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背後有眼
其實我胃裡面東西早就吐光了，現吐只不過是一些酸水而已，足足乾嘔了好幾分鐘後我才漸漸地好受了些許。望著地上那攤極其噁心粘稠物，這攤像鼻涕一樣噁心事物裡面還夾著一團黃紙，我知道那一定就是之前被我吞下去「雷火驅邪符」了。
「老潘，這……這些都是什麼呀？我……我看著就好想吐！」胖子捂著嘴巴，皺眉問道。
「那些就是我吸進去蠱卵！」我看了一眼地上那攤粘稠物，然後抬頭對胖子道。是，這些蠱卵之前空氣中我們用肉眼看不見，但是經過體內吐出來它們就完全變了樣子，眼前這一幕雖然讓人很難以置信，但是我相信我判斷。之所以它們會相差如此之大，從肉眼看不到轉瞬間就變成像蛤蟆產下卵一樣，那是因為它們進入我體內就開始迅猛發育因故。
接著我又往旁邊看去，只見整個房間地上都鋪有一層薄薄灰塵。那層灰塵灰白灰白，就好像地上灑了一層薄薄香灰一般。
此時，胖子注意力也從那攤粘稠物上轉移到了其它地方，他望著滿地灰塵無比驚駭，指著地上，驚恐地對我問道：「老……老潘，這……這些也是蠱卵？」
「是吧，也許是我剛才念雷火驅邪咒起作用吧！」看著地上如香灰一般灰塵，我對胖子點了點頭。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解降頭，只是沒想到第一次解降頭對像卻是自己。不過，看那些蠱卵我體內發育速度來看，我敢肯定劉老伯給我們下這個屍油降發作期，晚不會超過三天時間。也就是說，如果我沒有及時把這個屍油降解掉話，那麼三天之後，我和胖子就會被這成千上萬蠱蟲鑽得肚破腸流而死！
想到這裡，我不由打了個冷顫。都說降頭師壽命不長，因為他們對別人下降同時，也會使自己陽壽折壽，所下降頭越陰毒，相對折陽壽也就越多。是啊，這麼陰險惡毒害人之術，如果不會得到報應話，那這天道又還會有何公理呢。
收回思緒，我轉頭看到臉色蒼白胖子，於是拍了拍他肩膀，對他道：「胖子，現該你了！」
胖子聽到這話，驚恐地看了一眼我吐出粘稠之物，然後打了個激靈。接著他深深地呼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是啊，想到自己也要吐出一大攤那種噁心東西，誰會不怕呢？不過，想來胖子也明白如果不解降話，那麼後果會比吐出這些噁心東西加慘。
見胖子沒有像我想像中那般逃避，我滿意對他笑了笑，安慰了他一句，然後便重倒出了一點墨汁，而胖子此時也主動咬破了手指，將鮮血滴入了墨汁之中。
墨汁滴入了胖子鮮血後，接著我就唸咒，黃紙上畫了一道「雷火驅邪符」。符紙一畫完，我又念了一套吞服雷符咒，然後將「雷火驅邪符」揉成一小團，遞給了胖子。
胖子接過符紙，猛地嚥了幾記口水，好一會兒後，他眼睛一閉，然後一仰頭將手中符紙往嘴裡一扔，嚥了下去。
接著，沒過多久胖子也像我之前一樣，大吐特吐了起來。他嘴巴就像決了堤大壩一樣，噁心之物狂噴，我都有一種挺不住要吐感覺。平時我坐車時候見到別人暈車嘔吐，我胃都會跟著翻江倒海一般難受，何況現見到如此大場面。不過，可能是因為我胃裡面已經吐無可吐了，又或許是因為我之前也吐過，所以我終還是挺住了。
許久之後，胖子終於止住了嘔吐。此時，地上被他吐出來粘稠物之多，如果非要用數字來形容話，我想如果用容器裝起來話，應該足足有一大臉盆之多吧！
看到胖子吐得淚水橫流，難受之極樣子，我站旁邊唯一能做就是給他遞瓶水，讓他瀨瀨口，使他能好受一些。
瀨完口後，胖子終於緩過勁來了。只不過他臉色還是非常難看，整張臉龐蒼白得毫無血色，額頭上佈滿了冷汗。他慢慢地抬起頭，衝我笑了笑，無力說道：「老潘，我挺過來了，沒事！」
聽到胖子那無力聲音，我知道他那笑容是故意笑給我看，也許他是怕我擔心吧！我心裡一陣感動，因為我知道他現一定還很難受，必竟一次吐出這麼多東西來，任誰也不會好受。我對他笑了笑：「你不是說解完降要收拾我嗎，怎麼樣，現還有力氣嗎？」
「靠，丫少我面前得瑟，之前你剛吐完還不是和我現一個德性。」胖子對我推了一下，又氣又笑說道。
