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虎吃豬風水局 下

    「建橋?」冷勝頓時疑惑了起來。

    我點點頭:「是的,隨便造棟石橋,還是鋼筋混泥土的橋都行。我保證對面村子的人到時會乖乖來求你。」

    我沒有騙他,在風水中,凡是直衝而來的路、橋都是屬於槍煞的。特別是對於眼前的虎形地勢風水來說,如果在河上造一座橋,直衝向對面,那就好比在老虎的脖子上架上了一把劍,到時候別說這頭老虎想吃豬了,就是能不能活都是個問題了。

    當然,冷勝是不會明白其中原因的,不過他雖然滿臉疑惑,但是還是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然後立即去安排人手開始著辦此事。

    話說當晚,冷勝置辦了一桌宴席,甚是恭敬。這回不同於中午的宴席,這回老胡和胖子都吃得很開心。

    晚宴結束之時,冷勝家裡來了一個陌生人,沒多久後,他慌張的回來對我說,族裡另一個人也出事了,求我再畫一道符救命,於是我再次畫了一道符交與那冷家族人帶了回去。隨後,冷勝派了一輛車,將我們三人送回了潘家園的店裡。

    有了白天這次經歷,雖然受驚不少,但是我們三人的關係卻增進了一大步,這年頭,能為了兄弟連小命都不顧的,還真是很難遇見。也許,這就是緣份。

    話不多說,次日一早,我們將店門一打開,便發現冷勝夾著根煙傻乎乎的站在門外。見我們開門了,對我們一個個打著招呼,顯得恭敬之極。我知道,他這是有求於我,八成是要我幫他操辦建橋的事情。

    果然,他打過招呼後,便對我說,還得請我去選個建橋的具體位置。我點點頭,然後便上了他的車。

    我吩咐冷勝直接開往河邊,沿著河邊一邊看一邊走,不一會兒後,我指著腳下說:「就這了,這兒是對面那老虎的咽喉之處,若這裡建橋,那麼對面的老虎就鐵定沒命,而對面那些人家自然也會不好過。」

    也許有人會說,你丫的也太壞了,這不是造惡嗎,成心要讓對方的人出事。其實大家都誤會了,我之所以建橋,可不是真的要把橋給建起來,而是嚇唬一下對面的村民,好讓他們知道進退。

    位置選好了,接著冷勝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便有工程車裝著鋼筋手泥往這邊趕來。先是造橋墩,然後再造橋面。不過直到下午,這邊第一個橋墩才剛造好,遠處便來了一大批人,騰騰地直衝這邊趕來……

    帶頭的是一位老者,一到近前便找到冷勝,請求他能不在此處選址造橋,說這樣對他們那邊不利。

    冷勝一見果然如我之前所言,他們真的反過來來求他了,滿臉的得意。起初是對來人發怒,怪他們昨晚在明明知道掛燈籠對冷家有妨礙的情況下,依舊不取下燈籠之事表示強烈的不表,然後就是強硬的態度告知他們,這橋老子建定了。

    這把老者嚇得不輕,而老者身後有些年輕人則被點燃了怒火,回罵道:「你一定要建橋的話,我們就天天掛燈籠,看誰怕誰!」

    冷勝面色極為惱怒,回道:「好啊,我倒要看看哪邊死得快。」

    這回老者急忙壓住身後的年輕人,對冷勝作揖對昨晚之事道了個歉。然後說如果真這樣下去的話,兩邊人都不會好過,這又何苦呢。所以請求冷勝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兩邊化干戈為玉帛,從此他們以後再不掛燈籠,只希望冷家這邊也別再興起這建橋之事了。

    冷勝想了想,覺得面子也算找回來了,而且老者的話也有道理,於是便點頭答應了此事。於是乎,這事便這樣和平的解決了。

    再到後來,他們兩個村子隔河相望,每逢年過節冷勝便會派人到對面派發紅包,而對面的村民們也知趣的從來沒有掛過燈籠,哪怕是過年時小孩買來玩的燈籠,那也是沒有燈蕊的。

    傍晚,在冷家用過晚飯後,冷勝派車將我送回了店舖。一進店舖,發現店裡已經改頭換面了,原來這一整天老胡和胖子都在忙著收拾店舖,哪裡沒去,就是為了給我騰出一半的店舖,好讓我開個道館。

