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巫族聖地
眾人一逃,令朱晨逸措手不及,他沒有想到zi己斬殺巫族之人以示清白的舉動,竟然令在場的正道中人,誤以為是發狂。誤會已產生,想解開根本不kě能,可是一想到,這些正道中人,逃出去必會大肆宣揚,甚至會添油加醋,朱晨逸gǎn覺一陣頭疼。
殺吧,他下不了手,不殺吧,讓這些人一折騰,他日江湖上勢必寸步難行,甚至還會引的自喻正道人士前來圍剿。
朱晨逸想到了這個問題,zuǒ右護法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只不過,他們並不是出於幫朱晨逸滅口的想法,而是怕朱晨逸一怒一下,將現場的正道人士全部斬殺,令他的計劃完全落空。
在正道人士紛紛逃竄之時,右護法劉鐵背對著朱晨逸,沖三十六影衛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喝道:"三十六影衛速去將逃走之人斬殺,務必一個不留。"
那些逃竄的正道中人,一聽巫族之人下令要將zi己等人斬殺,一個個叫罵著,使出吃奶的力氣,飛速逃走。而影衛卻是冷哼一聲,唰的一下拔出腰間的長劍,身形一晃追了上去。
一跑一追,速度很快,快到朱晨逸來不及阻止,眼前的兩撥人業已消失在眼前。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看著依舊躺在地上的那些巫教眾人,心中大怒,提起腳踢了那個叫張大海的漢子,口中叫道:"都給我滾起來!"
聽到隱含怒意的叫喊聲,躺在地上的眾人紛紛爬了起來,雙膝跪地,張大海抱拳微微一禮,畏懼的望著朱晨逸陰沉的臉色,口中道:"多謝聖主手下留情。"
"下手重了一點,沒受傷吧?"朱晨逸輕歎一聲,將跪在地上的張大海拖了起來。他雖恨林雄武,且聽說過巫教劣跡,但不代表巫教之人,全部是壞人。就像眾多名門正派一般,表面上看似正派無比,暗地裡卻幹著一些男娼女盜的勾當。
因此,他為了令在場的正道中人,相信zi己和巫教沒有任何guān系,故意劈下那一劍。表面看似威力無窮的劍氣,將人當場殺死。其實jiē觸到人體身上卻毫無威力,正好將他們震的暈了過去。
朱晨逸沒有殺巫教教眾的行為,不但令張大海等人暗自佩服,就連zuǒ右護法也不禁暗暗點頭,甚至連和他一直不對路的白衣少年霖楓,都不自覺的為他的魄力所折服。要zhī道在那種情況下,面對正道人士的諸多指責和無法解釋的誤會。一般人要不是選擇巫族當場翻臉,要不選擇將現場的正道人士一網打盡,殺人滅口。
朱晨逸卻是兩者都沒選,就因為這個他才令眾人佩服。不殺巫教之人,特別在那種攜怒之下,出手只是將人震暈過去,這不是分寸二字neng夠解釋的,更需要的是冷靜的頭腦和一定的手段。沒有將正道人士當場擊殺,且在事後,他們逃走,不但沒有下令將其狙殺,而且zi己也沒動手。
這需要的不僅是勇氣和魄力,還需要有與天下英雄一較高下的雄心。千百年來,天下間唯有一人neng夠面對正邪兩道的圍攻,依舊是談笑破敵,殺人於舉手投足之間,那個人便是他先祖朱破頭。
當所有的人折服在朱晨逸的面前,影衛們回來了。準確的來說是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手中的劍上既沒有血跡,手中也無提人的腦袋。這些人一回來,立即跪倒在朱晨逸的面前,口中道:"我等無能,還請聖主降罪。"
看dao這個情形,朱晨逸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左護法冷無名卻是冷哼一聲,一腳將最前面的一個影衛踢的翻了個跟頭,厲聲喝道:"混賬,你們這麼多人,怎麼會讓他們逃走呢?"
從地上爬起來的影衛,鼻青臉腫的望著朱晨逸,也不分辯,繼續往地上一跪,雙手抱拳,道:"請聖主責罰!"
