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媚術
生意人都是眼看六路,耳聽八方。那夥計一見朱晨逸,立馬迎了上來,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嘴中念出那句一天說了百次的話:"先生是住店吧?"
朱晨逸搖搖頭。
那夥計再次問道:"那先生是打尖?"話剛出口,他見朱晨逸再次搖頭,頓時將臉一沉,道:"莫非先生是來找人的?"
不吃飯,不打尖,則意味著沒有賞錢。夥計的這點花花腸子,怎能躲得過朱晨逸毒辣的眼睛,當即他笑了笑,從口袋中摸出幾個銀元,在手中掂量了幾下。
夥計一看,頓時如川劇中的變臉一般,立即換上一張獻媚,討好的笑容。朱晨逸笑了笑,將銀元拋了過去,道:"女人,兩個漂亮的女人,一個姓張,她們在哪?"
"出門左拐,一路向東,有個五里坡。"夥計接過銀元,塞入口袋,很爽快的給出了朱晨逸想要的答案。但又見朱晨逸站立在那裡不動,頓時ming白了問題的所在,當下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我聽那個年齡大一點的女人說的,好像還說,要在那裡等什麼人"
夥計迪迪不休的說了一大堆,但朱晨逸既已得到兩個女人的下落,那裡還會跟這夥計糾纏,當下再次摸出一個銀元扔了過去,隨即大步的走出旅店。
五里坡是靠近江蘇和安徽的交界處,是一個地處荒漠的小山坡。朱晨逸出了城,一路追逐上去,約莫一個小時zuǒ右,他發現在前面的羊腸小道上,有兩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雖不見容貌,但背影卻足以勾人魂魄。
由於距離太遠的原因,再加上他眼睛又不好,無法確定這兩人是不是張小花和鳳凰。當下只有加快了速度,可沒想到,他的速度加快了,可前面靠左邊的那個女人,似乎有所知覺一般,伸手攬過另一個女人,同時也加快了腳步。
一逃,一追,兩人的速度相差無幾。
前面的女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挑一些難走的路,甚至故意選擇一些荒無人煙的di方。
就這樣一前一後,三人行徑了數十里地。跑在前面的女人停了下來,到了跟前,朱晨逸這才發現,這是一處山坳,而且是人跡罕至的山坳。
還沒等他看清前面兩個女人的容貌,只覺眼前一花,接著一個潔白無瑕的小手朝他胸口印來。朱晨逸大駭,身形暴退,而這時耳邊卻傳來一聲驚呼:"師傅,不要"
聲音中雖帶著些許的驚駭,但依舊掩蓋不了那原有的甜美和溫柔。朱晨逸一聽之下,頓覺心弦被波動,隨即一陣燥熱席捲全身。
而那個出手襲擊朱晨逸的女人,則冷哼一聲,收回了幾分力道,但柔軟無骨的小手,依舊拍在他的胸口。
手雖小,但力道卻是很大。啪的一聲脆響過後,朱晨逸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整個身體被重重的拋了出去。
等他爬起來,放眼看去,那女子二十七八zuǒ右的年紀,白衣勝雪,迎風而立,一柄古色古香的長劍背在她的身後,高挽的髮髻,飄散在肩頭的長髮,在陽光的照射下似是沐浴著聖潔的光彩,而偏偏,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唇無不給人一種媚入骨髓之感。
最勾人的還是她的那雙眼睛,她的眼睛裡充滿了無窮的引誘力,雖然她沒有哪怕任何一點的刻意的做作,但是任何一個男人看dao那雙眼睛都會有一種同樣的念頭,太迷人的雙眼了,好一個尤物!
女人見朱晨逸呆呆的望著zi己,低罵一聲:"登徒子。"
可這一聲叫罵聽在朱晨逸的耳中,卻令其為之心醉。不過他並非是普通的男人,幾個呼吸之後,立即清醒了過來,低聲驚呼:"媚術?"
白衣女子見朱晨逸一語道破zi己的功夫,當即微微一笑。可這一笑卻令朱晨逸好不容yi靜下來的心,頓時一陣騷動,接著是氣血上湧,嚇的他連忙默念靜心咒。
而這時,另一名白衣女子卻走了過來。朱晨逸一看之下,大為吃驚,這名女子,正是他先前所救的內媚體質女人。
"多謝先生先前救命之恩,楊媚兒再次謝過!。"女子來到朱晨逸的面前,重重的行了個大禮。
看著女子那熟悉的俏臉,再想zi己將對方全身摸了個遍,朱晨逸頓時一陣心虛,連連擺手,口稱不敢。而另一名白衣女子卻是意外的掃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媚兒口中的那個術士啊?"
