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霧
這太詭異了。
如果說之前我還認為是小黃狗多心,那麼現在,我就覺得陳靜肯定有問題了。
「不行。」我越想越沒底,說道:「這事兒得找陳老大商量一下。」
小黃狗道:「那『女』人是陳默的本家,你覺得陳默是會信她多一些,還是信你多一些?」小黃狗顯然不贊成我的看法。
他這麼一說,我反而放下心,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比你瞭解陳默,千萬不要低估他的警惕『性』,趙信就是因此而犯了錯誤,他絕對不會因陳靜是本家的人,就有什麼偏見,這點我很有信心,只要我告訴他,不管他信不信,絕對多一個心眼防著陳靜。」
小黃狗目光中帶著一種不贊同,但還是說道:「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可以去試試。」我倆邊說邊走出帳篷,外面的天剛『蒙』『蒙』亮,由於昨晚下了雨,整個草場水汽蒸騰,一眼望去白霧茫茫,水汽在草叢間穿梭,空氣中夾雜著青草的氣息,以及爛泥的味道,不是很好聞。
其餘人也陸陸續續起『床』,收拾帳篷,分發食物和『藥』品,大部分是一些防蟲『藥』,趁著這會兒功夫,我走到陳默旁邊,他雙手環『胸』,平靜的看著其餘人的動作,見我湊上前,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
我道:「跟你說個事兒,你覺得陳靜怎麼樣?」
他的目光突然收縮了一下,看向我,慢吞吞的說道:「她是我的人。」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頓時嗆了一下,道:「你可別誤會,朋友妻,不可欺,我當然不會跟你搶『女』人,再說了,我北京那裡還有一位,讓她知道我在外面『亂』來……」
鬼魂陳側頭,道:「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有話就講。」
剛才我在小黃狗面前還信誓旦旦的,但現在我有些吃不準鬼魂陳的意思,因此感情這東西是最不理智的,有句話說的好,陷入愛情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如果鬼魂陳真的對陳靜有意思,那接下來說的話,沒準兒他還真的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認為我是沒事兒找事兒。
我這一遲疑,鬼魂陳有些不耐煩,準備離開,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我一咬牙,忙拽了他一把,將這段時間小黃狗和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鬼魂陳一直靜靜的聽著,片刻後,他瞇了瞇眼,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
這就完了?
我道:「不僅得知道,你還得留心,陳哥、陳老大,你不能被愛情沖昏頭腦啊。」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沒吭聲就走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全都是在對牛彈琴。
沒多久,我們收拾妥當,重新啟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爛泥地裡,由於水草豐茂,面積遼闊,一路上我們根本無法發現趙信等人所留下的線索,也不知他們已經到了哪裡。
那個姓葛的妹子和我走的『挺』近,我問她:「你估計一下,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達目的地?」
她十分可愛的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不耽擱的話,估計還得一天左右吧。」
我道:「你這麼清楚,怎麼,以前來過這地方?」
她搖了搖頭的,道:「我以前都和金蔚姐在阿拉斯加一帶活動,不過出發前當家的跟我們規劃過路線,這裡是草場,我們所在的目的地,有一座很高的山。」
「山?」我覺得而有些奇怪,怎麼沒聽鬼魂陳說過?我道:「這地方還有大山?」
她搖了搖頭,道:「是我說的不對,我想想……不能說是山,據說是一塊拔地而起,很高很高的石頭,特別大,遠遠看,就像一個高山,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石頭的下面,據說,那石頭還是我們陳家的老祖宗,靠人力搬到上面鎮壓的。」
我道:「還鎮壓呢,難不成下面有妖怪?再說了,如果那石頭真有那麼大,像山一樣,請問你們陳家的老祖宗,是山神還是誇父啊?」
葛曼曼一時回答不上來,嘟了嘟嘴,扭過頭不理我。
我琢磨著她的話,如果是這樣說來,那麼趙信等人比我們提前一天出發,他們豈不是已經快要到達目的地了?該死的,萬一他真的用假源碼,讓大伯他們去趟雷怎麼辦?
