著同胞為師吧。
原本我只聽的到風聲和魯西等人的腳步聲,在快速的跑動中,幾乎連眼睛都無法睜開,一睜開就容易被樹葉子割到,於是只能閉著眼。
眼一閉,人的聽覺就變得敏銳起來,我忽然聽見,我們後方傳來了一種沙沙沙的聲音,那聲音我特別熟悉,是腦螞蟻的聲音。難道有螞蟻在追我們?
我試著轉頭往後看,但僅僅能看到的只有黑暗,然而就在這時,魯西忽然停下了腳步,劇烈的喘息起來。
為什麼停下?跑不動了?
我下意識的回頭,頓時驚呆了。
不知何時,我們竟然又進入了一片大樹的區域,而樹上,全都蹲著一個個面無表情的矮小土著人,用一種彷彿看獵物一樣的眼光,冷冷的盯著我們。
魯西難道是故意將我們帶到這兒來的?這些奴隸背叛了我們!
我先是憤怒,但緊接著便覺得不對勁,魯西帶著我們跑路的方向,和他們來時的方向是相反的,如果他們真的背叛我們,就不可能會朝著這個方向跑。
但現在這些伏擊我們的土著人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早已經掌握了我們的行蹤,所以在這裡伏擊我們?
魯西四人顯然也被嚇到了,背著我們又準備往後跑,但他們一動,上面的土著立刻將箭比著我們,這一次沒有任何遮掩物,如果被『射』中,就真的是萬箭穿心了,魯西等人不敢動了,魯西轉過頭看著我,紅『色』的皮膚上全是恐懼,我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怕。」
這些人似乎暫時沒有放箭的打算。
我們當即維持著現有的姿勢一動不動,就在這時,從右側又傳來奔跑的聲音,伴隨著喘息聲,幾個人衝了進來。
第一個衝進來的是鬼魂陳,第二個是『波』粒兒,第三個是楊博士。
由於位置的關係,鬼魂陳三人第一眼就看見了我們,他們明顯愣了,緊接著,便又發現了蹲在樹上的人,楊博士不可置信的叫道:「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再救了奴隸後會分開,但看現在的情形,我們所有人都被伏擊了。
樹上的人依舊沒有放箭的打算,我們僵持著,片刻後,那種一直在我們身後追趕的沙沙聲逐漸近了,唯一的照明工具是土著人點燃在樹上的火把,就著火光,可以看到一些白『色』的腦螞蟻正朝著我們圍過來。
我猛的想到了一個詞:圍獵。
之前魯西之所以會背著我們跑,就是因為有這些速度很快的白螞蟻在後面追,而鬼魂陳等人的身後,也出現了腦螞蟻,這些螞蟻,就像是在受到某種指揮一樣,將分散的我們趕到了這個地方。
難道這些土著可以和腦螞蟻溝通?
直到螞蟻出現,土著們終於有了反應,幾個身材稍微高大,頭纏樹皮帶都人當場跪下,彷彿在祭拜某些東西,緊接著,那幾個土著嘴裡忽然發出了一個統一的音節,我頓時覺得不好,但為時已晚,隨著土著這幾個音節的出現,數根利箭朝著我們『射』出,一切都來的太快,我們根本沒機會躲避,不知是不是巧合,每個人都只中了一箭。
中箭之後,魯西背著我的手頓時鬆了,我整個人跌倒在地,正打算爬起來,我卻發現自己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彷彿石化了一樣,非常僵硬。
難道箭頭上有毒?
僅僅十來秒的時間,我就完全動彈不得,渾身就跟打了麻『藥』一樣,毫無知覺,其餘人也跟我差不多,紛紛倒地,但並沒有暈過去。
這時,一些土著下來了,有男有『女』,他們將我們這些人聚集在一處,圍著我們轉圈,目光很冷,我只覺得『毛』骨悚然,心裡將諸天神佛都求了一遍:上帝、佛祖、三清祖師爺,大慈大悲,大顯神威,一定要救我們啊,他們這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我們遇到的難道不僅是螞蟻族,而且還是食人族?
當然,佛祖不太靠譜,我轉動眼珠去看鬼魂陳,希望他可以跟平時一樣,小宇宙爆發,救我們於危難,但鬼魂陳顯然也中麻『藥』了,一動不動,臉『色』特別『陰』沉。
連陳老大都中招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我還是處男,我還不想死,兒子,我沒出世的兒子,老爸對不起你。
就在這時,那幾個圍著我們轉圈的土著開始擁上來,並且扒我們的衣服。
對於我們的衣服,他們顯然很好奇和珍惜,扒下來之後,十分臭美的在自己身上比劃。
侏儒,比什麼比,扒了你也穿不了。
但緊接著,我就有些想哭了,這幫土著就是土匪,好在他們還算有點羞恥之心,給我們所有人都留了內『褲』,楊博士最慘,還被好幾個男土著『摸』了一遍,她氣的臉都青了。
緊接著,那幫土著開始對著我們講話,語氣並不尖銳,乍一聽還很溫和,但沒人聽的懂他們在講什麼,講完這些,有人手裡捧了一個大葉子,葉子裡面有些黏糊糊的液體,他們開始將那種液體往我們身上抹,我聞到一種甜膩膩的氣息,或許是『花』蜜的味道。
在抹完後,我們被土著抬著,直接用籐蔓掉到了樹上,我自己都能聞到身上甜膩膩的香味兒,霎時間就明白這些土著打算做什麼了。
祭祀。
果然,腦螞蟻開始朝著我們這幾個散發著『誘』人香味兒的人形食物撲過來,對於周圍又臭又干的土著沒有絲毫興趣,土著們開始後退,逐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螞蟻爬過腐葉,很快就能上樹,然後順著樹幹往我們身上爬,從人的五官鑽進去。
我嚇的膀胱發漲,小兄弟有種想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