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獨自對敵
「就怕他們再裝一次『藥』,那樣的話整個入口會被完全炸開,裂口太長,我們防不住。」鄺海閣看著裂縫,堵著入口的石頭不斷的滾落,直到現在還沒有徹底停止。
「他們可能還有炸『藥』。」我跟著文哥的隊伍在石堰川呆過,他們知道在石堰川這個地方,炸『藥』有時候會具有必要的作用,所以這次來的人這麼多,很可能準備了足量的炸『藥』。
但明知道是這樣,我們也不能衝出去,只能在這裡等,見機行事。為了安全,李富生帶著我們退後了一些,第一次爆炸的衝擊力大部分是朝外的,可是入口一炸透,兩邊都會遭到極大的衝擊。
我們退卻之後,一直都在防備著,果然,過了半個來小時,第二次爆炸發生了,文哥手下也有懂爆破的人,這一次的爆炸恰到好處,入口堆砌的石塊不結實,全部被炸裂了,石頭來回滾動了,入口徹底炸開,左右差不多有十米,想堵都堵不住。
「我跟鄺海閣在這裡頂一下,你先走,到暗河那裡等我們。」李富生完全滅掉了手裡的光源:「小心一點,暗河邊上有炸『藥』。」
我心裡一聽就發『毛』了,李富生自己配置的那種炸『藥』無法跟制式的TNT相比,雖然爆炸強度大概差不多,但安全『性』和穩定『性』不如後者,不用專業的起爆裝置,飛舞的子彈萬一打在炸『藥』上都有可能引起爆炸。
但我知道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摸』索著就開始朝後跑,入口距離暗河並不遠,我到了合適的位置之後稍稍打開手電,一口氣跑到暗河斷裂處,伏下來等他們。李富生和鄺海閣在那邊堅持了有二十分鐘,文哥的人從入口的左右一起朝裡面湧,漸漸就頂不住了,兩個人相互配合著後退,慢慢的退到了暗河邊。李富生的槍法很不錯,路況比較狹窄的時候,文哥的人不敢追的那麼緊,所以等兩個人退回來的時候,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快!」李富生直接給我扣上了一條繩子,道:「到河對岸去!」
我被他一推,身體重心不穩,一下就栽到了斷流處,水『花』飛濺到身上,打的皮『肉』生疼,我順著斷裂的邊緣,用最快的速度朝對岸爬,鄺海閣還有李富生都跟著過來了,等到文哥的人離這邊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已經到了對岸。
他們倆提前已經『摸』索過這裡,也找好了藏身的地方,我們全都躲了起來,鄺海閣『露』頭朝那邊看,黑暗中,河對岸一把手電就代表著一個敵人,星星點點的光從幾個方向慢慢的『逼』近,文哥的人被炸怕了,分的很散。過了片刻,李富生也『露』頭看了看,道:「差不多了,沒法把他們一下都搞定的。」
「嗯。」鄺海閣應了一聲。
轟……
一連串的爆炸在河岸上爆出一團一團的火『花』,離的最近的幾個人瞬間就化成了渣,炸『藥』是鄺海閣『精』心安置的,時間和位置都拿捏的非常好,最後一聲爆炸來自水幕後的地下空間,尤為猛烈,河『床』已經被炸的不穩,這聲爆炸就像最後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一段河『床』完全塌了下去,地下空間頓時暴『露』出一大片,洶湧的河水流過這裡就倒灌了下去。
「這是要幹什麼?」
「暗河斷流的地方太窄,要穿過水幕才能進去,如果有人守在水幕後面,誰也闖不過,所以把口子炸的大一點,方便其他人往裡進。」李富生甩甩頭髮上的水,道:「順便再殺掉他們幾個人。」
這一下把文哥的人徹底『逼』退了,很久都不敢再躍進一步。光線也全部熄滅,我們三個人躲在積了半坑水的石頭坑裡,停了片刻翻身爬上去。這一次文哥的人退走之後,又和前次一樣,竟然絲毫動靜都沒有了,我琢磨著他們是不是在耍別的『花』樣。就這麼等了二三十分鐘,李富生對我道:「你朝旁邊躲一躲,我們兩個去看一下。」
「我們的人手太少了。」鄺海閣看了我一眼,道:「顧前不顧後。」
「這就足夠了,人再多一點,反而壞事,走吧。」
李富生和鄺海閣爬到了河對岸,我留在原地怎麼都覺得彆扭,空間的深處不可能有其他人,只要盯著入口那邊就行了,但呆在暗河邊上,始終不安心。我挪動了一下位置,可以較為清晰的看到對岸的一些情況。
