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納斯卡地畫
老神棍顯然是準備順著這條路往上走,我發現,這條路有一道很明確的分解線,這個分界線是用紅『色』的染料所染出來的,燃料後面的部分地勢逐漸拔高,有些夾雜著整片整片的山石,要想爬上去得費一番功夫,老神棍堅定不移的走在前面,我們也只能跟上去,足足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上到頂,然而一上頂,我們立刻看見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盤『腿』而坐,坐在一個明顯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山『洞』裡,山『洞』特別小,僅能坐下一個人,地勢處於高地,可以遮風避雨。
這個人穿著一身棕黃『色』的探險裝備,緊閉著眼,看清他模樣的一瞬間,所以人都沉默了。
這是個死人,他的長相,和鬼魂陳有八成像。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鬼魂陳之前所說的一句話,他說:和我長得相像的人太多,就像複製下來的數據。當時,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似乎對自己的臉有些抗拒,現在看到這個盤『腿』而坐的人,我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感受。
這張臉就像一個身份認證,擔負著一個沉重的責任。
這個死人是誰?
難道他就是陳萌若回國前夕,和她碰頭的那個陳家人?
從屍體的打扮來看,服飾確實不像近年的,應該已經死了很多個年頭,但不知為什麼,屍身卻一直沒有腐爛,出了面容有些青白以外,簡直栩栩如生,在他的前方,挖了一個大坑,坑裡有很多人頭。
難道這些土著一直用人頭給這具屍體祭祀?
控屍秘術、古怪的法『門』,莫非就是這個人傳授給這個部落的?
難怪他們會突然對鬼魂陳敬若神靈,估計是被鬼魂陳那張臉給嚇到了,以為他們祭祀的神靈復活了。
老神棍朝著屍體叩拜下去,嘴裡嘰裡呱啦,完全不知所云,鬼魂陳盯著那具盤『腿』而坐的屍身,我離他最近,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似乎聽到他微微歎息了一聲,聲音很低很低,彷彿只是我的幻聽,再去看他的神『色』,平靜如常。
按照我以前的習慣,這會兒我肯定要去翻看一下屍體身上的東西,但這顯然是陳家的人,鬼魂陳沒有動,我自然不能去碰,於是我們都站在一邊。
片刻後,鬼魂陳對著老神棍揮了揮手,指了指下山的路,顯然是讓老神棍先回去,那老神棍收到手勢,立刻一臉敬畏的躬身退下去。
待老神棍離開,鬼魂陳一個助跑騰身而起,越過龐大的祭祀坑,準確的停在了屍體的面前,他並不客氣,完全沒有對待先人屍骨的自覺,直接開始伸手去『摸』屍體。
由於鬼魂陳的背影擋著,我們看不到他究竟『摸』出了什麼,但他足足在屍體前蹲了有二十來分鐘,緊接著便又騰身而起越過祭祀坑,將火焰槍筒對準屍身,我還來不及阻止,藍『色』的高溫火焰已經噴發而出,屍體瞬間燃燒起熊熊大火。
我看得目瞪口呆,我想,大多數正常人,看著一具幾乎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屍體,是很難下手放火的,只能說他的心理素質不屬於正常人的範圍。
在燃燒屍體期間,鬼魂陳開始朝上爬。
這是一片高地,由紅『色』的岩石構成,像一把利劍,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頂端有一些巢『穴』,估計是一些猛禽在上面築巢。
鬼魂陳顯然是打算攀到頂,我估算了一下,高度大約有二十來米,接近三十米,岩石鬆散,幾乎難以生長植物,即便鬼魂陳爬上去,也需要很小心,他一向不會做無用的事,既然打定主意上去,就肯定是有什麼發現,或許是那具屍體給了他什麼提示,我好奇心上來,心裡就跟有小貓在撓一樣,於是對眾人說道;「陳老大一個人上去太危險,萬一被老鷹什麼的叼走就麻煩了,我去保護他。」
