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黑澤身著那套被密林中有刺植物劃破的黑色西裝,上面還染著斑斑雞血籐鮮紅的汁液,腳下一雙皮鞋,露著一根腳趾頭,顯得有些狼狽不堪,儘管如此,他仍舊是挺直了腰板,筆直的站在了蒙拉差翁。炳的面前。

  "你是誰?"蒙拉差翁。炳詫異的問道。

  "我是日本國駐中國副總領事黑澤,我可以證明泰國領事館的坤威差先生系這幫人所謀殺。"黑澤朗聲說道。

  盧太官和寒生等人驚訝的望著突然現身的黑澤,目光四下裡搜尋過去,並未發現鬼塚、黃建國和老鬼等人,但是心裡都清楚,他們肯定就隱藏在附近。

  蒙拉差翁。炳疑惑的打量著這個小矮個子東洋人,隨即問道:"你有什麼根據,說來聽聽。"

  "請問先生尊姓大名?"黑澤恭恭敬敬的問道。

  "蒙拉差翁。炳,泰國第一降頭師。"蒙拉差翁。炳答道。

  "哦,您是皇族,失敬失敬。"黑澤深深地鞠了一躬。

  蒙拉差翁。炳鼻子哼了一聲,以藐視的眼神兒盯著他。

  黑澤目光瞟了一眼小溪對岸,心中暗暗吃驚,中國遠征軍的那五個士兵竟然還持有美制卡賓槍,火力不弱,還有那個河童會放毒液,須得小心提防,站在明月身邊的那只山猿,說不準就是蜘手少佐筆記本中說的"拉瑪古猿"了,目前的局勢是敵眾我寡,力量懸殊,看來只有先行離間,挑起他們與泰國降頭師之間的爭鬥,然後再擇機對寒生下手。

  想到這裡,於是他嘴裡嘿嘿冷笑了幾聲說道:"蒙拉差翁先生,我們日本領事館在中國京城布有眾多的眼線,每天都在搜集有關政治、經濟和社會各方面的情報,泰國領事館也有人在做這方面的工作,坤威差先生就是一個,這一點,我想您不會不知道吧?"

  蒙拉差翁。炳未可置否,其實他並不知道。

  黑澤心中清楚,要想謊話編的圓滑無漏洞,必須有大量真實的成分在內,如果完全都是假話,則絕對是沒人相信的。

  "數月前的一天上午,日本總領館接到了中國公安系統內部的線報,說是清晨在紫禁城邊的護城河裡發現了一具無名男屍,經公安局法醫檢驗系割斷頸動脈而死,身份最終確定為泰國領事館隨員,名字叫做坤威差,奇怪的是泰國和中國方面都三緘其口,匆匆火化了事,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們當時感到此事十分蹊蹺,如此低調的處理,背後可能隱藏著什麼秘密。東京日本內閣調查室要求我們追蹤此事,於是我們通過內線,逐步揭開了坤威差之死的真相。"黑澤敘述道,他說的這部分完全是真實的。

  此刻,就連盧太官、寒生等人也被故事所吸引住了。

  黑澤望了一眼眾人,開局很好,他想。

  "線索引到了雍和宮丹巴老喇嘛的身上,寒生說的不錯,這位藏傳佛教噶瑪噶舉派的上師中了坤威差下的-陰陽草-降頭,命垂一線,但是寒生並沒有說出事情的根本原因,就是丹巴老喇嘛為什麼會中降頭?他臨死之前同寒生有過一次秘密交談,這對於解開坤威差被謀殺一事至關重要,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四十多年前的一個天大的秘密……"黑澤停頓了片刻,注意觀察著各方的反應。

  人們靜靜地聽著,鴉雀無聲,蒙拉差翁。炳歪著腦袋,目光盯著黑澤,也是迫切的期待著下文。

  黑澤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的繼續說下去:"1935年,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工農紅軍進行了一場艱苦卓絕的萬里長征,當他們行軍至雲貴高原三江流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對後世具有極大影響的事件。當時的紅軍領導人毛澤東輕車簡隨,悄悄來到了一座神秘的山谷,谷中有一座噶瑪噶舉派的寺廟,寺中有一位格達活佛,他向毛預言了他的軍隊將會最終奪得全國的政權,事實果然如此,1949年成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就在毛離去後不久,格達活佛就死了,他在臨死之前留下了對1949年以後一個甲子,六十年間中國政局的預言,而這個預言當今世上就只有丹巴老喇嘛一個人知道。"

  盧太官等人和蒙拉差翁。炳都聽得目瞪口呆,只有寒生心裡畫著問號,這些事情怎麼連日本人都知道了呢?

