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十字橫樑之禍1
我低聲說道:「我不要和曲天睡。」在我心裡,曲天就是一具屍體。雖然白天看著他能動能說話的,但是他躺著不動的時候,那也就是一具屍體啊。大半夜的要是我醒來了,看到身旁躺著一動不動的曲天,我肯定會被嚇死的。
曲天或者說是岑祖航猶豫了一下,走向了那邊的衣櫃。
曲天本來就是一個臭美的男人,家裡又有錢。他在這裡的衣櫥,那都是七開門的大衣櫥。平時我和岑祖航用的也就是三四門罷了。剩下那幾個,連開都沒開過幾次呢。
曲天進去了,岑祖航出來把衣櫥門關上了。我心裡想著,這都是恐怖片的橋段了吧。開衣櫥,就看到了一具屍體。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去開那衣櫥門了。誰能保證那裡面有沒有屍體呢?
熄了燈,躺在床上,目光在黑暗中看著那衣櫥門,我還是緊張得有些睡不著。一隻微涼的手搭上了我的腰,將我往後面那微涼的懷裡帶去。
「嗯~」我微微掙扎著,我不想在這樣的環境下跟他有任何的親密的舉動。曲天的屍體還在那邊衣櫥裡呢。而且曲天白天看到的就是個會動會說話的人。恐怖片裡不是經常有嗎?一堆夫妻在床上愛愛,衣櫥裡的鬼或者屍體在偷看。這心裡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感覺到我的拒絕,他不再動了,在我耳後低聲說道:「那個被吊起來的娃娃有可能是岑梅。我開始被煉化的時候,她還沒有被抽魂,她知道的時候,肯定比我多。而且我也想問問她,關於岑祖澤的事情。一個大活人,在族譜裡就這麼消失了,難道是我死太久了記憶出現了混亂?」
「她會有意識嗎?」
「不確定,要等找到她。按照上次我們看到的那樣,她應該還是有意識的,所以才會被綁著,被困著。」
我突然翻過身,在黑暗中直視著他。這是他第一次那麼主動跟我說這些話,他是擔心我誤會嗎?還有一個疑問。「上次在那看到那個布娃娃的時候,你就只那是岑梅了是嗎?」
他微微愣了一下,才說道:「不知道。那時候它被七星陣困著,我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只是在看微博,說了那女鬼的模樣,我才想到的。」
「那……如果你找到她,她沒有被煉化呢?」是不是就會和她在一起了?我沒有把後面那句話說出來。
岑祖航沉默了一下,低聲道:「睡吧。」
這個晚上,我幾乎是睜眼到天亮的。天亮了之後,才睡著。等我睡醒的時候,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了,曲天不在,梁逸也不在。我不知道他們是一起出去的還是分開出去的。我依然不敢去開那衣櫥的門,而且我開始腦補著,那衣櫥裡依舊有著曲天的屍體,而且他的屍體在看著我。
我幾乎是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換衣服出了家門的。學校的課程基本上已經完成,東西都已經整理結束了,我無聊的就去學校圖書館去。要知道這樣的資源在畢業之後是不能享受了的。
從我們那舊小區走到學校,是要通過一條二十多米的小巷子。那小巷子兩邊都是自建房。有些是比較久遠的自建房,重新翻新的。
出了小區,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家人門前已經擺上了香爐案,這種香爐案一般是做白事用的。而棺材就放在房子的大廳裡。走近了,斜著目光來看,真的就是這家人在做白事啊。從那棺材前的照片來看,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連遺照也沒有準備,用的還是一張普通的生活照。
在房子旁邊有不少親戚在低聲議論著,說那男人什麼從部隊裡回來就開始身體不好,才半年就死了。說什麼這個家運勢都不好。
我一邊走向學校,一邊疑惑著,這邊的房子,之前我們給那個做還陰債的女人看房子的時候,是測量過朝向的。同一排的房子,基本上山向差別也不會太大。那麼這家也不應該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啊,至少絕對不會是大空亡。怎麼就死人了呢?
我在圖書館待了一天的時間,等到下午給祖航打電話,確定他會回家之後,我才離開學校的。現在讓我一個人呆在家裡,看著那個衣櫥我就發寒。
我是在學校後門看到曲天的。他就坐在那邊的小樹林邊的石椅上,折著手中的黃符紙。相處這麼長時間,我知道,只要他心裡有事的時候,他就會有這個動作。
走到他身旁,他已經收了黃符紙,也沒有多說話,陪著我默默走向後門的小餐館。在小餐館裡吃了晚飯之後,我們才回去的。
走過那條小巷,我還想著今天白天看到的那棺材,忍不住靠近了曲天,暗暗伸手扯著他的衣角。
曲天感覺到我的舉動,牽過我的手,說道:「應該已經出殯了。只有二十六歲,沒有結婚,這種情況是不會停靈太長時間的。」
確實在走近那家的時候,看到了家門口的很多沒有燃燒的紙錢。這種是火葬場的車子過來拉的時候,在車子啟動前撒的紙錢。
那家的大門還開著,裡面坐著不少人,估計是親戚吧。既然是不停靈直接火化的,那麼今天白天就應該完事了,這些沒有來得及趕回去的親戚就在家裡住一晚的。
其中一個就攔下了我們。那是一個女人,很年輕,我是認真想了想才記起來,就是這個女人上次還陰債的。那個女人說道:「是你們啊,我就說你們是住在這附近的。就在這門前等著終於等到了。」
「你有事啊?」我問道。
那大姐拉著我們就往那家帶去,當然沒有進門,只是在他們家門前,那家的家主就走了出來。那是一個憔悴的老人,他問道:「你們會看房子風水吧。聽說你們給他們家看過的。」
我看看曲天,得到他的暗示之後,才點點頭。
「那請你們給我家看看房子吧。我兒子死得蹊蹺啊。他是個當兵的,才復原回來半年就病死了。」
「是什麼病?」曲天問道。
「腦子里長瘤,晚上睡覺,壓迫大腦,腦內出血,就這麼死了,早上我們一家人才發現啊。」
曲天微微一笑,拉過我,道:「七天之後,我們再過來吧。」
七天這是我們這裡的風俗,說是七天裡,剛死的人會有一口氣留在家裡,等七天後那氣散去了,外人才能進家門的。
朝著我們租的房子走去,我問道:「會是什麼問題啊?」
「天花板有問題。那人是臥室天花板有問題。天花板代表一個人的頭,腦內出血,還是只有半年的時間就能讓一個人死,那房子算是凶宅了。」
「凶宅啊,詳細一下啊。」
曲天看看我,我朝著他一笑,我知道他平時話不多,但是說風水的話,他還是挺能說的。他一邊帶著我往家裡走,一邊說道:「天花板上是橫樑是一座房子是風水柱。好不好,大梁起很大的作用。所以自古上大梁,都會有風水先生看著的。但是現在的房子,特別這種老房子,有些是在破四舊的時候建的,那基本上的打壓風水先生的年代,建房子就不會有人幫看大梁,就會導致上大梁很混亂。房梁在床上方,會有人身體弱,容易生病,煩躁。就算不壓著床上面,在房子中出現也是不好的。最凶的就是十字的房梁。十字的房梁要是出現在臥室裡,那基本上就是要死人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