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拜貼

    可是想在眾多高手的巫族,保下乾坤令,即便是手持絕世凶器七煞劍朱晨逸,依舊是沒有絲毫的kě能。不要說朱晨逸,就是天下間任何一人,單槍匹馬獨闖巫族也會命喪於此,前提是朱晨逸的先祖朱破頭除外。

    好在這樣的擔心是多餘的,媚兒說他師傅為了五日後的一件大事正在忙活,沒有時jiān前來看管,也不屑做這種聽房的事情。因此,只派了數十個影衛守在院子四周,以防媚兒半路逃走。

    朱晨逸一聽說有十個影衛守在院子外面,當即目瞪口呆。他剛做好了逃離巫族的打算,卻沒有想到竟然招來數十名影衛,而且還多出一個拖油瓶媚兒。

    媚兒還好說一點,打暈了即可。可是影衛,就不同了。影衛的法力強弱暫且不說,就是那個障眼法也令朱晨逸十分頭疼。要想逃走勢必要將這數十的隊伍一舉擊殺,而且是悄無聲息的擊殺,很明顯他做不到。

    可是想逃走,對於他來說,並非難事,無論是五行遁法中的土遁,還是隱身術,他想走數十名影衛未必能發現。可是他這一走,勢必會連累媚兒。朱晨逸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豈能做出那種一走了之,令女人作為替罪羊的行為。

    逃又逃不走,睡又睡不著,再加上媚兒這個誘人的妖精在此處,朱晨逸也不敢睡,怕萬一睡至半夜,一時沖dong將她吃了,前面的所有努力都全白費了。

    媚兒同樣也是如此想法,在來的時候,被師尊威xie,好不容yi下定了決心。可現在再讓她向剛剛那般她根本做不到。同樣的道理,她也不敢睡,怕睡至半夜,朱晨逸獸性大發。

    兩人想法相同,目的相同,誰也不提睡覺一事,即便已至深夜,都有些倦意,可依舊端坐在床上。媚兒坐在床頭,朱晨逸坐在床尾。

    由於先前之事,兩人心中都極為尷尬,就這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誰也沒有說話。大概過了半個時辰zuǒ右,媚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氣,表現出昏昏欲睡的樣子。朱晨逸見了,無奈的搖搖頭,心道:"我一個大男人,還跟人家小姑娘計較啥。"想到這裡,他開口說話了。

    他這一說話,媚兒明顯的是鬆了一口氣,兩人開始閒聊了起來。一開始朱晨逸說一些江湖見聞,奇人異事,再加上他口才極好。小丫頭十六七歲的年紀,又沒出過巫族,一聽頓時睡意全無,雙手托腮,眨巴著眼睛聽著朱晨逸講述,偶爾恰到好處的插上一句。

    隨著攀談的深入,朱晨逸逐漸瞭解到關於媚兒的一些事情。媚兒本命陳梅,在十六年前,大巫師蕭劍,途經江西某座大山,忽聞一陣嬰兒的啼哭聲。他走了過去,結果發現一個家丁摸樣的老人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倒在路邊。

    老人渾身鮮血,後背橫插兩把寶劍,穿透心臟和肺部,已瀕臨死亡。但為了護住懷中的孩子,他依舊苦苦的支持,直到他看dao大巫師蕭劍,這才斷了氣。不過在臨死時,他摸出一個刻有梅字的玉珮拿在手中。

    這玉珮朱晨逸也看了,晶瑩剔透,入手潤滑,帶有絲絲的寒意,且雕工極好,一看就是那種大戶人家的東西。

    特別是那個家丁,更令朱晨逸gǎn覺媚兒的身世不簡單。具體是世俗的世家子弟,還是修道者的子女,這一點他無法得知,因為媚兒提供的信息太少。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晚上媚兒主動投懷送抱的事情上去了。按照媚兒的說法,在朱晨逸等人酒醉之後,她向往常一樣去房間休息,可沒想到剛躺下沒多久,就被大巫師蕭劍叫了去。一開始蕭劍還旁敲側擊的暗示她前去陪朱晨逸,可是在遭到拒絕之後,乾脆撕碎了偽裝。

    先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慢慢的勸慰。當再次遭到拒絕,大巫師蕭劍凶相畢露,喝令數十位影衛將其壓至朱晨逸的院落,並揚言,一旦她不從,廢除法力,賣入青樓做那迎來送往的生意。

    媚兒說到傷心處,黯然神傷,淚如雨下,朱晨逸見了憐惜心大起。就這樣,兩人一個說一個聽,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看著撒進房間的縷縷陽光,媚兒起身告辭,朱晨逸連忙相送。

    可到了門口,他就發現大巫師蕭劍帶著zuǒ右護法等人迎了上來。大巫師看著媚兒一臉倦意,且頭髮散亂,再轉頭看了一眼耷拉腦袋,盯著黑眼圈的朱晨逸,心中大喜,暗道:"還是我家媚兒有魅力,楞是將聖主折騰了一個晚上。"

    不止是他一人有此想法,就連站立在一旁的zuǒ右護法都不自覺的想道:"聖主一臉倦意,想必是昨天晚上房事太過頻繁,"

