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棺煞
高博坐起來之後,就沒有說什麼話,直接站起來,掀開被子走了下去,女子被高博掀開被子這麼一凍,嘴中罵道死鬼,要是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他老公,估計打死她也不會罵他了吧。
高博起來之後,女子模模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的聽到她僅有四歲的孩子的抽泣聲,女子連忙睜開眼睛,想要去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她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孩子站在床頭上,一臉的淚水,女子問道:「怎麼了娃?」
高博兒子邊哭邊道:「爸爸呢,我剛才睡覺的時候看見爸爸渾身是血的站在我身邊,我害怕。」
女子趕緊安慰她的孩子,對他道:「那只是個夢,你爸爸……」這時候女子才意識到高博剛才起夜之後根本沒有回來。
女子這時候也是慌了,這大年初一的,再說都這麼晚了,高博還能去哪,女子在各個屋中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高博的身影,這時候,在房門口站著的,那只有四歲的孩子對著他媽媽道:「媽,我看廁所那裡站著一個人。」
女子一聽她兒子這麼說,一股涼氣,從腳底一直衝到了天靈蓋,人家都說孩子的眼睛是最純淨的,能看到那些東西,難不成……
女子不敢想下去了,她看著那黑咕隆咚的廁所,手心冰冷,這時候她哪裡還顧著跟她高博吵架這回事,張開嘴巴,衝著院子就喊道:「高博,你這王八蛋在哪?」女子喊了兩聲之後,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
倒是她的孩子,嗷的一聲哭了起來,本來女子心中就害怕,被她家小孩這麼一嚇,頓時渾身發起抖來,女子好容易收斂起心神,拉過她家孩子,壓低聲音道:「娃,你哭啥?」
那小孩邊哭邊道:「俺看見俺爸了,他咋長著大嘴嚇唬俺呢?」女子渾身冰冷,她小心的看了一下自己這個院子中,哪裡有人影,女子強忍住心中那噴薄而出的恐懼,顫抖著問道那小孩:「娃,你爸在哪呢?」
小孩一抬頭,立馬大聲哭喊道:「可不就在你頭上的嗎?你咋把俺爸爸背起來了?」小孩說完這話,女子背後立馬吹起了一陣激靈靈的陰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子頓時感覺自己的肩頭一沉,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坐在了上面。
女子似乎是安慰旁邊的孩子,也像是安慰自己,道:「高博只是起來上廁所了,幹嘛疑神疑鬼的,高博你快出來啊高博。」說道後來,女子聲音中居然帶起了哭腔。
只不過這靜悄悄的夜,唯有偶爾乍起的寒風來回答女子,就連蟲蟻鳥鳴都是收了起來,四周靜的怕人,女子將她的孩子送到屋中,拿著手電,哆哆嗦嗦的往廁所那邊走去,她耳邊一直迴盪著她孩子的那句話:「你咋把俺爸爸背起來了?」
等到女子拿著手電到了廁所之後,女子喊了一聲:「高博,你在裡面嗎?別嚇我,我不生你氣了。」廁所中靜悄悄的,沒人出聲。
女子這時候的恐懼已經到了極致,她的男人起來之後能上哪去,肯定就在這個廁所中,但是為什麼不說話,難道真的像她孩子所看見的那樣,成了鬼?女子越想越害怕,這步子說什麼也是邁不下去了,但是這大半夜的,想叫人來幫忙也不是個時候。
女子手中的手電止不住的晃蕩,恰好照到了廁所門口的一雙鞋子上,這時候女子想到,難不成是高博起夜,被凍住了,昏倒在這?一定是這樣。女子趕緊跑到廁所中,想要扶起高博,只不過當女子看到高博的面相時,一聲淒厲的宛如鬼叫般的嘶吼從她嘴中發出,女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女子並沒有跟我們形容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只是說死相淒慘,高博死後,鄰居本家的人過來幫忙,幫他入殮,大過年的,這些本家都是跟高博關係不是多密切,只是八竿子也打不著大的歪歪親戚,忙著收拾了屍體,準備入葬,只不過高博的老婆一直鬧著高博是冤死的,這才拖到了現在。
聽了女子這麼說,師傅道:「高博會不會是被別人殺了?他有沒有仇家?」女子哭著道:「高博平常老實巴交的,哪裡有什麼仇家,再說就這麼一會,怎麼可能被人殺了。」聽見女子將那個人子說的特別重,她什麼意思,不可能被人殺了,難道是被鬼給害死了?
