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一教二魔
可惜被這群所謂的正道人士耽誤許久,林雄武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朱晨逸心中惱怒不已,有幾次差點將林雄武抓住,可偏偏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就有人跑出了搗亂,而且基本上每次都有這個茅山道人在場。
如果僅僅是林雄武逃走也就罷了,偏偏一次又一次給這些所謂正道人士糾纏,誤會。這些人非但不分清其中緣由,反而對他的仇恨越來越大,使得他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逐步晉級為江湖上的魔頭。
朱晨逸很是無語,心中暗道:"如果不將林雄武抓住的話,只怕天下英雄會對我的誤會越來越深了。"
當下,也顧不得去尋找劉松,雖然劉松neng夠作為一大助力,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任務便是追殺林雄武,已證清白。
他在這一帶搜尋了將近一天的功夫,依舊是沒有發現林雄武的蹤跡,想必是這廝在大駭之下,逃到了很遠的di方,再也沒有聽說有關林雄武擄走女子的任何信息。
從江湖同道的口中,他的惡行倒是越傳越厲害,甚至連相貌、衣著都被人刻畫的十分傳神,好似他只要一出現在街上,便能將其認出一般。
到了後來,傳言越來越過分,方圓百里,長相有些姿色的女子紛紛背井離鄉,另尋它處居住,免得被糟蹋了身子。
這天,他在酒肆中竟然聽到一個聳人聽聞的消息,龍虎山的龍嘯天,竟然以天師教的名義,廣邀天下豪傑,要聚眾將他擒拿。
朱晨逸心中大驚,真想不到,他的那些莫須有的誤會,竟引出江湖上的軒然大波,好像有他在,江湖上便是永無寧日一般,非得要除掉他方可。他越想越氣,但箇中情由,卻誰也不zhī道,他zi己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呢?
他越想越覺得害怕,適才總算ming白了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這句話的意思了。
"我到底要怎麼辦?難道要學先祖那般大戰群雄?"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歎息了一聲。忽然間,從背後傳來一陣破空聲音,他猛的轉頭望去,只見林子中竄出一人,速度很快,快到收不住身子,直接朝他撞來。
他本能一閃,那人穩住身子,雙手一抱拳,一臉愧疚之色,口中道:"這位道友,在下適才急於趕路,差點撞到閣下,還望多多見諒!"說罷,一揖到地。
這人無論是從態度還是言語上,都無可挑剔。朱晨逸頓覺心中怒意消散,定眼瞧去,這人一身道袍,年紀約莫在二十來歲,但見他腰間掛著一柄寶劍,身上透出絲絲的寒意,明顯也是修道之人。
朱晨逸見他一臉驚慌的樣子,微微一楞,隨即笑了笑,道:"些許小事,道友無需自責。"
朱晨逸的聲音雖輕,但道人聽在耳中,心頭卻是猛的一震。騰然間他想起一個人,那便是在巫教手中將他救下來的高人。由於天色較暗的guān系,他沒有看清楚恩人的臉,可聲音卻是記得十分真切。
是以,在朱晨逸的話剛落,他便再次拜倒,口中道:"嶗山派馬卓群多謝道友昔日援手之德!"
"馬卓群?"朱晨逸眉頭一皺,側著腦袋想了片刻,終於想起在皖南大山中怒斥巫教的道人。當下,他微微一笑,伸手將馬卓群扶了起來,道:"舉手之勞,不敢言謝!"
說著,他見馬卓群又欲拜倒,便知此人有些迂腐,連忙轉移話題,隨口問了一句:"不知馬道友來此所為何事啊?"
只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馬卓群卻是說出令人為之側目的話來:"我嶗山派應天師教之約,來此商談鏟危害江湖的一教二魔頭。"
他似乎怕朱晨逸聽不ming白一般,接著解釋道:"不光是我嶗山派,就連天下各派也齊聚於此,共同商議此事。"
朱晨逸微微一怔,隨即問道:"一教二魔頭?"
馬卓群轉頭看了朱晨逸一眼,摸摸腦袋,詫異道:"道友想必是苦修之士吧?連名滿江湖的一教二魔頭都不zhī道?"說著,他見朱晨逸搖頭以示不知,便繼續說了下去:"一教便是巫教,這巫教專門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危害江湖多年,已成為一顆毒瘤。"
說到這裡,他歎息了一聲,道:"巫教雖為惡江湖,還比不上這二魔頭。二魔之一的林雄武,一身法力高強,至今還未遇到敵手,再加上他逃命的本事奇強,幾年下來不zhī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的清白,毀了多少人的性命。"
巫教危害江湖這事,朱晨逸也zhī道,雖然巫教是巫族的分支,他又被擁為聖主,但他對巫教依舊沒有多大的好感。至於林雄武他恨不得將其親手擊殺,是以,馬卓群的話一落,他便叫道:"這一教,一魔頭應該剷除。"
面對朱晨逸略帶蕭殺之音的言語,馬卓群淡然一笑,道:"道友有所不知,這一教一魔,遠遠比不上最後一個魔頭。據說這小子法力高強,姦淫擄掠,無惡不作。他不但殺人如麻,不顧江湖道義,而且公然挑釁與擊殺各大門派弟子。"
朱晨逸聽這人居然如此厲害,心中一驚,連忙問道:"這人是誰?你見過他麼?"