下意識的,我忍不住加快了腳步,雖然明知道即使這樣,也不可能趕出多少路,但心裡的焦急讓我根本淡定不下來,很快便衝到了隊伍的最前方,原本是鬼魂陳在前面的,這會兒我反而走到了他身前,開路實在不是一個好活兒,為了不陷入比較深的泥灘裡,手裡的長刀要不停的揮舞,將草砍倒,以便看清腳下的路。
我在前面開道大約兩個小時左右,手已經抬不起來了,更何況手上的傷還沒好,最後受不了,剛打算後退一步,讓鬼魂陳上時,忽然,前面的草叢劇烈的顫抖起來,似乎有什麼活物,而且看草叢顫抖的情況,那活物個頭應該不小,絕對不可能是兔子一類的東西就對了。
眾人都警惕起來,端起手裡的槍,而這時,草叢裡傳出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彷彿有很多蜜蜂在飛舞一樣,伴隨著這種聲音,從草叢裡升騰起一陣黑煙,迅速朝著我們飄過來,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妖怪放出了黑霧,但仔細一瞧,卻是密密麻麻的蚊蟲飛舞,使得草叢都跟著震顫起來。
蚊蟲的黑霧瞬間將我們包裹,我一開口,嘴裡頓時嚥下了不知道有多少隻,那種噁心的感覺就別提了,我想開口吐,卻根本不敢開口,因為一開口只會有更多的飛進嘴裡。
我敢發誓,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蚊子,好在我們衣服多,叮到不至於,但它們無孔不入,橫飛直撞,黑麻麻一片,讓我們根本無法睜開眼,不多時,我感覺有東西往我耳朵和鼻子裡面鑽,我嚇了一跳,連忙緊閉嘴,將臉一側,鼻子埋進肩頭的衣服裡,雙手堵住耳朵,此刻眾人都沒辦法開口說話,又無法睜眼,完全無法『交』流,就連該往哪兒跑都不知道。
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喊道:「快,拿酒『精』、驅蟲水,全部抹上。」我聽出是小黃狗的聲音,不由感歎,兄弟你可夠彪悍的,蚊子的味道怎麼樣?
我這邊動不了,但總有那麼兩個彪悍人物,也不知道是誰最先放棄抵抗,拼著被蚊子鑽耳朵鑽鼻子的風險將酒『精』和驅蟲水拿了出來,我們一行人趕緊抹酒『精』,抹驅蚊水,好半天,這些東西才總算放棄『騷』擾我們,不少人當即都吐起了,估計是沒少吃蚊子。
我也架不住,轉頭吐了一陣,覺得嘴裡澀澀的。
割曼曼別看長的嬌嬌小小,到也沒有被這陣仗嚇到,而是奇怪的說:「這裡怎麼有這麼多蚊蠅?」
小黃狗鼻子『抽』動,嗅了嗅,道:「有腐屍的氣味兒,應該就在咱們前面。」
腐屍?難道趙信的人又遇險了?他手下的人個個都是好手,接二連三的遇險,難不成我們現在所呆的這片區域,有什麼厲害的傢伙?是動物……還是其它的?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鬼魂陳很小黃狗在前方開路,我們逐漸朝著蚊蠅最多的地方而去,這時,其實草地**的味道我已經聞不到了,鼻子裡全是酒『精』『混』合著驅蟲水的味兒,那些蚊蠅估計從來也沒接觸過這兩種物質,對於它們的味道,完全沒有抵抗力,我們一靠近,就嗡的往後退。
在濃烈的酒『精』味道中,我們一路向前,腳下的泥灘越來越軟,一腳踩下去,可以沒過膝蓋,比我當初在仙日乃登雪山還要困難,忽然之間,前方的小黃狗腳步一頓,似乎是有什麼發現,他和鬼魂陳『交』換了一個眼神,緊接著,小黃狗彎下腰,將手『摸』進了爛泥地裡,片刻後,拽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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