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衝突起

    這鳥長的像雞,但比雞大,和傳說中的神鳥重明鳥有幾分相似。只不過這傢伙,一雙紅眼,令人望而生畏,外加全身漆黑,再加上叫的聲音又難聽,所以一眼望去,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gǎn覺。

    距離越來越近,張小花的處境也越來越危險,遠遠地白雲飛就看dao他的徒弟道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副是不知的樣子。頓時兩人勃然大怒,厲聲吼道:"住手!"

    聲音一出震耳欲聾,兩隻剛剛飛過的倒霉的鳥兒,瞬間七竅流血摔落在地。鳥兒的死是只是個前湊,朱晨逸和白雲飛兩人恨不得趕赴現場,將所有人殺光。

    厲吼聲,不但震落了鳥兒,同樣令現場嬉鬧的眾人收起了小視之心。從聲音中他們聽出來來者的功力和聲音裡蘊含的蕭殺之音。站在最外圍的十多個年輕人紛紛站了出來,甚至連身上站立著一隻怪鳥的白衣少年霖楓,也停下了戲弄張小花的舉動。眾人就這樣看著從遠方趕來的朱晨逸和白雲飛兩人,誰也沒有主動出手。

    從聲音中,他們判斷朱晨逸和白雲飛是高手,而且還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高手。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當白衣少年霖楓看dao兩人一副鄉野村夫的打扮,當場愕然,心中暗自罵道:"他娘的,什麼時候村夫也有這等身手。"

    不但霖楓有這種想法,現場的其他人亦是如此的想法。當朱晨逸和白雲飛兩人身形剛落,還沒來得急喘口氣,人群中有一個黑衣少年,立即出言訓斥道:"那來的村夫,不在家裡好好的種地,膽敢跑來管大爺們的閒事,莫非活得不耐煩了不成?"

    黑衣少年的話剛落,站在他旁邊的一個長相兇惡的少年,沖朱晨逸和白雲飛兩人,揮揮手,道:"滾,滾!"

    聲音很大,且聲色俱厲,但嚇不到含怒而來的兩人。朱晨逸掃了一眼猶自瑟瑟發抖,俏臉煞白,一雙美目中盡顯驚容的小丫頭張小花,心中怒意盎然,當即厲聲喝道:"大膽狂徒,光天華日之下,竟然做出這等強搶民女之事,莫非不知國法森嚴?"

    一句國法森嚴,不但令巫族這些高手呆立當場,就連跟在朱晨逸身邊的白雲飛也為之愕然。跟修道之人談國法,特別是在民國這個動盪的年代談國法,無異於去勸山上的土匪從善,勸勾欄中的女子從良,一樣是不靠譜。

    靠譜也好,不靠譜也罷。朱晨逸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巫族這些人是貪念女色之輩。話是沒錯,可聽在巫族的這些高手耳中,卻不是那麼一回事。聞言,霖楓臉色驟變,就連站在他肩膀上的那隻大鳥,也怪叫了一聲,似乎並不贊同這個說法。而先前說話的黑衣少年更是勃然大怒,當即跳了出來,指著朱晨逸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村夫竟在此胡說八道,wǒ們少爺是何等的人物。"

    說到這裡,他望了白衣少年霖楓一眼,見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黑衣少年心中大定,繼續說道:"wǒ們族中美女眾多,少爺更是眾星捧月,想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說著,他瞄了張小花一眼,不屑的撇撇嘴:"像這等庸脂俗粉,wǒ們少爺豈會看的上。"說罷,他搖頭歎息不已,好像張小花長的十分不堪,甚至連他都看不上的樣子。

    貶低張小花的言語,令朱晨逸臉色一沉,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那個長相兇惡的少年也冒了出來,口中道:"混賬,wǒ們少爺豈是貪念此女的美色,如果此女不是七"

    "住口!"

    "閉嘴!"

    "蠢豬!"

    少年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三聲厲喝打斷。聲音的來源分別是白衣少年霖楓,以及巫族zuǒ右護法。話雖被打斷,但這三人露出的緊張情緒,卻叫朱晨逸心生疑竇,剛剛那長相兇惡的少年,說張小花是七什麼,才令白衣少年心存歹念,而並非是見色起義,繼而圖謀不軌。

    七後面是什麼話,朱晨逸無法得知,也想像不到。就目前情況來看,他也沒有時jiān去想,更沒有心思去想。在人數將近四十比二的情況下,朱晨逸一方明顯處於劣勢,不但在人數上佔不了便宜,就是在法力雄厚方面,也不佔任何優勢,這一點是他通過觀察白衣少年霖楓,身邊兩個老者得出的結論,這兩名老者精氣內斂,目光明亮,一言一行似乎與四周的場景容為一體,一看就是十分厲害的角色。

