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冥婚1

  床頭的手機顯示著時間是凌晨一點三十五分。我醒來了。這已經是連續第七天了。在夢裡,總有一雙手撫摸著我的身體,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真的就是每一個部位啊,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摸到。而且我清楚的感覺到,那雙手是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不管我怎麼害怕,可是身體就像是鬼壓床一樣,怎麼也動不了。那雙手的每一個動作,我都清晰的記得。他摸的額頭,我的臉頰,我的唇,我的脖子,我的胸口,我的小腹,我的腿。甚至在那雙冰冷的手,摸到我xx的時候,我就連哭都哭不出來。

  每次能動的時候,都是一點三十五分。一分不差的睜開眼睛。

  我是一家古玩店老闆的女兒,我爸一直賣古玩的。他不學道,但是他瞭解一些。我爸看著我不太對勁,就讓問了我發生了什麼。我很小就沒媽媽了,這種事情,我怎麼好跟我爸說呢。

  我在這樣情況發生的第二天,我就上網看了。有人說在枕頭下放剪刀,也有人說掛桃木劍,五帝錢什麼的。我家就是買古玩的,這些東西都有,甚至我能保證,比是我在房間放的都是正品啊。

  可是一點用也沒有,這種事還是連續了七天。

  昨天我厚著臉皮跟我爸說了。我當然沒有說那雙手連著我那個地方也摸了。我只說是他摸我的手啊腳啊什麼的。當著爸爸的面,我還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爸爸是今天帶我去找了我們這裡的風水先生的。一個很年輕的風水先生,還帶著一隻耳釘。要不是之前見過他,我爸也認識這個先生,怎麼也想不到他是個懂風水的。

  要說我見過他吧,那是在好幾年前,他拿著一個魯班鎖的盒子讓我直接拆底板。拆了之後,他拿走了盒子中的符印,盒子,連帶著裡面的東西都送我了。其實那盒子應該值不少錢呢。

  那風水先生說,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個沒法解除的。死了都不行,只有等投胎。何必為難他呢。我爸跟他起了爭執,甚至還打了他一拳,他都沒有還手的。

  他們說的話,我聽不大懂。好像說什麼冥婚的

  回到家,我爸把我叫進了他的藏珍閣,其實就是他房間裡的一間加了防盜鎖,攝像頭,還還是保險箱的小房間。裡面的東西都是不賣的鎮店之寶。

  他在一個保險櫃裡拿出了當初那個魯班鎖的小盒子。裡面有著紙做的小小的紅衣服,紅鞋子,簪子手鐲。

  我爸也不說話,做在一邊那仿清的大椅子上抽煙。他很少抽煙的,一定是很難解決的事情了。

  「爸,這個怎麼了?」我問道。

  「當初你拆的這個盒子,弄傷了手吧。」他問道,說完話還歎了口氣。

  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其實現在文我,那時候是不是傷了手,我自己都不確定的我爸繼續說道:「這個是冥婚的聘禮。你的血滴上面就相當於簽了冥婚婚書啊!冥婚,有結,沒有接,就是你死了,都沒辦法。只有等到你轉世了,這冥婚才算了了。」

  我完全愣住了。從小到大,我都是在這古玩店長大的。受爸爸的影響,我信風水。但是這並不是說我就能接受一個鬼老公吧。我才21啊,這輩子還長著呢。我急得快要哭了出來:「爸,這怎麼辦啊?」

  「晚上他來找你,你想辦法跟他談談。」

  「談什麼啊?」我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想要這個什麼冥婚的。

  「我怎麼知道談什麼啊?誰叫你拆個盒子都能出血啊!」爸是用吼的。我一時間就真的哭了起來。

  哭有什麼用呢?時間一分分過去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晚上我甚至是給自己灌了兩杯雀巢咖啡,外加開著電腦看韓片,就為了讓自己不睡著。

  結果是一點多的時候,我還是睡著了。這一次,鬼壓床馬上襲來。我困得不得了,卻能清晰地聽到耳邊的低笑聲。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想找人除了我?沒這麼容易。明天學校見。」

  我猛地醒來了,看著電腦上的時間,還是一點三十五分。好在,這一次他沒有摸我,或者說是我睡得晚,他沒時間多做什麼了。

  只是他的話什麼意思?學校見?他還要去我們學校?

  因為那個夢裡的話,弄得我去學校都緊張兮兮的。我是大四生,學工藝美術的。大四的下學期,那基本上是不上課的了。只要畢業的時候能交出畢業作品就好了。所以我也不是天天去學校的。而今天正是學校運動會開幕式,班長要求所有同學都回校。因為我們班也有人參加。回來給同學加油的。

  我一進校園,就遇上了同學。她們一看到我就說道:「可人,你怎麼精神不好的樣子啊?」

  「啊,哦,我晚上看韓劇呢。」我總不能說我夜夜被鬼騷擾吧。

  遠處,一個女生大聲喊道:「曲天!加油!麗麗在終點等著親你。」

  我看想那邊,我們班的曲天同學啊,連續三年的短跑冠軍,應該也會是四連冠吧。他女朋友是學聲樂的,很漂亮。看著金童玉女的就是不知道畢業會不會分手了。

  跟著我的好友覃茜一起去了體育場。開幕式都是學弟學妹的事情了。我們只是看熱鬧的。

  開幕式很精彩,可是我卻總覺得身後有種發冷的感覺。明明就是四月了,可是還是會冷啊。

  「一會見。」

  「啊,什麼一會見?」我轉頭看向身邊的覃茜,她有些迷惑的樣子:「什麼啊?」

  我心裡-徹底的冷透了。剛才那句一會見不是覃茜說的,仔細想來,那聲音。。。。是昨晚在夢裡跟我說話的人,不,是鬼。

  短跑的最先上場的比賽,一時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曲天受到很多關注,廣播也一直在說著他之前的輝煌。

  比賽終於開始了,槍響之後,運動員-衝了出去。而現場確是一片驚呼聲。因為曲天在起步的瞬間摔了下去,雙手捂著心臟位置。現場一下亂了。等校醫趕過來過來的時候,曲天已經不會動了。他的女朋友在他身旁哭得不成樣子。

  曲天被抬下去,有傳聞說,校醫定了猝死了。我們一時間都慌了。曲天怎麼說也是我們同學啊。

  會場上的比賽一度混亂了,廣播停止了。我們得不到消息,只能央求班長去看看曲天的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曲天走進了會場。是的!剛才還傳聞說校醫認定猝死的人,現在就這麼好好走過來了。

  一時間,大家都愣了,接著就是一陣雷鳴的掌聲。

  我的感覺卻非常不好。一種直覺啊。讓我害怕的直覺。而很快我就知道這次我的直覺是靈驗的。

  因為曲天沒有看一眼撲到他身上哭得幾乎昏倒的麗麗,而是轉向了我。勾起唇角對我微微一笑。

  心裡有一個聲音說到「就是他!」

  別人都還在看比賽,我是藉著尿遁直接回家了。回家還不說啊,還直接關了店門。

  我們家是在廟附近的一棟四層小樓。一樓是店門,買古玩的,二樓是我爸住,三樓是我的房間。

  我爸還跟著客人在那看著什麼據說是開光的五帝錢。有開光的五帝錢只買二十塊的嗎?

  而我一進門就關門,客人和我爸都愣了。我的呼吸都不穩地說:「爸,他來了。」

  客人看著我那樣子,估計是以為我遇鬼了。也跟著慌了起來。我爸馬上瞪我,道:「上樓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我的老公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