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的每個前輩，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特質。

    很早前就離開我的鐵公一身正氣，魔心子不可一世的驕傲，軒轅子的冷漠與堅毅，而司馬老頭則代表了狂，當年還是絕強半仙的他敢叫板混摩天，地尊修為的他敢對抗遠古魔尊蚩尤，他的狂跟隨了他一生，今時今日，他的狂釋放到了極點，今日他叫板的對象是天道，是無上的主宰。

    天道的憤怒溢於言表，第一道雷電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不代表天道會把手，萬道雷霆同時落下是何等壯觀的場面，今天我真正見識到了，天道的憤怒有多強悍。

    在我的前方，包圍住司馬天的小小範圍內，此時雷電如同下雨一般密集，地面被打出無數的大坑，司馬天的身影被遮蔽在這無數的雷霆中。

    雷霆轟炸了將近十多分鐘後才停息下來，我面前的地面已經被炸的不成樣子，就好像地殼變動一般地面碎裂成了無數塊。

    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裸露出來，我聽見身後傳來驚慌的凡人的喊聲，甚至還有警車的鳴笛聲，遠處又警燈閃爍的光芒。因為我的夢幻之境被打碎，而遠古法則之光也已經消失了，所以此時這萬道雷霆落下的場面暴露在了凡人的眼中。

    「糟糕，動靜太大！」

    我暗叫一聲不好，凡人看見了這樣的場面估計都被嚇傻了，電話報警是肯定會發生的，此時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再建夢幻之境，把這裡的一切都遮蔽住。

    但是在天道的憤怒面前，即便是我的夢幻之境都抵擋不住。

    「羅焱。」

    姜封在我身後喊道。

    我轉過頭看著姜封，後者此時也注意到了四周慌亂的凡人，修煉界不能暴露在凡人面前，不然後果可想而知，一群以為自己已經征服世界的凡人忽然間看見一群能夠抬手間毀滅大地的存在，會是怎樣的後果？估計不是發瘋就是徹底亂成一鍋粥了。

    「羅焱，我們已經暴露了，此時這場大戰不能在這裡進行，司馬天對抗天道的動靜太強，天道此時已經有了徹底抹殺他的意思，這非常可怕。這裡估計已經有上百名凡人目睹了這場大戰，我們必須幫全城的人洗去剛剛的記憶，不然的話，天下就大亂了！」

    姜封雖然混蛋，但是他也知道此事的後果。

    「你放什麼狗屁，給全城的人洗腦，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可怕你知道嗎？一旦洗腦成功，沒有後遺症還好，要是有的凡人體質比較弱，洗腦後變成了白癡或者出現了記憶斷層造成精神混亂怎麼辦？你知道這是一件多大後果的事情嗎？」

    我厲聲呵斥道，此時我們以靈氣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凡人看不見我們，但是卻能看見面前的大坑，司馬天被萬道雷霆劈中，陷入了大坑內，生死未知，但是我心裡清楚，已經成為了古神的司馬天，這點電閃雷鳴還傷不了他，當務之急是解決越來越好奇，越聚越多的凡人們！

    「羅焱，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我們都知道修士的人數是有限的，我們茅山五老出手，可以讓諸葛飛在轉瞬將在全城範圍內佈置一個洗腦大陣，接著讓道機子準備壓陣之物，讓酒中仙釋放烈火靈氣，逼退四周的凡人，隨後你我共同主持大陣！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不然很快我們這些修士就會暴露在凡人眼睛裡的，你難道還想學國外，當什麼超級英雄不成！」

    姜封厲聲打斷了我的話，他的話確實有道理，雖然佈置這樣的大陣對全城人洗腦，可能會對很多凡人造成傷害，可是這是目前唯一能夠實行的方法。

    我低下頭，開始猶豫，我知道我的選擇關係到很多人的健康，家庭和幸福，我只要點點頭，很快變回有無數的人出現記憶斷層。

    所謂的記憶斷層其實並不少見，舉個例子，有時候我們看一個平時天天看見的字，但是你仔細看它卻又好像不認識了，這就是因為記憶出現了斷層，當然這是最輕微的記憶斷層，無傷大雅。