"罷了,罷了!都起來吧!"看著依舊跪地不起的影衛,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歎道:"這些人,我本就不想殺他們,走了更好。"他頓了頓,目光中帶著複雜的神色,望著前方漆黑的夜幕,繼而說道:"不過,他們一走,我以後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一句處境不妙,頓時令眾人心中剛剛豎立起,敢與天下人為敵的形象瞬間崩塌。右護法劉鐵聳聳肩膀,無所謂的撇撇嘴,道:"聖主放心,我巫族和巫教定能保你平安。"
聽到巫教的名字,本來怒意消散的朱晨逸卻是當場吼道:"巫教,我還沒問你巫教怎麼回事,怎麼弄的跟邪派似得,到哪都有正道人士圍剿。"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右護法道:"特別那個林雄武,簡直就是江湖敗類,這樣的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朱晨逸的話句句屬實,巫教這些年在江湖上的名頭確實有些不好聽,巫族之人也曾聽說過。只不過,這個巫族一直是由大巫師蕭劍在管理,眾人也不便插手。
當朱晨逸這句帶有七分訓斥,三分詢問的話一說出來,左護法冷無名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白衣少年霖楓,微微一笑,道:"巫教是我巫族的耳目,平時kě能疏於管理,令其危害江湖,聖主繼位後可著手整頓。至於林雄武嘛,小人物一個不值一提,聖主大可下一道手諭,令族中高手將其擊殺便是。"
左護法這話不可謂不毒,無論是巫教,還是林雄武,都是白衣少年霖楓的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大巫師蕭劍的人。他建議朱晨逸繼位後先整頓巫教,再誅殺林雄武,無非是想借助朱晨逸的力量削弱蕭劍的權利。
他聰明,朱晨逸也不傻。在左護法冷無名這話一出口時,他就發現白衣少年霖楓臉色驟變,幾欲張嘴辯解,最終沒有說話。
當下,他微微一笑,不可置否點點頭,隨即吩咐眾人上路。
左護法冷無名,見朱晨逸不願談及此事,只好作罷,而白衣少年霖楓則緊鎖眉頭,不zhī道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在朱晨逸的一聲令下,眾人一路向西,行走了三天,最終到達了巫族的地盤:巫山。
巫山只是巫族人的叫法,具體外界是如何稱呼,左護法等人卻是沒說。山高林密,懸崖陡峭,這是朱晨逸看dao這座大山的第一gǎn覺。好在眾人都是法力高強之人,在花費了半個小時zuǒ右,來到巫族居住的di方。
這是一個類似於苗寨的村落,位置在山頂,面前很大。不過令朱晨逸唯一不解的是,整個村子不但沒有樹木,而且寸草不生。
左護法冷無名也是個妙人,他見朱晨逸一臉疑惑的盯著村子看,當下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流傳在此多年的傳說。傳聞此處千年前曾有仙人在此居住,因此寸草不生,有緣之人,踏入此地,便會得到神仙的指點。
傳聞也許誇大其詞,帶有神秘的色彩,但並非空穴來風。朱晨逸特意觀察了一下,這不看不zhī道,一看卻是嚇一跳。在這空地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所有的老房子湊在一起,剛好呈現二十八星宿圖,而東方七宿,正好是巫族的聖地:祭壇。
就在他準備進一步查看一下地形之時,從前方緩緩的走來一行人,有男,有女,為首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緊跟其後的是四個中年彪形大漢。這老者一出現,白衣少年霖楓就迎了上去,口中輕呼:"師尊!"
面對白衣少年霖楓接近討好的聲音,老者恍若未聞,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緩緩的走到朱晨逸的面前,看了一眼他負在背後的那把七煞劍,雙目一凝,爆射一道精光,雙手抱拳口中道:"道友可否將背後的寶劍容我一觀。"
稱呼道友而非聖主,則意味著老者對於七煞劍依舊是心存疑慮。朱晨逸見此,微微一笑,從背後取下七煞劍,拿在手中遞了過去。
zuǒ右護法見他將七煞劍,輕易的交付給白髮老者,心中大驚。但又不好說些什麼,只得暗暗戒備。左護法表現還隱晦一些,而右護法卻是猛的向前跨了一步,藏在大袖中的手微微一抖動,似乎只要發現老者對七煞劍有貪念之心,立即出手將其擊殺一般。
不止是zuǒ右護法有此表現,就連站在老者身後的四人,忽然間眼神也變得游離不定了起來。而白衣少年霖楓,和影衛們則是虎視眈眈的盯著眾人,大有一擁而上的架勢。
現場的氣氛隨著朱晨逸一個解劍的動作,變的緊張、壓抑了起來。白髮老者雙目一翻,將眾人的表現盡收眼底,微微一笑之後,略躬身體,雙手將七煞劍接了過來。口中道:"多謝道友。"
言罷,他低頭望去,看著劍鞘上熟悉的花紋,老者伸出粗大的右手,慢慢的撫摸著,就如同撫摸一個女子的身體一般,動作很輕,很柔。
老者的行為出乎所有人預料,同時也令眾人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半響之後,老者淚如泉湧,抬頭望天,喃喃道:"師尊,七煞劍出現了,聖主也踏著輪迴之道回來了。"
巫族聖主和密宗的轉世靈童有些相似,只不過一個是輪迴,一個是轉世,兩者有本質的區別。轉世是前世的法力,只不過被封印,只需用特殊的手法開啟,便可恢復到以往的巔峰狀態。輪迴卻是不同,即便生前有通天本領,輪迴之後,卻是凡人一個,沒有法力,沒有前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