  黑澤心中暗喜,黃建國從首長那兒聽來的東西,自己現炒現賣倒是很管用呢。

  "丹巴喇嘛在一個風雨之夜悄悄的離開了寺廟,從此京城雍和宮裡多了個藏傳佛教噶瑪噶舉派的上師。說到這裡,又一個重要人物登場了,他就是京城白雲觀住持瞎眼的金道長,其真實的名字叫賈屍冥,功力深不可測,乃是當今全真教武學之集大成者。此人竟然冒充瞎子數十年,而他名字裡面包含的真實含義為-假失明-,可歎啊,公然蒙騙了白雲觀眾道士多少年啊……由此可見其人老謀深算,心機之深的可怕!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黑澤詢問的目光掃視著眾人,最後落在了蒙拉差翁。炳的臉上。

  蒙拉差翁。炳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就在不遠處茂密的灌木叢中,一株捕蠅草的下面,金道長面色陰沉的伏在那兒,不動聲色的在默默觀察著……

  "他和丹巴喇MA交上了朋友,再加上柳一叟教授和京劇名旦筱艷芳,他們四個人成為了莫逆之交,然而金道長-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卻是奔著丹巴所知道的格達活佛預言來的。這個心狠手辣的金道長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說服了坤威差給自己的好朋友丹巴下了降頭,祈望丹巴會在自己臨死之前說出預言,但是丹巴至死也沒說。更加令人髮指的是,就在其罪行暴露的時候,竟然指使筱艷芳殘忍的殺害了坤威差滅口,最後逼迫筱艷芳也開QIANG自盡了。蒙拉差翁先生,這就是你徒弟真實的死因。"黑澤憑著自己的想像,真真假假的編造了這麼一段令人信服的故事。

  一陣沉默之後,蒙拉差翁。炳開口說話了:"那麼這一切跟中原郎中寒生有什麼關係?"

  黑澤哈哈笑道:"你可以自己問問寒生,事情敗露之後,金道長是否與他相約在江西老家會面?是不是結伴同行前往滇西北,然後一同臧匿了起來?"

  蒙拉差翁。炳犀利的目光轉向了寒生,陰沉著臉問道:"寒生,金道長果真和你在一起麼?"

  寒生臉一紅,支支吾吾的答道:"是的。"

  "金道長現在哪兒?"蒙拉差翁。炳厲聲喝道。

  寒生搖了搖頭,他絕對不能說出藍月亮谷的秘密。

  "嘀嘀嘀……",蒙拉差翁。炳嘴裡含著血笛,吹奏起急促的短音曲調。

  34;嘶嘶"數十條大蟒蛇盤成了一團,發出攝人心魄的叫聲,然後"唰唰唰"的彈射而起,越過了小溪,朝著眾人撲去。

  戴秉過舉起一隻手臂正欲揮下,寒生急忙叫喊道:"不要開槍傷到嬰兒!"

  戴秉過困惑的望著盧太官,盧太官見形勢危急,只能命令道:"不要對人開槍!"

