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半夜遇鬼
那天是農曆十五,月光很是明亮,把整個大地照得份外白亮。夜風輕輕刮起,山路兩旁的樹枝沙沙作響的搖曳,使月光下的地面顯出一個左右晃動的黑影。
那天雖是十五月圓,但是我眼前這一段山路卻是份外陰暗。因為這段山路兩旁巨木林立,將所有的月光都已遮蔽。
這段山路是我回家必經之路,小的時候每次走這條路心裡都會有種滲滲的感覺。因為聽老人說這條路的巨樹成妖了,也聽說這條路會出現鬼打牆,更有人說這條路上有勾人魂魄的厲鬼。可是不管這條路如何的讓我害怕,我都得硬著頭皮走去。
陰暗的山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唯獨那由青石鋪成的老山路顯出些白色,而我只得睬著這泛著白色的青石板走著。
山路兩旁的巨樹可能是因為風的原因而呼呼作響,如鬼哭如狼嚎。我嚇得冷汗直流,不敢去查看那是風響還是真的有鬼在哭,我怕自己看去會真的看到讓我害怕的東西。
山路中除了風聲,巨樹的搖擺聲,就剩我「辟扒辟扒」的腳步聲了。我聽到這腳步聲總讓我感覺是背後有人跟來似的,可是我急忙回頭看去,卻見不到半個鬼影。
我掏出一包五塊的白沙煙點上一支,哼著小曲,這般一來心裡舒服了不少。
走了大約一半的山路,突然我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白衣人影。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鬼!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時,那白衣人正好轉個彎就不見了。
我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於是我趕緊加快步伐,想要追上這白衣人。雖然我心裡已是怕極,但是我不追上看個清楚的話,我會更加害怕。
我急趕一陣,終於見到那白衣人了。他身材比較高,穿著一身白衣,戴著一頂斗笠。雖然他的穿著有點怪異,但是那斗笠可是我們村裡下田的人常戴的東西,我一看就認為他是村裡的人。而且在我們這種深山中的村子裡,一般很少有外人經過,自然而然這白衣人也一定是同一村裡的人。
想到這人應當是同村的村民,不是那村裡老人們講的鬼怪我這心才放了下來。
白衣人走的非常的快,看來他是害怕吧所以才這般走法。於是我計上心頭,悄悄追了上去,我要嚇他一嚇。
為了不讓他發現到我,我將每個邁出的步子都控制的極輕。而且快到他身後時,我還把呼吸都給憋住了。
就這樣,沒過多久就就神不知鬼不覺得跑到了白衣人的身後。接著我腳猛一蹬地,大吼一聲:「嘿!」
這句吼聲,在這漆黑沉靜的夜晚特別的響亮,足可將人嚇得個三魂丟個一魂。
接著我就看到白衣人被我嚇得一個激靈,全身一抖,然後就沒了。是沒了,白衣人憑空消失了!
我傻了!
足足呆愣了幾分鐘之後,我才明白原來這白衣人根本就不是人。接著我大喊一聲「鬼啊!」然後拔腿就跑,也不去管那山路淒黑看不清腳下,只管猛跑。摔倒了爬起來接著跑……
待我回到家時,當晚就一病不起了。後來爺爺一眼就看出我是碰到不乾淨的東西了,所以給我畫了符念了咒才好轉起來。
像我這種大晚上碰到髒東西的人相信有很多,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接下來我就講一兩個大晚上碰鬼的經歷。
話說張旭是一個種植溫室的,今天一大早他就像往常一樣的去早集市上販賣蔬菜。
此時的天也就剛濛濛亮,還下著薄薄的水霧,視線也是有些不清楚。
擺好了攤之後呢張旭就能做的就只能等著,卻是無意間發現今天的集市有些跟平時不太一樣,總覺得比平時安靜了很多。
就在他尋思的時候三個低著頭散著發的婦女來到了他的攤前,她們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用被長袖蓋著的手指著眼前的蔬菜。
張旭很是疑惑啊,這人為什麼不抬頭,也不說話,難道是個啞巴嗎,而且還三個,不由的開口爆出了蔬菜的價格。
此時那個指著蔬菜的人開口了,但是沒有抬頭道:「看看你自己!」
「嗯?」聽到這一句話張旭不由的愣了一下子,接著就感覺到剛才這話真的是有些過於陰森冰冷了。
繼而張旭的目光下意識的向著周圍看了一眼,讓他感到更加害怕的是,周圍的人居然都低著頭,每個人都是一副披頭散髮的模樣,臉上更是毫無表情的來回走著。