女子肯定還有好多事情沒說,師傅掐算了一下道:「你若是信得過我,就先將這些人遣散了,高博的棺材不能入土,過了今天再說,恐怕今天晚上有事情發生。」
女子一聽這話,立馬跟那個英武的小伙子商量起來,過了一會,她道:「這是我娘家弟弟,楚恆,有什麼事情,你跟他商量就行,我先將這些人散掉。」說著高博的老婆,邊哭著,邊把高博本家的人給送了回去。
高博在這沒有關係很硬的親戚,這就導致了高博死後,晚上守靈的時候還是楚恆跟著他姐姐兩人守,女子見到高博暴斃時候的面容,雖然心中知道高博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害她,但是忍不住的心中發毛。
其實女子一直想要跟高博伸冤,也為的是以後心中能夠安穩一些,現在只要是她一合上眼睛,滿腦子中儘是高博死前的那股摸樣,女子心中的懼意其實比她心中的悲傷更為甚。
待到這些吹鼓手,還有穿著孝衣的高博本家都離開,院子中只剩下了那口巨大的棺材,還有我們幾個,高博的孩子高玉,這時候被她媽從地上拉起,抱在懷中。
師傅對著高博的老婆道:「高博遇難的時候,你說你孩子看到了高博?」女子面色有些蒼白,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不都是說小孩眼睛乾淨嗎,我覺得可能玉玉真的看見了他爸爸的鬼魂。」
楚恆在一旁道:「姐,你就別說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神之說,我看這些人就是一些神棍,來騙你錢的!」
兔子道:「你說什麼,騙錢?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錢了?你這人這是不分青紅皂白……」他們兩個還要繼續吵下去,被師傅揮手止住。
師傅圍著棺材轉了一圈,然後掐指算了算,然後又走到廁所之中,問道高博的老婆:「那時候你看見高博的屍體是在這嗎?」
高博的老婆顯然不想回憶起那件事情,但是還是強忍著點了點頭,師傅歎了口氣道:「也該你家有這麼一劫,你們家院子加上房子從上面看的話就頭寬尾窄,就像是一口棺材樣,風水極其不好,偏偏在你們家院子裡東南角又有一處茅房,這東南是生門的方向,你們在那弄了一個茅房,自己把自己的生路給堵死了,開始的時候,也許你們會感覺不出什麼,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們家就形成了一種棺煞。」
女子聽到師傅說的頭頭是道,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就算是把房子重新蓋起來,把茅房拔了也不能將高博給救回來啊。
師傅掐指算了算道:「如果這是這棺煞,倒也不至於暴斃在生門之處,我必須要開棺看看這裡面的高博,才知道你們到底是招惹了什麼東西。」
本來這棺材釘了封棺鎮魂釘之後,就不能在開棺材,但是由於這事情太特殊,師傅不得不親自看看高博的死相,至於同不同意,那是高博老婆和楚恆要商量的事情。
我看著院中停放著的那口大棺材,心中暗道:這時候不是都興火葬嗎?這怎麼還有要土葬的?我想著就把心中的想法問了出來,楚恆解釋道:「我姐夫是暴斃而亡,加上現在是年初,火葬不吉利,我們這裡對於土葬火葬管的松,就讓姐夫死後不遭罪,將他土葬了。」
我聽了之後,心中罵了句糊塗,就是這種暴斃而亡的屍體才最應該火葬掉,你若是將它埋了,沒有道行高深的入殮師或者道士,這暴斃而亡的屍體肯定會起屍,還好被我們遇到了。
過了一會,高博老婆和楚恆商量好了,答應開棺,高博的老婆幾乎是跪在師傅的面前道:「大師,您一定行行好,替高博把冤伸了。」師傅點頭答應,將高博的老婆扶起。
開棺材必須定個時辰,不是現在,師傅選擇了陰氣最重的晚上子時,按照師傅推算,這次我們開棺,高博應該會回來,到時候問問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行。
假使高博真的不是被仇家所殺,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被冤鬼所殺,但是就算這房子的風水犯煞,也不可能招來一個將房主直接殺掉的惡鬼,這肯定有隱情。
好在現在是冬天,死屍不會發出氣味,我們這些人都是跟死人打了好久交道的人了,在院中看到這棺材,倒是沒有什麼,但是高博的老婆還有楚恆兩個人,隨著天色慢慢的晚了下來,漸漸臉上就顯出了一些不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