大齙牙一邊掏耳朵一邊噴著口水道:「你去吧,摔死了連收屍都可以省了,直接火化。」
我心想:你小子已經被鬼魂陳惦記上了,讓他惦記上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你得瑟吧,盡力得瑟吧,我不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接著便跟著往上爬,俗話說站的高看得遠,我也想俯覽一下地形,便帶上了望遠鏡,這玩意兒在叢林裡面,由於樹木密集遮擋視線,基本上沒什麼用,但在空曠的地方就很方便。
腳下的岩石很鬆軟,稍不留神石頭的往下掉,起初一段路比較容易攀爬,越往上越難,身上又沒有什麼保險措施,爬到一半低頭一看,只覺得雙『腿』發軟,天旋地轉,但咱這時候下去,難免要被嘲笑,更何況楊博士還在下面,咱絕對不能在『女』人跟前丟面子,於是只能盯著鬼魂陳的身影繼續往上爬。
好在這兩年我身手鍛煉出來了,有驚無險的爬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幾乎是個尖錐,再也上不去了,鬼魂陳找了一個鳥巢,這種猛禽的鳥巢一般很大,都是尋找一些天然的『洞』『穴』,站一個鬼魂陳綽綽有餘,鬼魂陳上去後,目光朝著遠方巡視了一圈,忽然盯著一個方向不動了。
我艱難的擠進鳥巢,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眼前是一片蒼茫而沒有盡頭的原始雨林,無論看向哪個方向都是鬱鬱沉沉的綠『色』,『逼』人的雄渾和濃重的生命氣息映入眼簾,讓人心『潮』澎湃,我內心『激』『蕩』了一會兒,便問道:「陳老大,你在看什麼?」
他照樣不鳥我。
難道是有什麼東西我沒有發現?
於是我繼續盯著他視線所及的位置看,依舊看不出任何變化,我急了,搖了他肩膀一下,道:「裝『逼』遭雷劈啊,老子千難萬險爬上來,不是陪你看樹的,再這樣我把你踹下去了。」
鬼魂陳終於挪開目光,慢吞吞的說道:「用望遠鏡。」其實我已經掌握了一些規律,鬼魂陳這個人也不是完全不能冒犯,他的底線是目標,只要你的冒犯對於他的目標沒有影響,他一般都不會計較,確切的來說,是不願意『浪』費『精』力計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人是個懶貨。
我聽他的吩咐,將望遠鏡的倍數調到最大,朝著他之前所看的方位眺望,瞬間就震驚了,驚的差點兒腳滑從鳥窩裡栽下去。
只見望遠鏡的盡頭,一片濃厚的綠『色』中,出現了一條白『色』的,蜿蜒向上的路,它彎彎曲曲特別古怪,乍一看,就像是一張古怪的鬼臉,非常大,如果不是我們現在從高空俯瞰,即便是走到那條路上,也無法窺知它的真容。
亞馬遜雨林裡,怎麼會有一張臉?
這條像臉一樣的路,是誰修建的?
這讓我想起了納斯卡地畫,是在地面上用石頭或土壤堆積而成,或在地上刻劃的古代地畫。
它們散佈在秘魯南部的一些沙漠,是由一個美國人在秘魯南部發現的,散佈在幾百平方公里的乾燥沙質地表上。
眾多深幾十厘米、長幾百米到幾公里不等的巨大線條以筆直的直線和箭頭型為主,也有幾何圖型和動物圖案,如蜂鳥、卷尾猴、魚、『花』卉等,再次之前,當地民眾都沒有發現,直到一次高空拍攝,人們在直升機上俯覽,才發現這一秘密。
有人認為這是古代人的藝術作品,也有人認為是某種動物崇拜,更離奇的是認為是外星人的傑作。
我以前不相信外星人,但當我看到鏡頭中那張臉時,我只想說一句話:外星人你好,請不要在地球『亂』寫『亂』畫,愛護宇宙環境,創造和諧未來。
緊接著,我放下望遠鏡,那張古怪的臉從我的視野裡消失了,它的線條比較細,大部分被樹木遮蔽,再加上距離關係,『肉』眼很難發現。
鬼魂陳看了一會兒,不知在琢磨什麼,片刻後就開始往下爬,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先下去再作打算,站在這鳥窩裡實在有些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