    看著眾人作怪的目光,朱晨逸zhī道這些人在想些什麼。為了表演逼真一些,他一把攬過媚兒,伸手在她香臂上輕輕的拍打了兩下,略顯輕佻的道:"白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聞言,媚兒俏臉通紅,嗯了一聲,低頭飛一般的逃了出去。

    朱晨逸和媚兒親密的這個動作,落在牆外的白衣少年霖楓的眼裡,他咬住嘴唇,眼中透出無比的恨意,他恨師尊大巫師蕭劍將媚兒推給朱晨逸,恨媚兒水性楊花,恨朱晨逸橫刀奪愛,恨巫族這些護法,法王拍馬溜須,幫助朱晨逸奪走了原本屬於他的聖主之位。

    所有的恨意加在一起,令他做出了一件後悔一生的事情,同時也令巫族帶來了彌天大禍。

    "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下地獄去吧。"躲在院牆外的白衣少年霖楓,從身後一個提著信鴿的小廝一揮手。小廝點點頭,打開籠子,將信鴿取了出來,輕輕一拋,信鴿飛昇高空,幾個起落後消失的無隱無蹤。

    一隻鴿子飛向高空,誰也沒有在意。無論是藏於暗處的影衛,還是朱晨逸,以及zuǒ右護法,四大法王都沒有發現。甚至連有鬼狐之稱,靠玩陰謀起家的大巫師蕭劍都沒有發覺。

    在大山中,鴿子太過平常,山裡太多,無論是飼養的還是野生的,這玩意每天在頭頂上飛來飛去,因此誰也不會在意。再加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朱晨逸和媚兒的身上,對於外物並沒有過多的關注,所以鴿子平安的離開了巫族。

    媚兒一走,大巫師蕭劍摸摸下巴上山羊鬍,仔細的回味了朱晨逸的那句話:白天好好休息一下。言下之意,晚上莫非又要歡好?

    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媚兒遠去的背影,哈哈大笑,暗道:"既然你們晚上想歡好,我便成全你們。"

    蕭劍的笑聲中充滿了得意,奸計得逞的味道。他這一笑,現場的眾人都笑了起來,不過笑容背後所表達的意思不同。zuǒ右護法的笑有些冷,裡面充滿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四大法王卻是喋喋怪笑,令人聽之毛骨悚然。影衛是隨聲附和的笑,純粹是一種湊熱鬧,沒有任何的含義。

    朱晨逸同樣在笑,眾人各懷鬼胎,笑聲直衝雲霄。

    樂極生悲這個詞,用在這裡似乎非常恰當。當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之時,從院落外面跑進來一勁裝少年。隔著老遠,他就吼了起來:"不好了,不好了!"

    聲音由遠到近,到了跟前,少年大口的喘息著,道:"大巫師,兩位護法,幾大法王,你們都在這裡正好。"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被打斷興致的大巫師蕭劍,狠狠瞪了勁裝少年一眼,道:"到底怎麼回事?"

    隨著大巫師的這聲厲喝,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的臉上。面對著這麼多雙銳利的眼睛,勁裝少年只覺頭皮一陣發麻。當下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單膝跪地,口中道:"我巫族耳目,巫教湘西分舵於昨夜被挑,所有人全部被殺。"說到這裡,他見眾人的臉色劇變,連忙從腰間摸出一個拜帖。

    現場所有人,按照級別來說。朱晨逸是聖主,在巫族的權利最大,但他沒有經過祭壇的請神儀式,所以當少年捧出拜貼,大巫師蕭劍伸手將其接了過來,翻看一看,頓時勃然大怒:"我巫族避世不出,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膽敢前來挑釁,莫非是活膩了不成。"說著,他將拜帖,遞給zuǒ右護法。

    zuǒ右護法看完後,同樣是怒意盎然,破口大罵了起來。好奇心驅使朱晨逸湊過腦袋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道:巫教危害江湖,我等已將湘西分舵全部誅殺,請貴族聖主於明日午時三刻,至鳳凰山接受我等挑戰。署名,天師教,茅山派,鳳陽派,佛法派,四派頓首。

    "混賬!除了龍虎山,茅山這兩個之外,剩下的兩個小派,也敢欺負我等。"四大法王湊過腦袋,一看頓時勃然大怒,雙手一抱拳,道:"蕭劍,明日我天殘地缺四大法王,帶著我七十二地煞,前去迎戰。"

    七十二地煞,是四大法王的嫡系,同時也是他的主力。zuǒ右護法一聽說四大法王要去迎戰,當即叫了出來:"不行,此事萬萬不可。"說著,冷無名站了出來,沖大巫師蕭劍,抱拳行禮,道:"我願率三十六天罡,前往鳳凰山將其剿滅,請大巫師成全。"稱呼由蕭劍變為大巫師,可見左護法冷無名對這次迎戰勢在必得。

    可惜的是,當他這話一出口,大巫師當即搖頭道:"你們都不要爭了,這次還是由我的影衛出動吧。"

    三方都想搶著立功,但他們忘了一個人,那就是朱晨逸。

    在得知先祖的警告之後,朱晨逸一隻想逃離巫族,可是苦於沒有機會,而幾大門派前來挑戰,無異於讓他看dao了一線希望和曙光。

    挑戰也許會有一定的危險,但就此脫離巫族朱晨逸gǎn覺還是值得的。更何況他還可以乘亂逃走。
《地師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