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腐屍菌
趙順道:「我也是原本是好意的,冷靜剛剛做完了化療,頭髮都掉光了,我也是看到張哥的面子,好意給她送了一頂假髮,我哪裡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魏寧沉聲道:「你難道不知道,頭乃人之元,頭髮更是元之元,你用這些沒有過頭七的女子的頭髮給冷靜,就不怕把她們的靈魂也帶來嗎?若是常人,元氣充足,惡靈不敢近身也罷了,這冷靜原本便是將死之人,怎麼會不被惡鬼附身。」
趙順哪裡會想到這些事情,這用死人發做接發也是在這圈中不常見之事,很多人都在做,臉色慘白道:「現在怎麼辦?」
魏寧歎聲道:「這冷靜原本便病魔纏身,活不了多久,早就已經去世了,她開始只是被惡靈佔據了軀殼,所以才能和正常人一樣活動,但是也是見不得光的。」
「難怪她將這屋子全部封死。」
魏寧道:「我看他的身子,可能已經早就氣血衰敗,死了應該有兩三個月了,只是這兩三月間,張茂可曾來找過她?」
冷母回憶道:「小茂上次來還是半月前...」
「可曾過夜?」
「有的。有幾次都曾過夜...」
「這就糟了!」魏寧跌聲道:「這冷靜已經是死屍了,他若跟她交合,那後果就嚴重了!」
「怎麼說。」張龍一聽到關係到自己兒子,頓時關切地問道。
魏寧解釋道:「人一旦身死,身體便會產生一種腐屍菌的病毒,人若是與屍交合,便感染上這種腐屍菌,便會全身浮腫,身上的皮膚便會一點一點的脫落,這也是我們『鬼剝皮』啊。」
「難怪張哥...」趙順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閉嘴。
「那現在怎麼辦?我的茂兒是不是」張龍頓時慌了手腳,大聲問道。
「趙順,你說,你究竟知道張茂的消息不?實話實說。」魏寧大聲問道。
「真...不知道」趙順此時早就已經慌了手腳,連忙擺手道。
「當真不知?」魏寧陰眼精光閃閃,照著得趙順心驚肉跳。
趙順的額頭開始冒汗,道:「張哥原本不讓我說的,你們不要逼我啊...」
「說!」魏寧沉聲道。
「是的,」低聲道,「張哥的確沒有死,但是他告訴我不要我告訴任何人,所以...」
「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全身開始潰爛了?」
「不錯,」趙順滿頭的汗,但是在魏寧強大的壓迫之下,心中不敢隱瞞,道:「我不是故意隱瞞的,是張哥...」
「你說張茂還活著」張龍不管如何,聽到自己兒子活著的消息,頓時心中充滿了希望,連聲問道。
「活是活的,只是...」趙順小聲道。
「帶我們去。」魏寧道。
趙順不敢違逆魏寧,連忙唯唯諾諾地點頭。
「等一下。」魏寧從懷裡面摸出若干符咒遞給了冷母,道,「燒化了之後,用水給屋子裡所有的人喝了,不然你們受陰氣的影響,可能都會長出屍斑的。還有冷靜的屍體,必須燒了,不能土葬,這頭髮,也得燒化,然後找幾個道士來超度七日,一定要等到頭七過後才方可停止,不然這怨靈還會上門來鬧的。記住了。」
魏寧又交代了一番,才帶著趙順和張龍一齊出門。
趙順帶著魏寧等人,來到了一座小山下,趙順下車,帶著魏寧進山,找到一個破敗已久的山洞,對著裡面喊道:「張哥,是我,小順,我來看你了。」
隔了不久,裡面傳來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小順是嗎,你不是前幾天給我送了吃的了嗎,怎麼今天又來了。」
「我...」趙順一時之間找不出借口。
魏寧打頭進去了,只見這洞子裡面陰暗潮濕,鼠蟻橫行,可能張龍怕有了火驚動了附近的山民,連火都沒有點,藉著昏暗的光,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人睡在一張冰冷的毛毯上,用毛毯裹著身體,瑟瑟發抖。
「兒啊!」張龍一見張茂頓時淚如泉湧,連忙撲了過去。
「慢著,」魏寧一把攔住了張龍,低聲道:「不要碰他,誰碰上了都會感染腐屍菌的。」
說完魏寧前去,這時候,才看清張茂的面貌,只見張茂全身水腫厲害,兩條腿都已經腫的像大象一般,渾身腫起血泡,皮膚皸裂結疤,張茂似乎奇癢難止,用手狠命地往身上一抓,被抓的地方皮膚一大塊一大塊地撕下,露出筋肉和脈管,鮮血淋淋,看得觸目驚心。
「兒啊,你怎麼這麼笨啊。」張龍頓時泣不成聲,「有什麼病我們不可以去醫院治嗎,你這是何苦啊。」
張茂苦笑道:「我這個樣子,恐怕連鬼看見了都怕,我不想連累你們,現在醫院藥費又那麼高,就算能治好也要我們家傾家蕩產的,你和娘辛苦了一輩子,剛剛過上了好點的日子,我不想連累你們,反正我就一個人,在這裡死了就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爹,你還是回去吧,你和娘都要好好的,就當,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張茂啊...」張龍老淚縱橫,若不是魏寧和趙順用力拉扯著,張龍恐怕已經撲向了自己的兒子。
「咚咚咚。」忽然張龍轉過身來,對著魏寧就是扣了三個響頭,道:「神仙,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救救我兒子吧,求求你了,不管多少錢,只要能救我兒子,求你了...」張龍一時間語無倫次,只知道咚咚的叩頭。
魏寧點了點頭,走到張茂的身邊,將張茂脖子後面的頭髮撩起,只見張茂的脖子後面有著一個深不見底的小黑洞,無數米粒大小的小蟲子在黑洞中進進出出,忙的不亦樂乎。
「已經到結卵期了。」魏寧道。
張茂一聽魏寧似乎很懂的樣子,心中又燃起了希望,道:「大師。我還有救不?」
魏寧皺眉道:「辦法倒是有...」
張龍一聽,頓時又是叩頭如搗蒜:「救救我兒子,求你了。」
「除非你死了。」
「啊」張氏父子一聽魏寧這句話,頓時心中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