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惡鬥

    殭屍,因為埋的地點出現問題,如果是死氣之地,就會吸收天地的怨氣及死氣,遇見陽氣則醒。他們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摒棄在眾生六道之外,且吸人血肉。

    在陰陽行當裡認為,殭屍一共分為十八種:殭屍、血屍、蔭屍、肉屍、皮屍、玉屍、行屍、詐屍、汗屍、毛屍、走屍、醒屍等,各有形狀不同。

    其實成為殭屍很難,必須要找死氣之地,也就是沒有陰氣也沒有陽氣的地方,連草都不生,但是這樣的地方那個後人又可能去把自己家祖先埋進去?

    但是偏偏就有很多人,為了一個信念,非得把好端端的屍體給搞成殭屍,在古代凡是有地位之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修墓,因為風水選的好,可以福庇子孫,帝王將相在還未死的時候就已經著手修建自己的墓穴,在這種事上大多子孫都不會做手腳,反而修的異常豪華來彰顯自己的孝順。然而古代人還有一個非常操蛋的信念,就是想成仙,死後化羽而生是許多古代君王的追求,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秦始皇,為了成仙長生不老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這種風氣到了民間,也是爭相效仿,如果想成仙,屍體不腐爛就是首要關鍵,這就讓許多人在屍體上下足了功夫,比如在死前每天定量服用砒霜,計量不至死,死後屍體身體中砒霜,也就是三氧化二砷便會起反應,讓身體不腐爛。要麼就是在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拚命的灌硃砂或者水銀更有甚者直接灌濃鹽水來保證屍身不腐爛,也有在死後讓人用東西封住七竅,防止屍體上的陽氣洩露,反正方法數不勝數,不過成仙的沒聽見過,只有一地的不腐屍體,吸收那天地怨氣。

    這些屍體又被挖了出來,做煉丹之物,結果就擺在了這裡。在這裡又牽扯到一個術士派系,那就是煉丹術士。

    一般來說扎紙匠人屬於道派人物,畢竟學了陰陽術。道派曾經在中國幾千年歷史中都大放光彩,其中有正一道:裡面包括了嶗山、茅山等道派,主要是以畫符抓鬼為目的;全真派:主要以煉丹追求長生為目的;上清派:主要以修仙為目的。靈寶派:主要以仙道貴生,無量度人為目的。其他的派系還有很多,而扎紙匠人主要就是繼承了靈寶派的衣缽。

    傳到今天,很多道派都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味道,因為長時間的傳承,造成香火斷了,或者典籍丟失以及佛教衝擊,很多的道家都成了擺設。在市面上大多能聽見的是茅山道人、扎紙匠人、趕屍匠(已經失傳)、降蠱道人(降頭原本是湘西蠱術傳出)。

    那煉丹術士正是全真一派,成天不畫符不收鬼不看風水,只看一件事,就是弄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去煉丹,練了幾千年也沒練出過所以然來,但是在古代幾乎所有的君王大臣,都在琢磨這個問題,所以得以流傳,在清民之後基本上沒人信這玩意兒就失傳了。

    此地應該就是唐朝貞觀年間的一個煉丹之地,而這些殭屍都是煉丹術士搞來的,又怕殭屍遇陽氣而活,就借了茅山派的鎮屍符來鎮住屍體,鎮屍符是茅山派的一絕,開派祖師陶弘景傳下來的一種符,借助天地乾坤之力來對付屍變以及有屍變的屍體。

    兩具殭屍向我撲來,我頭都大了,這平時抓個小鬼來能對付!如今遇見專業不對口的殭屍就傻了眼,揮著天子劍就砍了過去,心想這發白毛的殭屍都霉爛了,應該好砍!那裡知道一劍砍過去,虎口都震裂了,那殭屍就和花崗岩差不多,差點就把天子劍蹦出了手。

    那棺材落在地上,堆在一起,還有兩張鎮屍符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找也找不到。眼看著殭屍就要衝過來了,急也沒辦法,只得丟那離火符去燒殭屍,後面的曹奇龍也不知道在幹嗎,估計也夠嗆。

    一張離火符燒在殭屍身體上,皮都燒掉一層,裡面稀里嘩啦的流出一灘黑水出來,令人作嘔。殭屍卻沒有受到什麼大傷害,依舊撲了上來,還好這殭屍怕火,我又丟出去一把離火符,直接扔在殭屍身上爆開,一團火就燃燒了起來,那殭屍被火燒得扭來扭去,一張臉都被燒爛了,滿臉流著黑水,眼睛鼻子耳朵都燒掉了,露出骨頭來,張著嘴露出四顆獠牙就來咬我。

    我跳起來雙腳就踹在殭屍胸口上,藉著力道自己倒飛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落地就是一滾,躲過了殭屍的一擊。

