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引導的力量
白天累死累活一天,我幾乎是倒頭就睡,直到被尖叫聲驚醒才爬起來,我可以對『藥』王祖師爺發誓,絕對沒有出去過,我甚至有種鬼魂陳串通孫二,在冤枉我的感覺。
眼前的情況,讓我覺得一頭霧水,又夾雜著一種怒火,一個是我的兄弟,一個是我的朋友,但現在都合起火來說我有問題,難道老子的人品就那麼差,差到眾叛親離,所有人都想幹掉我嗎?
情急之下,我忍不住冷笑,道:「好,好,你既然說我出去過,那當時的情況是什麼樣的,你為什麼沒有阻止我?」
鬼魂陳顯得有些詫異,眉峰一挑,冷冷道:「你不記得了?」
「老子根本沒幹過,為什麼要記得?」
鬼魂陳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神微微瞇起,慢吞吞的說道:「確定要我說出來?」
「當然,我倒要看看,栽贓嫁禍能玩到什麼境界。」
鬼魂陳抿了抿『唇』,神情顯得諱莫如深,看向我的眼神,顯得別有深意,緊接著,他開始描述當時的情況,他的語速很慢,也很簡潔,但聽在我耳立,就跟驚雷一樣,聽完後,我只想說一句話:姓陳的,**你祖宗,誹謗,絕對是誹謗。
根據鬼魂陳的說法,我當時忽然爬了起來,立刻就將他驚醒了,我發現以後,便對他說要出去放水,鬼魂陳自然不會管,『蒙』頭繼續睡。
沒多久,我又回來了,整個過程,大約不到十分鐘時間。
孫二聽完,神『色』複雜,對我說道:「你還有什麼說的?」
我能說什麼?似乎眼前的一切情況都對我不利,我看向鬼魂陳,忍不住道:「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你得相信我,還有,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半夜起來過?好吧,就算我稀里糊塗起來過,我也不可能在十分鐘之內殺掉一個人,那裡只有邁西的腳印,沒有我的腳印。」
「對。」鬼魂陳面無表情,緩緩道:「所以,那個人並沒有在地面活動。」
孫二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能和鬼魂陳一唱一和了,緊接著便說道:「沒有留下腳印並不能說明什麼,殺人者很可能是在樹上行動。」
「老子是人,不是猴子,沒辦法在樹上行動。」
孫二忽然道:「把你的手伸出來。」
我一愣,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有一些擦傷,很正常,但這能說明什麼?難道說這是在樹上蹭出來的?那未免太牽強了,於是我將手伸出去,我倒要看看,他接下來還能說什麼。
誰知孫二關注的並不是我手上的擦傷,而是同樣伸出自己的手,兩雙形狀一樣的手放在一起時,一個突兀的差別很快就顯現出來,我頓時愣住了。
進入叢林,已經接近半個多月,我們沒有剪過手指甲,而且我又是屬於那種指甲長得比較快的人,孫二自然也不例外,但我們的手放在一起時,他的指甲沒有什麼損傷,反觀我自己的,不知何時,竟然變得參差不齊,有些地方還有斷裂的紋路,彷彿是抓什麼東西太過用力而崩裂出來的。
怎麼回事?
我努力回憶著這是怎麼造成的,我記得,昨晚宿營之前,我們吃了一些醬牛『肉』,當時我是用手去撕的,那時候指甲還是好好的,現在怎麼會。
掉落的手珠、鬼魂陳的說辭、以及現在的這一雙手,我忽然有種心底發寒的感覺,難道真的是我?
當所有人都說你有錯時,大部分人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鬼魂陳是個說謊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人,但他沒有理由和孫二一起設計陷害我。
對於手珠以及我現在的這雙手,我發現自己完全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難道……被詛咒的真的是我?
可是這一切,為什麼我會完全沒有印象?
我看向自己參差不齊的指甲,發現裡面不知何時積聚了很多污垢,挑出一塊我才發現,是青苔。
這個魔鬼城裡,唯一長青苔的地方,就是那些小叢林,那裡的樹都生長了成百上千年,樹身有很多寄生植物,青苔就是其中至於,這些青苔深深的陷入指甲裡,說明我曾經很用力的抓過樹幹。
這……
我半晌無法言語,須臾,才抬起頭,道:「你們相信嗎,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究竟我是被陷害的,還是我真的被詛咒了?
孫二盯著我的眼睛,半晌說道:「我相信你。」接著他轉頭問鬼魂陳:「陳老大,現在怎麼辦?」這種詭異的情況,實在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難道我真的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幹出了這些事情嗎?還是說,我自己意志不堅,被孫二兩人的說辭說誤導了?
