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見老張2
最後的結果是,這年輕小伙子與我真的是有一場師徒之緣,只不過這緣分未到,還欠缺些火候,這小伙子會是我徒弟,卻不是現在。
算完了八字,我不動聲色的擦了擦手,對這叫陳於民的年輕人搖頭道:「陳先生,你八字中顯示你最近沒有犯過什麼鬼神。不過,升職加薪倒是極有可能。」
陳於民哭喪著臉說:「可是大師,我昨晚真的遇到了鬼了。」
我疑惑的問陳於民說:「這應該不可能,無論是從氣色,或者是八字看,都看不出來你犯了鬼神,會不會你弄錯了。」
陳於民非常肯定的說他昨晚真的是遇見了一個紅衣女鬼,不是在做夢。他央求著我,希望我今天晚上可以陪他去值班,他可以付錢,只要那鬼不要在纏著他就行了。
「求求你了,師傅,你就做個好心,今晚陪我在公司過一晚,收了那紅衣女鬼吧,不然今天晚上我真不知道怎麼過了。」陳於民苦苦央求道
我輕輕一笑,對陳於民說:「你為什麼肯定我一定有辦法幫你驅走那女鬼呢?要知道我幫你看了氣色又算了八字,都沒算出你犯了鬼神,而你又如此肯定你昨晚見到了鬼。你為什麼不想想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遇到了鬼,我算不出來。為什麼不懷疑我是一個騙子,還如此的相信我呢?」
陳於民低著頭想了一會,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從我進到道館開始,你給我的感覺很親切,就好像自己親人一樣,而且你說的話,都給我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和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子」
我心裡則是一驚,難道這真是師徒間冥冥注定的緣分。如果是常人,被我這麼說,就算不把我當神棍,也會甩袖而走才對,可是陳於民非但沒有,還非常信任我。
這時候,我想起了自己和張真人的遭遇,想當初,我不也是因鬼而跟張真人結緣,最後拜入張真人門下的嗎?或者陳於民是真的遇到了鬼也不一定。而且即使不管陳於民是不是真的遇見了鬼,就衝著剛剛手卦算到的結果,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看看才是,即使他不是真的撞見了鬼,但至少我也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瞭解一下我這未來的徒弟。
略一沉吟,心中已經有了算計。我抬起頭對陳於民說道;「好吧,那今晚我就拿著行頭去你公司陪你呆上一晚。」
陳於民聽到我答應了他的請求,喜出望外,欣喜道:「那師傅,我們現在就走吧?」
「走,走去哪裡?」
陳於民理所當然的說道:「去我的公司呀?」
我指了指外面火辣辣的太陽,對陳於民說:「你不是說你值夜班嗎?現在可是大白天的,沒到你上班的時候呢?而且大白天的,鬼也不會出來,你說是不?」
陳於民愣了一下,一拍腦袋:「瞧我這腦袋,」隨後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巴,問我說:「那大師,我現在應該咋辦?」
我笑了笑,說:「你現在應該回去洗個澡,睡一覺,今晚再來找我吧。」
陳於民應了一聲,轉身準備走出道館,但沒走起步,他又折了回來。
「你又怎麼啦?」我無語的望著折返的陳於民問道,難道我未來的徒弟就是這麼缺根筋的嗎?
