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2、忍耐的限度
當我說出了關於真龍劍消息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鳳舞愣住了。她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玄奇的事情。在整個地球佈置下一個大陣，這簡直就是通天手段！甚至連神話傳說中的人物也是無法做到。而這一把真龍劍也真是玄奇，居然可以鎮壓住這個大陣。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那就是趕緊找到這一把真龍劍，直接喚醒它，這才是王道。」
我把自己的顧慮說了一遍，我的表情顯得非常痛苦：「如果我這樣做了的話，會有不測的後果。我對那個後果完全沒有做好承受的準備。」
「你是擔心在這個過程中死人？」鳳舞看了我一眼，神色間很是淡然，「死人的事情，每天都在持續進行之中。哪有不死人的道理？而且，如果這陣法真的存在的話，那麼，有些人死去，那就更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要知道，這些人的死，是為了絕大多數人的活！這是一種辯證的說法，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如此？」
「可是我……」我真的無法過得去自己這一關。
鳳舞淡淡說道：「為了絕大多數人的利益，犧牲少部分人的利益，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我真的不明白你有什麼想不通的。你要是為了百分之五的人，而放棄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那才真正是腦子有病呢。而且，你根本沒有殺人，你也不知道死的人會是誰。不管是誰死了，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死亡可以讓自己的家人得到更好的生存，我想，他心裡總歸是願意的。人性，就是如此複雜。」
我沉默不語。我知道鳳舞說的話是對的。但是，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真要是犧牲了部分人的話，我心裡真的是非常不舒服。特別是這個決定還是我自己做出來的。我低聲告訴自己，你真是虛偽，你心裡明明想的，但是你就是不肯這樣去做，你怕擔責任是不是？
我無法回答我自己，我整個人都是陷入了茫然與迷亂之中。
鳳舞看了我一眼，搖搖頭說道：「好了，這個事情交給我來解決吧。你不用管了。」
說完之後，鳳舞直接就朝外面走了出去。我一愣，我想要站起身抓住鳳舞，但是，我還是放棄了。既然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去做出什麼決定，那麼，就當一個看客吧。我心頭被一種悵然的情緒籠罩著，我發現我這個人還真的是矛盾得很。有時候殺人不眨眼，有時候卻是心裡充滿了柔軟。
人是什麼？我想，這就是答案吧。人就是一種很多時候連自己也無法認清楚自己的存在。
這個事情有鳳舞去操作，我也就沒有理會了。我相信鳳舞，我覺得她可以操作好。
很快，我就知道鳳舞的處理結果了。她的處理方式讓我覺得有些意外。她把我掌控的秘密虛虛實實的說了出去。她說了有真龍劍的存在，她還說了尋找到真龍劍需要大量的鮮血才行。不過，在最後鳳舞告訴大家，雖然大家都想知道真龍劍的下落，但是希望大家還是可以保持克制，不要妄造殺孽！
這最後一句話簡直就是廢話。跟吸煙有害健康同樣的廢話。
不過，有這句話，很多事情就變得截然不同。起碼說了，總比沒說要好。至於說了之後是什麼結果，所有人都知道。
真龍劍，傳說中的神器！想要找到那把劍，就需要鮮血為引。
那麼，誰還會考慮到什麼殺孽不殺孽的？六界的人本來就是無法無天的存在。這群人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公理正義。他們開始了彼此廝殺。這樣做的目的一來是減弱了對方的實力，二來也是可以尋找關於真龍劍的蛛絲馬跡，何樂而不為？
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我卻是什麼也沒說，我聽之任之。我讓劍靈不斷的感應著真龍劍的氣息。只要感應到了真龍劍，那麼，一切就都結束了，這殺戮也可以終止了。
不過我失望了，無論我怎麼努力，怎樣去催促，但是劍靈卻是始終感應不到。我、有些惱怒，追問這是為什麼！劍靈在這個時候就是一臉平靜的告訴我：「那是因為鮮血還不夠多，還不足以引發真龍劍的情緒。你想要感知到它，可以，讓更多的鮮血流淌吧。」
這傢伙甚至還鄙視奚落我。這讓我非常的惱怒，不過，我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算是被劍靈抓住了軟肋了。我需要她來尋找真龍劍，所以，她絕對不能死。
我越想就越是覺得鬱悶，我覺得這個情況真的是再糟糕不過的了。不過，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這是滾滾洪流，我只能被挾持著一起，向前，向前！
時間過去得越來越久，而人世間的情況也變得越來越嚴峻。因為，越來越多的高手到達了人間界。
佛界四大尊者死了之後，只是小魚小蝦在支撐著。終於，佛界的佛陀降臨到了人世間。一共是兩個佛陀，他們代表著佛界最為頂尖的力量。
而仙界也是來了一個仙王。這個叫做真法仙王的人才一出現，立刻就以孤傲姿態崛起，讓世人看到了他的強悍，也看到了他的冷酷無情！
至於修羅界與魔界，他們的力量也是得到了補充。可以說，他們的實力都變得非常強悍。