朱晨逸一時jiān摸不清對方這句話的意思,當下只能默不出聲。那白衣女子也不介意,反而笑道:"小友既然是媚兒的救命恩人,先前你追蹤wǒ們一事,我也不與你計較。"
白衣女字這句小友一出口,朱晨逸看了她一眼,頓覺怪異無比。心中想不通這個和zi己年紀相差無幾的女子,為什麼呼喚zi己為小友,要zhī道小友這個稱呼,是長輩或長者對晚輩的一種尊稱。
即便心中有所不滿,朱晨逸也不敢表露分毫。當即一抱拳,道:"多謝多謝"連說兩個多謝,但前輩二字卻是無法出口。白衣女子的江湖jīngyan是何等的豐富,她見朱晨逸如此,頓時笑道:"小友不要認為我在佔你便宜,其實我已年過五旬。"
說到這裡,她見朱晨逸一臉愕然,隨即微微一笑,似乎不願意在此事上過多糾纏,立即將話題轉移:"我見小友雙目發青,隱隱有些失明的現象,不知是何原因?"
一句失明,令朱晨逸好不容yi才平靜的心,再起波瀾。只不過這次並非是因為對方的媚術,而是讓他看dao一絲求醫的曙光。要zhī道像年過五旬的白衣女子,無論是功力上還是見聞上,都比初出江湖的他,多了數倍不止。
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朱晨逸將zi己取地氣,救治九命貓的事情說了出來。可沒想到,這個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卻是令他有了意外的收穫。
白衣女子聽完他的敘述之後,沉吟片刻,給出了解釋,那是朱晨逸擅自破壞風水寶地,遭了報應。不過,隨後她也提出了解決辦法。
按照白衣女子所說,方法有兩個,一是朱晨逸的所學偏邪,需廢除zi己功力,另尋其他典籍,這樣一來雙目不治而愈。二是積德行善,以此來彌補zi己犯下的錯誤,不過這個方法極慢,且收效甚微。
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令朱晨逸頗為無語。讓他廢除功力,這就好比讓一個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富家翁,去街上乞討一般不靠譜。
至於第二條,朱晨逸倒是覺得有些靠譜。
隨後,三人閒聊了一番,朱晨逸提出了請辭。白衣女子也未加挽留,而楊媚兒則更加不好說些什麼。
就這樣,三人相繼離開。
為了及早到達金山寺,找到張小花和鳳凰兩人,朱晨逸絲毫不敢耽擱。一路上狂奔,疾馳而下。
正迷迷糊糊間,忽然聽的一陣大罵聲傳來。接著他就看dao前頭的大路上,兩個道人打扮的老者,正在圍攻一個懷中抱著女人的男子。
左邊的道人手中拿著一柄寒顫顫的寶劍,指著那名男子大聲叫罵,而右邊的道人則是赤手空拳的朝那名男子身上招呼,抬手間竟然紅光展現,隱隱的傳來一陣雷鳴之音,一看就是茅山派的五雷掌。
那名男子抱著懷中的女人,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嘴裡說著一些不著調的話:"想不到在這荒郊野外,居然neng夠遇到如此絕色美人,這也算的上是我林雄武的福氣"說著說著,再次伸出粗大的手掌,在那女人的胸口狠狠的捏了一把,隨即發出如同狼吼般的笑聲。
那女人被他抱的緊緊的,又見一隻肥大的手撫摸在胸前,頓時嚇的嗚嗚的哭了出來。拿劍的那名道人一見,頓時目次欲裂,道:"狗賊,老道和你拼了。"說罷,提劍便刺。而另一名空手的道人,也叫喊著撲了上去。
兩人的攻擊十分兇猛,甚至帶有一絲同歸於盡的打法。林雄武卻是並沒有害怕,右手一揮折扇擋住道人的寶劍,於此同時向前跨了一步,躲過另一名道人拍來的五雷掌。
兩個道人見林雄武懷中抱著一人,尚且如此從容不迫,心中大驚。當下兩人顧不得許多,再次圍攻了上去,特別是那位拿劍的道人,見女兒受此奇恥大辱,心中大怒,暗暗想道:"與其讓女兒落到林雄武這個專取女人元陰練功的奸賊手中,還不如讓她早早死了乾淨。"
帶著這個念頭,他的那柄長劍一下子變的凶狠無比,劍劍朝林雄武的要害處招呼,毫無顧忌女兒在對方的懷中。
林雄武見道人如此拚命,當即大怒道:"好你個老道,連親生女兒都想殺。"說罷,蕩起手中的折扇,朝拿劍的那位道人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