看著眼前這一幕張旭的手心不由的冒出了冷汗,身子後面也出現了冷汗,他想要跑的,可是腳怎麼也不聽使喚。
那三人還在那裡說著什麼話,可是張旭已經害怕的躲在一邊不敢說一句話,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陰冷的氣息不斷的襲擊著張旭的身體,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快要結冰了一般,他的目光則是時不時的偷偷瞄向眼前的三人,卻是發現此時所有的那些「人」都向著他這邊圍了過來,而且沒個人口中都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終於太陽在這個時候升起來了,一個張旭的好友看到張旭居然縮在一角直打哆嗦,口中還唸唸有詞,就開玩笑的對著他說道:「喂,昨天晚上跟你媳婦折騰到幾點啊,現在還睡覺呢!」
被自己好友一句話喊了過來,張旭緩緩的睜開眼睛卻是發現自己還在集市上,剛才或許是自己做的一場夢,不過這夢也太真實了。
而張旭帶著一身的忐忑回到家裡的時候,他媳婦還是清點今天的收入,卻是看到錢包之中居然有冥幣。
直到現在張旭才在一次的想起今天早上碰到的那幾個垂著頭的人,現在想來那些人跟死人是一模一樣的,而且自己根本就沒有做夢。
接著張旭就一病不起,並且整天說著胡話,他媳婦以為張旭發高燒了,但是去了醫院人家醫生就直接說讓他回去吧,這個病他們治不了,並且還告訴她這是一種怪病。
無奈之下他媳婦又把張旭弄了回來,村裡的有也是都知道了這件事,並且前來看望。
村子裡有個叫做吳偉的教書先生,他平時也是最見多識廣,他來看了之後直接就對著張旭的媳婦說這是張旭碰到髒東西了,得讓神婆來看看。
這一說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啊,都不知道這髒東西到底是啥。
神婆終於請來了,在神婆看了之後對著張旭的媳婦說他這是趕上了鬼趕集了,只能怪他自己運氣不好,不過呢沒什麼大礙。
很快的在神婆的幾句話下,張旭就漸漸的進入了安靜的狀態,慢慢的熟睡了過去。
神婆在臨走的時候還告訴大家,這種事情很少見,只是在一定的特殊環境下才能碰到,以後要是在趕集的時候覺得不對勁,也不要害怕,畢竟他們只是買東西,不會害人,如果你一害怕,那麼就很有可能被髒東西纏身的,而且這些鬼都會在太陽升起之前離開的。
後來我才聽爺爺說,這叫做鬼趕集,是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環境下,那些死人會回到人家購置一些人間的東西回去,並且會用冥幣買東西,當時是絕對不會看出來的。像這種事有很多,比如夜晚開出租車的,比如加油站值夜班的,都有收到冥錢的事例。接下來,我就講一個我之前聽聞到的出租靈異故事。
話說有河南的朱師傅在杭州開出租有一段時間了。最近杭州的天氣實在是熱,不過對於開夜班的朱師傅來說,影響倒是不大。相反,由於天氣熱的原因,白天人們都不大敢出門,一到晚上,出租車的生意反而好很多。那天收音機裡說受颱風「蘇拉」的影響,杭州將會出現大到暴雨和大風,告誡市民謹慎外出,特別是開車出行要注意安全。對於開出租的來說,這種告誡聽不聽無所謂,畢竟要養家餬口,總不能聽收音機一告誡你就不出車,這樣一來,不但掙不到錢,還要倒貼班費,剷不來啊。
其實這次杭州只是受颱風外圍的影響,風不大雨也不大,溫度倒下降了不少。這對於熱了這麼長時間的杭州人們來說,還真是一件高興事。可這天朱師傅出車後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平時一出車,正是晚高峰,打車也是高峰,可以說是一車難求啊。但今天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朱師傅的出租車上明明沒有乘客,空車燈也亮著,可在馬路上掃來掃去,愣是沒有一位乘客攔他的車。
在延安路上看到前方有位乘客在路邊招手,等他催油門上去,人家卻已經上了前面的那輛出租車。掃到體育場路這兒,看到左方一條弄堂裡有人招手叫車,他不顧雙黃線立馬一個掉頭,誰想還是沒能趕得上同行,等他掉過來頭時,一輛對向駛來的出租一個漂亮的剎車,穩穩地停在人家乘客前面。朱師傅相當鬱悶,這都晚上8點多了,平時這個時候都幾百塊錢的生意做下來了,今天竟然沒有開張!