    然而，如果我和姜封聯手開啟了他所謂的洗腦大陣的話，那很多人腦中缺少的就不是一個字的記憶，而是一段時間的記憶，甚至有可能迫使一個人忘記自己是誰！

    我們平時修士幫人類洗腦，都是單對單，針對對方的體質來洗去記憶，這個過程很漫長，可能需要半天甚至一天的時間。

    但是，姜封所謂的洗腦大陣則不同，一旦開啟，那就是一瞬將強行地抹去記憶，就像是拉斷了電閘的總開關，所有的電都會停下一樣！

    我在猶豫，而天空中憤怒的天道卻又開始凝聚第二輪爆發，烏雲中不斷的有閃電劃過，第二輪雷霆轟炸如果降下來，那就不是一個大坑的問題了，面前所有的大地都會碎裂！那時候別說是洗腦大陣了，就算是我單獨為他們洗腦都不一定能成。

    一個人如果對一件事情記憶太過深刻，或者太驚訝，那便連洗腦都無法做到了。

    此時看見這個大坑的人畢竟是少數，而且很多人會以為這是政府施工之類的，但是如果第二波雷霆落下，那我敢保證，誰都忘不了這驚人的時刻了。

    「羅焱，快點決定，如果你再不決定，我就讓諸葛飛先行佈置了，你要是不幫忙，我就自己來開啟這大陣，無非就是難控制一些，方法更粗暴一點！」

    這樣的大陣，至少需要兩個人才能穩定操控，如果我不參加，姜封根本無法主持陣眼，他所謂的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單純的強行侵入所有人的腦補，然後抹去級以後，根本不停留就撤離，這樣的方式，回對八成以上的人的腦部造成傷害。

    「羅焱，快點決定！」

    姜封催促道，看的出他很急，作為天道的影子，他一直隱居在茅山上，不被世人所知，然而一旦他暴露在了世人的面前，那茅山的神秘也就藏不住了，到時候全天下大亂，他想要過太平日子的想法一去不復返了。

    「羅焱，你倒是快點拿主意啊！」

    姜封又開口催促道。

    「羅焱，有失才有得，有時候我們都要面臨艱難的選擇，無論是哪一個選擇都會有好壞，我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保全大局而已。」

    諸葛飛已經站在了姜封身邊，他的身形在我看來已經開始虛虛實實，顯然他已經做好了高速移動的準備。

    我看了看姜封，又看了看四周已經聚集了上百人的熱鬧場面，無奈地點下了頭。

    「姜封，大陣必須由我來做第一操控。」

    我堅定地說道。

    「知道了，諸葛飛最快的速度佈置時光流逝大陣，時間緊迫！道機子去我們的分部拿幾件強悍的上古法寶來，要鎮的住這麼大的大陣的！酒中仙，烈火靈氣熊熊燃燒，此地所有人都不要讓他們靠的太近，我要你將烈火靈氣擴充到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

    姜封命令連續佈置下去，身邊的茅山五老快速行動起來。

    諸葛飛的身子一閃即逝，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此時應該已經出現在了城市的另一頭，道機子踏空而上，腳下雲朵如同階梯一般載著他往前走去，酒中仙拔開酒壺酒蓋，大口吞下烈火山，其身上的火焰靈氣瞬間爆炸，他雙眼充血，渾身散發出驚人的熱浪，這熱浪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我看見四周圍觀的凡人開始後退，似乎被莫名其妙的熱浪給逼退了。

    「怎麼這麼熱啊。」

    「難道是地上的大坑裡傳來的？」

    「警察來了，我們先後退。」

    四周的人群紛紛後退，一邊後退一邊議論紛紛。

    道機子的速度很快，踏著雲彩來回迅速，這一次他帶來的是三件上古法寶，都是名家之品，兩件道德星君的玉如意，一件東華上人的寶劍，可以說這三件上古法寶要是放在坊市內出售，絕對都是天價之物！

    人群接連後退，我面前的空間一陣顫抖，諸葛飛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衝我們點了點頭，顯然是大陣佈置穩妥。

    此時酒中仙也將陣眼紋路描繪清晰。

    我和姜封對視一眼後，共同走進陣眼內。

    我們一踏進去，立刻通過大陣的紋路探查到整個大陣的範圍，包含了整個城市，可以說是我見過最大的法陣！

    「準備釋放靈氣。」

    姜封提醒道。

    我點點頭，靈氣緩緩從經脈內流淌出來，就在此時，前方的大坑內一個身影一飛沖天，衝出了大坑，站在了坑邊。

    司馬天面對萬道雷霆的轟擊，依然毫髮無損。

    「羅焱，不必這麼麻煩，等我收拾了天道，會幫你消除所有人的記憶的。」

    司馬天轉過頭，衝我笑了笑，淡淡地說道，言語間無比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