  就在這時,猿木嘴巴嘬起,發出一聲響亮的忽哨……

  "唧唧唧……"鬼蛐蛐們不約而同的用力拍打起發音鏡來,頓時一片震耳欲聾的鳴叫聲響徹了山谷,這些黑亮亮的甲蟲隨即蜂擁而上,迎著凌空飛至的大蟒蛇勇敢的衝殺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一場混戰,黑麻麻的只有三寸多長的鬼蛐蛐們紛紛跳到了那些大蟒蛇的身上,張開咀嚼口器,伸出鋸齒樣的大板牙,瘋狂的在蟒蛇身上又切又鋸,鮮血染紅了板牙以及透明的羽翅。大蟒蛇粗壯而沉重的身軀拚命的滾動著,尾巴在地上快速的甩打著,成片的鬼蛐蛐被碾壓成了肉泥,但是餘下的個個無所畏懼,仍是前仆後繼的衝上前廝殺,"嘶嘶、唧唧"聲不絕於耳,殺得是天昏地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他和丹巴喇MA交上了朋友,再加上柳一叟教授和京劇名旦筱艷芳,他們四個人成為了莫逆之交,然而金道長-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卻是奔著丹巴所知道的格達活佛預言來的。這個心狠手辣的金道長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說服了坤威差給自己的好朋友丹巴下了降頭,祈望丹巴會在自己臨死之前說出預言,但是丹巴至死也沒說。更加令人髮指的是,就在其罪行暴露的時候,竟然指使筱艷芳殘忍的殺害了坤威差滅口,最後逼迫筱艷芳也開QIANG自盡了。蒙拉差翁先生,這就是你徒弟真實的死因。"黑澤憑著自己的想像,真真假假的編造了這麼一段令人信服的故事。

  一陣沉默之後,蒙拉差翁。炳開口說話了:"那麼這一切跟中原郎中寒生有什麼關係?"

  黑澤哈哈笑道:"你可以自己問問寒生,事情敗露之後,金道長是否與他相約在江西老家會面?是不是結伴同行前往滇西北,然後一同臧匿了起來?"

  蒙拉差翁。炳犀利的目光轉向了寒生,陰沉著臉問道:"寒生,金道長果真和你在一起麼?"

  寒生臉一紅,支支吾吾的答道:"是的。"

  "金道長現在哪兒?"蒙拉差翁。炳厲聲喝道。

  寒生搖了搖頭,他絕對不能說出藍月亮谷的秘密。

  "嘀嘀嘀……",蒙拉差翁。炳嘴裡含著血笛,吹奏起急促的短音曲調。

  34;嘶嘶"數十條大蟒蛇盤成了一團,發出攝人心魄的叫聲,然後"唰唰唰"的彈射而起,越過了小溪,朝著眾人撲去。

  戴秉過舉起一隻手臂正欲揮下,寒生急忙叫喊道:"不要開qiang傷到嬰兒!"

  戴秉過困惑的望著盧太官,盧太官見形勢危急,只能命令道:"不要對人開qiang!"

  就在這時,猿木嘴巴嘬起,發出一聲響亮的忽哨……

  "唧唧唧……"鬼蛐蛐們不約而同的用力拍打起發音鏡來,頓時一片震耳欲聾的鳴叫聲響徹了山谷,這些黑亮亮的甲蟲隨即蜂擁而上,迎著凌空飛至的大蟒蛇勇敢的衝殺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一場混戰,黑麻麻的只有三寸多長的鬼蛐蛐們紛紛跳到了那些大蟒蛇的身上,張開咀嚼口器,伸出鋸齒樣的大板牙,瘋狂的在蟒蛇身上又切又鋸,鮮血染紅了板牙以及透明的羽翅。大蟒蛇粗壯而沉重的身軀拚命的滾動著,尾巴在地上快速的甩打著,成片的鬼蛐蛐被碾壓成了肉泥,但是餘下的個個無所畏懼,仍是前仆後繼的衝上前廝殺,"嘶嘶、唧唧"聲不絕於耳,殺得是天昏地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清乾隆年間中原鼠疫流行,師道南曾有詩曰:"東死鼠,西死鼠,人見死鼠如見虎。鼠死不幾日,人死如折堵。晝死人、莫問數,日色慘淡愁雲霧,三人行未十多步,忽死二人橫截路……"這跳蚤身上攜帶著鼠疫桿菌,發病快,死亡率高,歐洲稱之為"黑死病",十四世紀曾在歐洲奪走了一億多人的性命。

  蒙拉差翁。炳養的血蚤則不然,叮咬了人以後,便會染上了血降頭,直接侵入大腦,支配神智聽從血笛的號令,十分的可怖。東南亞降頭界之中,以前都以"陰陽草"降為最,那是因為人們還不知道世上還有一種血降頭。

  血降頭是蒙拉差翁。炳集數十年心血所獨創,世間罕有人聽聞,更無解法,端的是無比厲害。
《青囊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