可這有什麼辦法呢?他都下車檢查過好幾遍空車燈和頂燈了,都好好的啊,服務資格證也端端正正的豎在副駕前的儀表台上,車身上綠白相間的杭州出租車統一色,能讓人一眼就瞅出這是一輛正正宗宗如假包換的杭州出租車,可為什麼就開不了張呢?
朱師傅就是不信這個邪!他從黃龍體育中心門口沿教工路北上,心裡說,如果沒有乘客招我的車,老子就一直這麼開下去!可事情就是這麼怪,朱師傅從南到北,這教工路都開到頭,大關路也出頭了,這都進了沈半路了,還是沒人招他的車。
他也就跟自己較這個勁,順著沈半路一直往北開,順著大路到了杭鋼,朱師傅終於笑了。昏暗的路燈下有幾位看上去象初中生大小的小孩子正焦急地在路邊攔出租呢。朱師傅忙把車子穩穩地靠了上去,也不管七位小孩是不是超載了,反正他們個子小,擠擠就行了。
等他們上了車關好門,副駕上的一位小男孩對朱師傅說:「到超山,麻煩師傅您快點兒,我們趕著去喝喜酒呢。」
朱師傅心嘀咕,這都晚上8點多了,這才趕去喝喜酒,這也太晚了點了吧?嘀咕歸嘀咕,還是麻利地松離合起步,朝超山方向開過去。超山那邊其實已經算是出城了,可朱師傅卻壓根兒沒想到要去出城登記,這幾個斯斯文文的小毛孩怎麼看也不像壞人嘛。再看他們,上車以後除了說了個目的地,其它一句話也沒有,安安靜靜的,一看就是乖孩子。
到了超山附近,副駕上的一位說:「師傅您停下吧,我們到了,車費給你,不用找了。」說著扔給朱師一張一百塊的大鈔。車剛停穩,朱師傅還沒反應過來,七個人發票也沒要,爭先恐後地下了車,一溜煙朝山腳下的一戶人家跑過去。
朱師傅看看計價器,從杭鋼那兒到超山,也不過二三十塊錢,這一百大洋扔過來,還說不用找了,會不會是假錢?他連忙拿出上次交通搞活動時送的驗鈔機,一驗過後便放下心來,這一百塊錢是真的。他搖了搖頭,看著離公路幾十米遠的山腳下那戶農家小院裡燈火通明,雖然是陰雨天,還是能隱約從院門裡看到有人走過來走過去,看樣子的確象農村裡在辦喜事的樣子。
這一個大晚上,就做了這麼一單生意,朱師傅心想,總算開張了,這下總該讓我賺幾塊辛苦銅鈿了吧。他趕緊回市區裡接著掃馬路。可就是這麼怪,除了這單生意,他又回到了剛出車的樣子,掃來掃去愣是沒人坐他的車!
朱師傅把車停在路邊, 抽了顆煙,扳下化妝鏡照了照自己。雖說一晚上才做了一單生意,鏡子裡卻並沒有看到一副「祖國尚未統一心情相當鬱悶」的苦瓜臉,相反,鏡中的自己還是有點小帥的,雖不能說迷倒眾生,卻能保證人畜無害。「行了,早點回去睡覺吧。」朱師傅下了個決定。他把車開回到平時和白班司機約好的交班地點停好,鎖了車門回到租來的家裡沖了個涼,把那張今晚收過來的百元大鈔用煙盒壓在床邊的桌子上,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將近中午邊朱師傅才醒過來。他躺在床上想著昨天的怪事,然後一轱轆爬了起來。朱師傅有早上起床抽顆煙的習慣,他拿起桌面上的煙盒時,頓時一個激凌,嚇出一身冷汗:煙盒下面的那張百元大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印著玉皇大帝頭像的冪幣!那張百元大鈔自己明明用驗鈔機驗過是真錢啊,怎麼會變成冪幣?