在他們彼此爭鬥了一番之後，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一點，這樣爭鬥下去的話，只會讓我佔了便宜。而且，之前鳳舞說出的事情也是根本沒有得到證實的。所以，他們四界的人聯起手，直接就要對我動手。
我本來想要讓冥界混入到他們中間的。不過他們卻是頗為警覺，居然不讓閻羅王加入，這讓我大為鬱悶，卻是無計可施！
這群人直接就以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架勢降臨到了京城。我心裡駭然，趕緊運轉著劍閣，也是到了京城，我們的人跟他們的人就在京城上空對峙了起來。
反正那一段時間，京城上空總歸是電閃雷鳴的，又是打雷又是下雨，讓下面的居民都是非常不安。而真正的事實雖然很多人心裡清楚，不過，他們都是被封了口的，不明真相的群眾，永遠都是不明真相！
在這種情況之下，我的情緒也是變得有些焦灼起來。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不過，別人打上門來了，我也不能裝死，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只能繼續咬牙堅持著了。
只是京城大陣在這強悍無比的攻擊之下，卻是有些堅持不住了。這天，李原宇來找我，他臉上露出了幾分愁苦神色。短短幾年間，世間出現了如此詭異的變化，這讓李原宇至今還是有些無法相信。他現在還停留在之前的那種時候，而我卻是已經騰雲駕霧，呼風喚雨了，這裡面的變化讓他想起來都覺得跟做夢一般，也讓他心裡微微有些驚慌。
不過，面對著我，李原宇更多的情感卻是信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把很多事情都跟我分享，然後聽取我的建議，看著我去解決。
這次來，也是如此。
李原宇一臉憂鬱的說道：「外面到底是什麼人？這些天一直進攻著，我感覺京城大陣已經堅持不住了。這幾天進攻的時候，其實已經有所損害了。」
接下來李原宇給我羅列數據。
某天一道雷電從大陣的薄弱處劈砍了下去，造成了火災，燒死了十九個人，重傷了二十八人。至於輕傷什麼的，那不在統計範圍之內。
還有某天，有人在家中坐，卻是被一個東西從天空砸落下來，頓時整個大廈被砸毀了一半，死去的人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李原宇告訴我：「這種事情短時間內大家可能沒什麼察覺，覺得是意外，但是時間長了呢？現在國家都在用種種說辭在隱瞞真相，但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不行啊。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事情，總歸是會被人發現的。到時候怎麼辦？現在民間已經是民怨沸騰了，互聯網上也是有了不少推測。甚至還有人說是自己通過天文望遠鏡捕捉到了一些詭異的影像，這些影響被到處分享，擴散速度很快。要不是國家安全部門動用了強力手段，直接就斷網的話，那問題估計真的就大了。」
「反正用國家手段做這種事情，偶爾為之還可以，時間長了，肯定不行。現在上面讓我問你，到底能不能解決？能解決的話，什麼時候可以解決？要是不能解決的話，那他們就考慮採取非常規手段了。」
聽到這幾個字，我頓時一愣：「什麼非常規手段？」
李原宇看著我，說出了幾個名詞。聽到這些話語，我臉色頓時一變。我連連搖頭：「這樣絕對不行！」
李原宇無奈說道：「誰都知道這樣不行。可是，當沒有辦法的時候，這就是好辦法！壯士斷腕，實非無奈啊！」
我的心情頓時有些壓抑起來。我沒想到情況居然這麼嚴重了。我之前還不太願意動手的。因為動手，就意味著死人！不過現在看來不行了。我就算不動手，還是在死人。死得還是我們身邊普通的民眾。我臉上露出了幾分狠辣表情，我看著李原宇說道：「再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李原宇嗯了一聲：「你不是給我交代，是給這個國家交代，給那萬萬千千普通的民眾交代！」李原宇握緊了我的手，又說出一句讓我百感交集的話：「一切，就都靠你了！」
這話就像是千鈞重擔一般，直接就壓在我的肩膀上，我覺得自己胳膊都有些承受不住了。不過，承受不住也得承受！我一口氣呼了進來，強行著讓自己的脊樑挺直了。在這個時候，我必須要支撐起所有人的希望！
我隨即看著長天，然後身子騰空而起，我要跟那些人談談。要是好好跟我說話，那倒還罷了。要是還跟我那麼多廢話，還是繼續攻擊的話，那我也不得施展出自己的毒辣手段了。我之所以忍，是因為不想多造殺戮。我之所以不想繼續忍耐，也是因為如此。
我的忍耐到達了一個限度，必須要有人來給我一個交代才行！
很快，我就到了天空之中。然後，我就看到了暗黑龍王。暗黑龍王跟魔劍人劍合一，整個人看上去陰氣濃郁的樣子，他站在那裡，一副耀武揚威模樣。見我上來，頓時發出了不屑的譏諷的笑聲。
我看著暗黑龍王：「罷手吧！」
暗黑龍王就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忍不住狂笑了起來：「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說罷手！」我看著暗黑龍王，表情越發的沉靜，「我給你們機會，一直都在讓著你們，沒有過多的跟你們糾纏。你們不要以為我是怕了你們。現在已經到了一個限度，再不罷手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額，怎麼一個不客氣？」暗黑龍王依然是嬉皮笑臉的模樣，顯然，他沒把我的話放在心裡。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我的草薙劍直接出鞘，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