此刻天『色』已晚,外面的篝火依舊明亮,發生了這種事,眾人都很難睡的著,我們三人盤『腿』坐在帳篷裡,對眼前的情況進行分析,大部分時間是孫二在說,因為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孫二道:「假設查理老頭說的詛咒是存在的,那麼詛咒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進入的人都無法活著出去,我們可以簡單的將這個詛咒理解為殺戮詛咒。」
緊接著,他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被詛咒的人,根本無法意識到自己出了問題,自己做過些什麼,也會完全忘記。就如同被控制一樣。但有一點很奇怪,大哥在被控制的情況下,曾經和陳老大產生過一問一答的對話,並且說了謊;如果當時真的沒有意識,又怎麼可能編造謊話?」
他分析的思路很清晰,我們的思維模式差不多,在孫二的引導下,我立刻就冒出一個想法,驚道:「不錯,被控制的人,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進行問答,除非那不是一種完全控制。」
孫二點頭,道:「沒錯,是一種引導,那種所謂的詛咒,不會完全控制一個人,但它會引導人的潛意識,所以被控制的人,當時在幹那件事的時候,其實是有意識的,只不過事後會忘的一乾二淨,這種引導很可怕,因為它無法從表面觀察到,這個詛咒可能存在於任何人的身體裡,但連他們自己都無法察覺到。」
這麼說來……真正有問題的是我?
我之前見到孫二眼裡的紅光,甚至總感覺老二的表情很古怪,事實上都是一種心理引導?
這不像什麼詛咒,更像一種高級的催眠術。
我實在想不透,為什麼『我』會對那個白人下手,而且砍斷白人的『腿』後,那個人又是怎麼憑藉著一條『腿』站立起來的?這麼一想,我忽然想到了鬼魂陳說過的一句話:它轉移了。
難道鬼魂陳早就知道些什麼?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發現他似乎又在繼續思考,剛才我們剛進帳篷時,他也是這樣的神情,說實話,能讓鬼魂陳這麼費勁腦筋去想的事情還真不多,他究竟在琢磨什麼?這麼一想,我便直接問了出來。
鬼魂陳搖了搖頭,慢吞吞的說道:「屍體身上的詛咒轉移了,除了你,還有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我道:「會是誰?」
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接下來,我們三人商議出了一個對策,我被詛咒的這件事情,首先是不能洩『露』出去的,否則我就會落的和扎拿一樣的下場,現在來看,扎拿明顯是被冤枉的。其次,我一個人,誰知道會不會再做出什麼事,因此為了保險起見,接下來我必須要緊跟著鬼魂陳半步不離,因為我們這個隊伍中,恐怕只有鬼魂陳才能在我失去理智的時候將我控制住。
這個問題討論完畢時,我忽然冒起了另一個想法,如果鬼魂陳也被詛咒了怎麼辦?他的殺傷力豈不是更大?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我立刻提出來,但鬼魂陳聽完,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慢吞吞的說道:「我不會受到詛咒。」
「為什麼?」對於他這麼自信的模樣,我即覺得高興,又覺得羨慕嫉妒恨。
鬼魂陳雙手枕頭,重新躺下,用一種慢吞吞的,讓要想抓狂的語速說道:「因為我跟你們不一樣。」
「不一樣?」我開玩笑道:「我就知道你丫是賽亞人派到地球上的間諜。」鬼魂陳看了我一眼,明顯透『露』著你很煩,閉嘴的意思,我這時候不想惹他,重新帶上手珠,等孫二離開,便倒頭就睡。
身體雖然疲憊不堪,但大腦卻異常清醒,滿腦子都是進入魔鬼城後的遭遇,早知如此,當初真應該繞道而行,哪怕多走個五六天也能忍受。
按道理,我們明早就能走出魔鬼城了,但看現在的情況,恐怕不會像我想像中的那麼順利,我這頭煩躁不安,完全睡不著,旁邊的鬼魂陳已經完全睡死了,將脖頸『露』了出來,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手發抖,有種想一把掐住他脖子的衝動,甚至腦海裡出現了一幅鬼魂陳的脖子被我掐斷的場面。
這原本應該是極其可怕的畫面,但我說不上來怎麼回事,腦海裡卻是越想越『激』動,我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對勁,心中一驚,難道是那種引導又來了?它這一次要我對鬼魂陳下手?
PS:熱乎乎出爐,提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