這個房間是他一個人租住的,別人沒有鑰匙,門窗也好好的,鈔票上昨晚臨睡前壓著的香煙盒也沒有動過,怎麼會出這種匪大夷所大思的事情?他連忙掏出手機給他同在杭州開出租的老鄉打電話,不一會兒,幾個老鄉就趕到他家裡。他把昨晚上的事情和他幾個老鄉詳詳細細說了一遍,老鄉們都難以至信。可桌上那張印著玉皇大帝頭像的冪幣卻實實在在地擺在那兒,平時朱師傅也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再說這種事情有誰會對自己開玩笑呢?幾位老鄉一合計,決定開個車子大家一起走一遍昨天晚上朱師傅開過的路程。
大家打電話叫來一位開白班的老鄉,朱師傅坐在副駕上帶路,一行人沿著沈半路往北開去。
「就在那個路燈桿邊上上的車。」朱指出了昨天那幾個小孩上車的地方說。
「這兒啊,那前面不遠不就是半山公墓嗎?」一位在杭州開了多年出租的老鄉說。眾人聽後覺得不可思義。
「再到他們下車的地方去看看吧。」有人提議。
「走,去看看,我就不信這個邪!」朱師傅咬咬牙說道。
超山附近,離開國道幾十米的山腳下,一戶農家小院安安靜靜。門口是朱師傅和他的幾個老鄉。
「是這裡嗎?」有人問。
「沒錯,就是這裡,昨天晚上我瞧得清清楚楚的。」朱師傅說,「昨天晚上這裡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很像農村裡辦喜事的樣子呢。」
「可現在這兒靜悄悄的,門口也沒看到貼著紅對聯,怎麼看也不像昨天剛辦喜事的樣子啊。」
「先進去問問看吧。」
朱師傅一行人推開虛掩的院門,裡面一位繫著髒希希白圍裙的大叔一臉不解地望著他們:「你們是----------?」
「沒事沒事,」朱師傅連忙遞上一顆煙問道:「大哥,昨天晚上您們家是不是辦喜事啊?」
「沒有啊。」
「沒有?我昨天晚上8、9點鐘個樣子路過這兒,看見你們家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很像是辦喜事啊?」
「噢------」白圍裙大叔略顯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說這個啊,昨天晚上我們家母豬產仔呢,你們來看,那兒,一窩生了七隻!」說著指了指豬圈。
朱師傅他們一看,大家都驚大了嘴巴:豬圈裡一頭老母豬靜靜地站著,肚皮邊七隻剛出生的小豬一字排開,正在拱著小嘴巴在那兒高興地吃奶呢。
關於車租車司機收冥錢的事件的確很多。比如,說是蘭州有個出租車司機有段時間就很倒霉,一次晚上拉客,可是當天非常奇怪,一整晚愣是沒有一個客人。在接近半夜之時,司機看看外面冷清的街道於是準備開車收工回家,可是就在這時,冷清的街道上突然一個老太太靜靜的在對著他招手。
出租車司機已有收工的打算,本不想載人了,不過看到對方是一老太太,覺得一個老太太在這大半夜的很難打到車,於是就將車開了過去。
那老太太上車後,司機問其去哪兒,老太太說去殯儀館。司機一聽,當時就不想後悔載她了,要知道這大半夜的哪有人往那兒跑的呀?
不過如今老太太都已經上車了,司機也就只得硬著頭皮接下這單業務了。一路戰戰兢兢,坐在車後座上的老太太一言不發。到達目的地後,老太太給了司機錢,緩緩下車,慢慢消失……
可是,待到司機低頭數錢時,卻發現竟然全部是冥幣呀!
當晚,一路油門猛踩,回了家。一夜沒睡,次日天剛亮他便跑到了那個殯儀館,問殯儀館看大門的師付,是否昨晚半夜有個老太太來了殯儀館,那看門大哥卻說沒有見到有什麼老太太。
司機哪裡會相信啊,因為他明明見到那老太太下車後就進了殯儀館的大門。見司機不信,看門的大哥就說,昨晚活人沒有,倒是傍晚時分有送來一具老太太的屍體。說到這時,看門大哥手往殯儀館內一指,說,那不,正在辦喪事哩!
司機順著看門大哥所指一看,此時正有一隊穿著孝服捧著骨灰盒辦喪事的隊伍緩緩走出,當司機看到當先幾人手中捧著的那張黑白色遺相時,頓時嚇得冷汗直冒,因為他昨晚載的老太太,就是那遺相上的那個老太太!
到了如此地步,司機哪裡會不明白,昨晚自己那是碰到鬼了。不過,司機這倒霉運還沒走完,就在幾日後,他再次遇到了類似的事情。那晚,他拉了一個美女。那美女穿著一身白裙,說是要去龍華山,這龍華山可是郊外了,不過司機見他是個年輕女生,所以也就沒有想到什麼危險。當到下半夜時,司機載著美女到了目的地,下了車。美女給了錢,還說不用找了,讓司機花去。回到家裡,司機再一細看,嚇死了。和前些天那老太太一麼一樣的一沓子錢,全是冥幣……
打那以後,這位出租車司機就再也沒敢開過夜車了,因為他怕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