我傻笑了幾句，然後我將他扶到床邊坐了下來。說實話，我剛吐完還真和他現一樣，就連說話力氣都沒有。
胖子坐到床邊，緩了幾口氣，然後就怒罵了起來：「靠，想不到劉老頭這麼陰險，既然給咱們下這麼惡毒降頭，咱們又沒有得罪過他！」
聽到胖子話，我突然皺起了眉頭，疑惑了起來。正如胖子所說，我們從來沒有得罪過劉老頭，他為什麼要用這麼惡毒降頭對付我們呢？我先前就已經講過，降頭師凡是對別人下降同時，自己也會折壽。而且看他對我們施下屍油降來看，這種降頭擺明了是一種要取人性命降頭，那麼降頭師所折陽壽絕不會少，要付出這麼大代價來對付我們，到底有什麼原因值得他這麼做呢？
「老潘，你想什麼呢？」胖子見我不對勁，於是湊了過來，對我問道。
「我想劉老頭為什麼要如此對付我們，我們一沒錢，二又沒得罪過他，他根本就沒有理由要這樣做呀！」我將心裡疑惑對胖子說了出來。降頭師一般出手只為了兩樣東西，一是為了錢財，二是為了報仇。而我跟胖子都是屬於窮光蛋級別，所以為了錢財動機可以捨去；而說到報仇話，我跟胖子根本就不可能跟劉老頭有仇，如果說他是幫別人報仇話，我也沒有仇人啊！難道是胖子他有……？
想到這裡於是我急忙轉頭看向胖子，鄭重其事地對他問道：「胖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仇人，或者說你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你要老實回答我！」
胖子見我如此正色，知道我問事情很重要，於是想了一會兒後，確定搖頭道：「我沒有仇人，而且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雖然我們這一行時常騙人，但是這也犯不上他們要整死我呀！」
我看胖子樣子不像騙我，於是我加疑惑了。既然胖子也說沒有得罪過人，那麼劉老頭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我們手中有他要東西？可是我們手中唯一一個特別點事物就是那卷人皮古畫了，不過，我知道他為絕不是人皮古畫，因為這古畫就是他賣給我們。
「老潘，你想到了些啥線索沒啊？」胖子見我總緊鎖著眉頭，於是急迫著問道。
我歎了口氣，搖頭道：「沒，腦袋都暈了！不過，既然劉老伯要騙我們去古墓，我想所有因由都跟古墓有關聯吧，等明天咱們跟他到了古墓就全都明白了！只是……」
「只是啥？」胖子直勾勾地盯著我問道。
「只是真到了古墓，我想那時就已經晚了！」我一臉凝重說道。其實不用我說胖子都應當能明白，如果劉老伯目真是要騙我們去古墓話，那麼古墓也一定早就設好了陷阱等著我們。
胖子聽到這話一時沉默了起來，許久過後，他咬牙切齒罵道：「娘西匹滴，想不到一個死了人也還這麼會玩陰謀！」
聽到這話，我剎時就愣住了。我忽然發現我漏想掉了重要一件事，那就是劉老頭不是活人。要知道下降頭是只有活人才會，雖然我不知道劉老頭為什麼會走、會說，但是我敢肯定他不是活人，也就是說下降頭不是劉老頭了，而是另有其人！
想到這裡我汗毛都豎了起來，冷汗直流，如果真是這樣話，那這個一直隱藏背後人又會是誰呢？此時，我忽然感到後背涼颼颼地，就好像黑暗之中有數千雙眼睛盯著我似，使我渾身雞皮疙瘩一下就冒了起來。
「老潘，你怎麼了？」此時，胖子也發現了我不對勁，於是急忙擔心問道。
我掃視了一圈房間，然後將我猜想及推測對胖子說了出來。胖子聽後也嚇了一跳，急忙往四周看去，驚慌道：「老潘，那咱們該咋辦呀？咱們明處，他卻暗處，這回咱們真死定了！」
我心裡也是狂恐！當你發現身邊突然有個敵人，但是你卻不知道那個敵人是誰，也不知道那個敵人想什麼時，你會發現自己就如一個槍靶子一樣，只不定哪個槍手就對著你打上一槍，而此時我就是這種感覺。
我不斷對自己喊著「鎮定！鎮定！」，穩了穩狂跳不安內心，想了想，然後轉頭對同樣驚慌不安胖子道：「胖子，我要去看看劉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