他們兩個走了二十幾分鐘,我猛然聽到了一陣『激』烈的槍響,槍響是從入口那邊傳來的,雖然傳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減弱了許多,但是槍聲的頻率卻非常密集,其中明顯夾雜著連發武器『射』擊的聲音。我心裡緊了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國內對槍支的管制非常嚴格,像文哥他們那樣帶著『色』彩的團伙能搞到些手槍已經很不容易了,至於連發武器,根本不敢想像。
我頓時不敢動了,槍聲時起時落,又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兩條打著手電的身影從視線中朝這邊快速的跑著,他們動作很靈敏,很快就要接近暗河。匆忙間,我還以為是李富生和鄺海閣回來了,馬上把手電按亮了一下,給他們提示我現在的方位,但是光線一閃,我覺得不對,李富生和鄺海閣的身材都不高,而且瘦,可是這兩條身影五大三粗,壯的牛一樣。
「不是他們!」我心裡一慌,剛才打開手電只是一下,但在這種環境下扎眼的很,對方肯定看到了,我來不及多想什麼,趕緊就悄悄的『摸』著河岸邊濕漉漉的石頭朝別的地方爬。
果然暴『露』了,那兩個人頓時也小心起來,他們在河岸邊找了一下,立即發現了可以爬到這邊的斷裂帶,兩個人的速度太快了,我身上的槍給了鄺海閣,現在就一把刀子。一轉眼的功夫,對方沒入了斷裂帶,片刻後,頂著一頭水『花』爬上對岸。
我一下子就不敢動了,這兩個人彷彿受過專業的訓練,相互之間配合的非常默契,一個前進,一個掩護,利用地形朝我這邊『摸』過來。他們沒有把光線開的太大,但是距離這麼近,我頓時看到,兩個外國人。我分不清楚是不是歐洲人,但略略一回想,就確定這應該是俄國人。
俄國人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到這裡來?他們雖然知道石堰川,但已經從這邊撤走了。去而復返並非沒有可能,然而來的這麼巧,就不能不讓人多想。李富生絕對不會通知俄國人,那他們是怎麼過來的?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兩個俄國人越來越近,我完全縮在一個凹陷的小坑裡,氣都不敢喘。我在思索對策,肯定無法徒手去搞定兩個人高馬大的俄國人,但我也不會輕易的束手就擒,如果我真被抓了,對李富生和鄺海閣來說,是個極大的麻煩。
緊張之下,我匆忙的想了一個辦法,在河岸上肯定跑不脫,只有鑽到水裡,才有跑掉的可能,對方兩個人,對我來說是巨大的威脅,我必須想辦法『弄』倒一個,威脅會減輕。我緊緊握著匕首,對方知道這附近藏著人,所以異常小心,相互掩護著在尋找。隨即,走在前面的人一閃身,窩到了我藏身地旁邊的一塊石頭後,另一個人則快步的朝前翻滾著躥出去幾步。
這就是機會了!
我一咬牙從小坑裡跳了出來,身體跳出來的同時,刀子已經刺出去了。這可能是我這一輩子最敏捷的一次,距離太近了,對方生出反應的時候就遲了一步,他一閃身,刀子沒能刺中我打算攻擊的要害,但是斜斜的從脖子後面紮了進去。我硬著頭皮把扎進去的刀子使勁朝下一拉,直到拉不動為止,這個俄國人從脖子到左肩被劃出一個很深的傷口,儘管沒有破壞到動脈血管,然而那種劇烈的物理傷害讓他忍不住就痛的彎下腰,我一腳把他給踹到了河裡,接著自己也一縱身就朝河裡跳。
那一切發生的很快,第一個俄國人挨刀子的時候,另一個俄國人也動了,砰砰的放了幾槍,當我將要縱身跳河的那一瞬,他像餓虎撲食一樣的撲過來,堪堪抓住了我的腳踝。老『毛』子皮粗『肉』厚,力氣太大了,他抓住我的腳踝,立即就取得了主動,用膝蓋支撐起身體,硬生生的把我拽了起來,反手丟在河岸上,槍口跟著就頂到了我的腦『門』上。他朝河裡看了看,那個被我踢下河的俄國人已經看不到了。
俄國人顯得有點惱怒,但還是控制住了,用槍頂著我,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我一句都聽不懂。
驟然間,這個俄國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因為從暗河的河水中悄無聲息的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