馬卓群搖搖頭,道:"我雖沒見過他,但他的嘴臉已是傳遍江湖,只要一見面我便能將其認出。"說著,他一拳將旁邊的一顆碗口粗的樹踢斷後,咬牙切齒的說道:"此人還殺了我派大師兄馮林,我嶗山派與他勢不兩立。"
嶗山派馮林道人本是被邪修斬殺於皖南,但在茅山派兩個道人,以及鳳陽派的褚昊陽的捕風捉影下,這個罪名被按到朱晨逸的身上。先前他還為這件事苦惱,現如今聽說兇手找到了,當即大喜,連忙問道:"殺你派大師兄的人是誰?長的什麼樣貌?"
正處氣憤中的馬卓群,根本沒有注意到朱晨逸的異樣。在聽到他的詢問,連忙將江湖上傳聞的樣子說了出來:"這個魔頭年紀大約在二十歲上下,一襲白衣,叫朱晨逸,人雖小,但比先前的一教一魔更為厲害,據說他還是巫族的什麼聖主,可以統領巫教。"
馬卓群的話如雷霆般的轟在朱晨逸的耳邊,他只覺一陣頭暈目眩,身形搖搖欲墜,直到穩住心神後,這才問道:"你怎麼肯定這朱晨逸便是魔頭?"
詢問也是一種無言的辯解,可沒想到馬卓群的一番話,差點令他暈厥過去:"這小子膽大包天,他與巫族殘害我正道中人,與巫教的林雄武共謀採補之事,在奸計被識破之後,便姦淫了歸雲山莊莊主雲飛揚之女,逃之夭夭。當茅山兩位道友抓住林雄武之時,是這小子將他放跑了"
馬卓群一件件的將他所做的惡事擺了出來,朱晨逸聽了頓覺心中一陣憋悶,當即噴出一口鮮血。對於馬卓群所指認的這些事情,他一樣也沒有做過,只因為生就一身俠骨,為了救人,做好事,生出了種種誤會,到頭來竟然成為危害江湖的首惡,這樣的結局是他沒有想到的。
馬卓群見他口吐鮮血,連忙走上前去,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遞了過去。口中道:"道友如果是受了傷,在下這些丹藥對於傷勢還是有些幫助"話音未落,便見朱晨逸將瓷瓶推了回來,慘然一笑,道:"道友所言屬實麼?"
"當然!"馬卓群點點頭,似乎怕朱晨逸不信一般,繼而說道:"道友若是不信,可隨我先去掌門之處,然後再與各派匯合。"
朱晨逸一聽心中更是叫苦連連,想不到zi己竟然臭名昭著到如此地步,令天下英雄共剿之。
再一想在商量對付zi己,他暗自思量道:"雖然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說都認識我,可這個馬卓群明明不認得我,想必也是在瞎扯,且過去看看,這些正道人士想如何對付我。"
一念至此,他雙手一抱拳,沖馬卓群微微一禮,口中道:"江湖傳聞嶗山派掌門法力高強,一直仰慕在心,今日借此機會好去拜訪一下前輩高人。"
假話在適當的時候說出來效果十分明顯,馬卓群一聽朱晨逸恭維本派掌門,頓時大為歡喜,再加上他見朱晨逸法力高強,當即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穿梭在叢林中,行徑了將近一個時辰zuǒ右,便到達一座破落,荒蕪的莊園。莊子雖不小,但久無人住,顯得十分蕭條,再加上大雪封山,氣氛就更加壓抑起來。
一踏進莊園,但見裡面靜悄悄的,顯得死氣沉沉,隱約間,傳來陣陣的血腥味。踏入第一步,便gǎn覺到一陣蕭殺之意,令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馬卓群臉色驟變,一腳踢開虛掩的大門,但見門口血跡點點,心中駭然,連忙叫道:"掌門。"
但屋內卻是一片死寂,哪裡有任何聲音。他刷的一下從腰間拔出寶劍,衝了進去,但見屋內正中的位置躺了五個人,脖頸處被割斷,露出了氣喉,大量的鮮血凝固在他們身體的兩側。
他一眼便認出這是跟隨掌門的五位師兄弟,在嶗山派這些人算的上是頂尖高手了。平日裡這五人負責掌門的安全,跟他形影不離,卻沒想到今日居然慘死於此。
馬卓群衝出屋外,大叫了幾聲,但見沒有任何反應,便向山莊外跑去。朱晨逸怕他出現什麼意外,當即追了上去。
馬卓群一邊跑一邊呼喊,聲音中充滿了悲壯和焦慮。跑著,跑著,突ran間前頭幾個人迎了上來,為首的那位是身穿黑色袍服肩膀扛著一隻怪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