    那知道另外具一搖三晃的殭屍卻撲了上來,雙手撐地,張開一張口就要來咬我,那口中千年未開,一嘴的腥臭之氣差點就把我熏暈過去。

    我單手撐著殭屍脖子,然後撿了張離火符就丟在殭屍嘴上,閉著眼睛捏著三真印念到起,離火符轟的一聲就燃燒起來,我感覺我眉毛都燒沒了,趁著這個空擋就從殭屍手臂下鑽了出去。

    幾步跑到了中間的石台上,抓起一把硃砂對著地上的殭屍就丟了過去,硃砂純陽,離火符乃是借助的南明離火,遇鬼自燃,本是預警用的火符,那知道硃砂碰見離火符,「轟」的一下就燃燒起來,就像是潑了汽油。

    就在我準備再來一把火的時候,身後傳來雷轟符的聲音,轉過頭去只見一地的屍體,曹奇龍正在撿著鎮屍符去貼,那鬼顯然是去翻棺材結果卻碰上曹奇龍設下的陷進,被轟了一下。曹奇龍這邊也是亂成一鍋粥,要對付地上的殭屍,又要去提防那鬼。

    「有問題沒有?」我問曹奇龍。

    「沒問題,就是這鬼太陰了,跑的又快,收拾不到啊!」曹奇龍很鬱悶的道。

    聽著曹奇龍沒問題,我就放心了,轉過身來又去對付那兩隻殭屍,雖然身上燃著火,但是好像弄不死他們,見狀我抓著硃砂就撒了幾把出去,空氣中傳來一陣特殊的燒灼氣味,有點像是燒紙的味道。

    白毛殭屍因為身體裡有很多黑水,把火給滅了,露出被燒的黑漆漆的上身,只見上身全部腐爛,流出一堆一堆的黑水,張牙舞爪的就來抓我。

    我喚出兩個紙人,控著就衝了上去,和那白毛殭屍斗在了起立,得了一點空隙,我抓了一把硃砂放在石台上,拿出竹筒倒了點水,把硃砂調合後摸在天子劍上,念道:拜請飛劍神,降下人間亂斬人,人人害吾無行惡,小法祭飛劍,打殺惡人命無存。吾奉靈祖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原本這是銅錢劍的法決,但是銅錢劍早已經丟在了長江中,也不知道天子劍行不行。我看準地上那乾瘦的殭屍,一劍就砍了過去,結果效果大好,雖然感覺是在砍輪胎一樣,但是也砍出來一個大口子。

    見這方法有效,我提起劍對著乾瘦殭屍的腦袋就砍過去,結果一劍下來砍掉了半個腦袋,我又是一刀,直接就將那乾瘦殭屍的腦袋給砍了下來。然後又提著劍去砍白毛殭屍。

    紙人鬥不過殭屍,一個紙人已經被殭屍一爪就抓了個破爛,只剩下另外一個紙人,正在苦鬥。我瞄準殭屍的腦袋,一劍橫看過去,一劍就砍在殭屍的脖子上,我抽劍準備再砍過去,結果劍身被殭屍的脖子給卡住了,怎麼抽也抽不出來。

    白毛殭屍見我傷了他,一爪就抓破了紙人腦袋後,又撲向了我,只見這殭屍渾身留著黑水,一身腐爛的只噁心,張著一張爛口就湊了上來,脖子上還卡著天子劍。

    我頭都大了,沒想到這殭屍如此難鬥,只得往後退,退到石台邊上,背後一碰,卻碰見了曹奇龍。

    我喊道:「快點幫忙,這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結果曹奇龍在背後喊道:「我還想喊你來幫忙。」

    我轉過頭去一看,曹奇龍更慘,四個殭屍已經站了起來,來不及細看,我當即決定先收拾這個白毛小強,拿了天子劍再去搞那四個殭屍。

    就在說話的空擋,白毛殭屍已經撲了上來,我喊道:「趕緊閃!」說完就地一滾,滾到了一口棺材旁邊,曹奇龍反應非常快,聽我說話跟著也滾了過來,四隻殭屍已經混合在了一起,往我和曹奇龍這邊撲來。

    時間來的非常快,我和曹奇龍手裡什麼物件都沒有,看了看身邊的棺材,是一口純銅的扁形角棺,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也不知道是那個倒了八輩子血霉達官顯貴的棺材。

    我招呼曹奇龍把棺材蓋子揭起來,去斗那殭屍,如今東西都在石台上,只能想辦法靠近石台去拿東西。

    銅棺的棺材蓋非常重,我和曹奇龍兩人使勁力氣才抬起來,白毛殭屍已經過來,我和曹奇龍抱著棺材蓋子對準腦袋就衝了上去。
《扎紙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