    兩個老者厲害,其他的三十多名負劍少年也絕非等閒之輩,雖未達到老者那般精氣內斂,返璞歸真的境界,卻不容小視。如果雙方拚鬥起來,朱晨逸一方幾乎說沒有任何勝算,但小丫頭張小花不能不救。深吸一口氣之後,朱晨逸將手摸向身後的七煞劍,準備一上來,就是使用殺招,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先是令眾人心存忌憚,然後趁亂將小丫頭救走。

    想法是不錯,也有kě能成功。可沒等他付諸於行動,站在一旁的白雲飛不知是心中掛念徒兒的安危,還是看不慣這些人囂張的樣子。冷哼一聲之後,身形化作一道殘影,騰空而起,掠向場中的張小花和道童所在的位置。

    白雲飛的目的很明顯,志在救人。他的速度很快,從起身到現場,再到抄起地上的道童,幾乎是在呼吸之間。如果他救了道童,就此退走,巫族的眾位高手,也不會加以為難。可偏偏他在將道童救走之後,右手猛的探出,抓向近在咫尺的張小花。

    這一抓,巫族的眾人臉色一沉,眼中迸發出一線殺機。如果單單救走道童,巫族的三十六影衛,zuǒ右護法等人心中雖有不快,可未必會阻撓,畢竟白雲飛先前的表現極為強大。雖說巫族之人,並非膽小怕事之輩,可為了一個毫無用處的道童,他們也不願就此得罪白雲飛這樣道法高深的人。要zhī道這樣的人,重創容yi,可斬殺的kě能幾乎為零。因此,他們不願樹此大敵。

    可白雲飛要帶走張小花,他們就不會答應了。因為張小花不但體質特殊,而且還是他們巫族尋找幾十年的人。幾十年的辛苦,一朝得償所願,豈會輕易放棄。不要說白雲飛是一副村夫的打扮,就是龍虎山的道人、金山寺的僧人,齊聚於此,巫族的眾位高手就算是折翼此地,也會令倖存者將張小花一路安全護送到巫族。

    當白雲飛的手一探出,巫族的三十六影衛中的數十道身影忽然消失不見,就如同從未在此出現一般。盛名之下無虛士,影衛之名果然非同凡響,如影隨形。

    但這一切對於白雲飛來說,小道爾,無非是一些障眼法而已。面對忽然消失的十多名黑衣少年,他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慌張,輕笑一聲,往後撤了一步。僅僅就這一步,卻令他避免了他被長劍透體的危險。

    "白大哥,小心!"站立在不遠處的張小花,看著白雲飛剛剛站立的di方出現三柄吐著寒芒的寶劍,接著出現三個黑衣少年,心中大駭,連忙出言提醒。可話音剛落,就見三個少年右手一揮,再次消失不見。而這時,耳邊卻傳來白雲飛的一聲輕笑,一句安慰:"無妨!"

    影衛雖然厲害,但白雲飛豈是易於之輩,他腳踩連環步,一連退了三步,藏在大袖中的右手驟然擊出。但聞,雷鳴之音響徹當場,在他身體右側的空無一人處,被太乙五雷掌擊中後,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摀住胸口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一擊得手的白雲飛長笑一聲,再次拍出兩掌。結果毫無懸念,又是兩個黑衣少年出現當場,只不過這二人並未受傷,而是手中精鋼打造的寶劍從中間斷裂開來。

    一掌震斷精鋼打造的寶劍,白雲飛這一手,不但震撼了巫族的這些人,同時也令站在包圍圈外面的朱晨逸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自從得知白雲飛不屑與人聯手抗敵的消息後,朱晨逸一直就沒有插手,並不是說他怕巫族這些人,而是怕插手之後,永遠的失去了這個朋友,畢竟前面龍虎山的道人是一個例子。

    不過,朱晨逸也沒有就此撒手不管,他的手一直放在七煞劍上,只要稍微發現白雲飛有危險,即便拼著分道揚鑣的危險,那怕身受重傷他也要衝入其中將其救回。

    白雲飛這一掌,要說震撼,誰也比不上當事人的兩個黑衣少年,這兩位少年作為影衛中的一員,自以為隱身的障眼法天下無雙,可沒想到僅僅一個回合,就被白雲飛破解,而且還震斷了手中千錘百煉的寶劍。

    兩人呆呆的望著白雲飛,連影衛最起碼的隱身障眼法都忘記使用,更忘記了大敵當前,甚至連最基本的戒備和防禦都忘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不欲傷人的白雲飛,在愛徒被傷,救人被阻,並且還被偷襲的情況下,起了殺心。他看著呆立的兩個黑衣少年,眼中閃過一陣殺機,將腋下的道童拋向張小花,隨即雙掌齊出,猛的拍向兩個一臉木然的黑衣少年。
《地師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