陳於民窘促著說:「沒,那啥,我想問問,那女鬼會不會一路跟著我,到我家裡來找我。」
我很肯定的回答他說:「不會」雖然有所懷疑,但開了陰陽眼看了一遍,又替他推算了一次,怎麼看陳於民都沒有撞鬼的徵兆。要說有鬼跟著他,那我開了陰陽眼應該會看到鬼氣才對,但我剛才一絲鬼氣都沒有看到,所以也排除了這個可能。
「可是……」陳於民依舊不甘心
「拿去吧。」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靈符,我遞給陳於民說道:「這是一張護身符,鬼神不敢近,有了它保護你,你可以安穩的睡一覺了吧。」
陳於民高興的接過符咒,揣進口袋裡,對我道謝著說:「謝謝大師了,那我今晚再來找你。」
我揮了揮手,朝他說道:「走吧,今晚見。」
陳於民乾笑著走出了我的道館,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我倒是覺得有點啼笑皆非。
打了個呵欠,突然之間感到自己有點睏倦的感覺,我起身走到道館的門口,迎著中午那猛烈的太陽伸了一個懶腰。也就在這時,一個久違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讓我心頭一喜。
來人居然是許久未見的老張,此刻他壞踹著警帽子,風塵僕僕的朝我的道館走來
看到老張,我馬上迎了上去,兩人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老張,我說你失蹤那麼久,電話都不來一個,你好意思嗎你?」我狠狠捶了老張胸口一拳,責怪道
「唉,你真別說,我最近忙的不可開交。這不,剛從印度趕了回來,馬上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老張說的話倒不像是假話,看他的模樣一臉風塵僕僕,臉上也佈滿了疲憊之色。
其實我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老朋友許久未見了,言語上難免帶了一些玩笑的成分在裡面。不過,老張這麼一說,倒真的是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對印度可是聞名已久,但我卻從沒有去過那兒,唯一見到過的印度人就是上次在王家道館中那耍蛇人。還真的別說,僅僅上次那耍蛇人的手藝,就讓我打開眼界,直感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令我對印度這個國家更加的好奇,此時聽到老張說他出差去了印度,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喲,去了一趟印度,難怪你黑的像一塊鍋燒似的。」老張沒說話,我就先打趣他說
老張撇撇嘴,一臉苦色。他說:「你就別打趣我了,能拖著這條老命回來,那就真的不錯了。」
我一臉驚奇,詫異道:「哦,怎麼回事?難道你堂堂張大隊長,差點把小命在了那兒不成?」
「唉,一言難盡。」老張故作深沉,臉上佈滿了歎息之色。
看著這老貨在哪兒故作高深的賣著關子,我毫不客氣的朝他投去鄙視的眼神。
「我說老張,別的本事不見,你這「高人」模樣倒真的是見長呀。」拉長了語氣,我一臉欽佩之色的看著老張。
老張臉色一窘,汕汕道:「你就別打趣我了,說到高人我哪裡比的上你潘大師。」
「不過,老張眼珠一轉,湊到我面前說道:「我在印度真的是遇到了一些奇事,你想聽不。」或許是我先前聽到老張說印度這兩個字的時候,那呼之欲出的好奇之色被他捕捉到了,現在老張正在想方設法的引起我的好奇心。
「想啊……那你趕緊給我說說!」
「額,你不會讓我一直站在這門口說吧?」老張詫異的問道
「哦,對對對,張大隊,你快請進!」我一拍腦袋,這時才記起光顧著高興了,結果把老張晾在了門口,連水都沒有給他倒上一杯。
接著,我把老張迎了進來,還恭恭敬敬的給他老人家倒了一杯茶。
「張大隊,現在你可以說吧。」給老張倒完茶之後,我一臉好奇之色的看著他。
老張笑了笑說「好了,就不逗你了。」接著,他說起了他在印度的一些見聞。
老張這一次是負責押送一個在中國犯了罪的犯人回去印度的,順道也到印度哪兒學習學習,觀摩一下人家印度警方的查案方式。
沒有想到,這一次去,什麼查案的本領沒學到,氣倒真是憋了不少。
老張這一次去的地方,是印度的一個城市,這個城市的名字叫德裡。名字說不上難聽,但這地方,卻是出了名的髒亂差。
在德裡,每天出現受害女人被施暴的幾率比當地人民吃飯還多。而更加氣憤的是,各種紅燈區層出不窮。而更加令老張氣憤的是,當他隨著當地的一些警察感到案發現場的時候。這些警察不僅沒有保護受害人,反而上前去對那受害的少女再次施暴。
看到這種情況,老張這火急的脾氣哪能忍受呀,二話不說,立馬就拔槍了。但那兒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老張只是去押送犯人回境的,哪輪到他管。
於是,老張不僅沒有制止他們,反而被幾把槍指著頭頂,還差點被人家崩了在那兒。最後還是在一位同僚的勸告下,老張才一臉憤然的離開。
「老張,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執法者知法犯法,而且還是……」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張,老張說的事,簡直比今天早上我從小攤子聽來的鬼故事還不可信
「哼,說實話,我原來聽說時也是不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不過既然被我看到了,那我也不能不管,那幾個混蛋崽子,我保證他們沒有好果子吃。」老張一臉的憤概之色,事到如今依舊在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