    胖子見我回來了,便走過來指著眼前的變化笑道:「咋樣,還行吧?」

    只見騰出來的那一半店面,已經裝修都的差不多了,接待客戶的古式紅木長排座椅、紅木仿古辦公桌等一應俱全,而且在靠牆的那一邊還有一供桌,供桌上供著一尊銅質的天師像。真是高檔、大氣、上檔次啊。

    我說:「不是說好我在二樓開道館嗎?咋給我搬到樓下來了,不會影響你們生意呀?」

    胖子說:「影響個啥,反正我們又不真正靠開門做生意賺錢。」

    這時,老胡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屋便叫我一起去外面吃飯。我說吃過了,不去了。

    要知道他們二人可是人品差,酒品更是缺德,和他們吃飯喝醉簡直就是自己找虐,讓你只知道怎麼去的,不知道怎麼回來的。

    想起上回初到北京時,老胡二人請我吃飯的場景我就頭大,真是那夜不堪回首啊。無奈二人臉皮夠厚,怎麼樣也要拉著我去。

    我說:「我剛吃過了,哪能再吃得下呀?」

    「我早就餓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呀,都快六點了,可是老胡非要等你。麻利的,快點一起去喝一頓。」胖子上來幫腔,一副走狗嘴臉。

    一聽他們二人都等自己一天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辭了。就這樣,半推半就我跟他們出了門,不過我不忘一邊跟他們談條件:「我先說好了,陪你們去可以,可是今晚我可不喝酒了啊。」

    「不喝不喝,你放心,你以為酒不要錢啊。」老胡一邊推搡著我,一邊好不要臉的說道。

    就這樣,我這個苦命的山裡娃身不由己的再次被他們二人推上了酒桌。

    來到了飯店,老胡二人便開始點菜,這菜還沒上桌,兩瓶白酒便上了桌。看到眼前的白酒,我就想掉頭逃跑,看這場面這兩丫的又要大幹一場了不是。

    一見我要逃,老胡首先把我給按住了:「你上哪去呀,酒都上了,難道還有躲的道理。要知道這裡的酒水可不能退的,你這不是成心想要浪費我們來之不易的血汗錢嗎?」

    「這兩瓶酒多少錢,我買了。」我說。

    「一萬」老胡幹淨利落的回道。

    我翻了個白眼,現在別說是一萬了,就是一千我都掏不出來。當然,我也知道這兩瓶酒不可能這麼貴,這是老胡故意不讓我走。

    胖子說:「都來了還走啥呀,先等等,還有一位朋友會來,讓你也見見面。」

    還有一位朋友?我心裡疑惑之時,突然包間的門開了,一位比胖子還胖的男子走進了包間,只見他肥頭大耳,脖子上戴著一根粗壯的黃金項鏈直閃瞎我的雙眼。

    他娘的,這是土豪還是暴發戶呀?怎麼老胡他們都認識些這種人呀。

    一上來,這肥頭大耳的男子便從衣服袋裡掏出一個金色的盒子,從盒子裡頭拿出一張金黃色的卡片,笑容可掬的遞給了我。

    心想這土豪難道是見面就要給我發金卡嗎?想到這,我急忙起身將卡片接了過來,一看,他娘的,這東西壓根不是黃金做的,上面還寫著名字和電話呢。

    男子說:「我叫朱一虎,這是我名片,以後有啥好東西都可以打我的電話,我一次高價收你的。」

    這時我才反應了過來,這他娘的就是一個專收黑貨的古董販子啊。

    「少來這套,還虎呢,道上哪個人不知道你叫老豬呀,淨給自己長臉。」老胡起身扇了男子一下腦袋。然後告訴他:「我這位兄弟可不是普通人,風水術法無不精通,以後少在我哥幾個面前吹牛。」

    這外號叫老朱的男子嘿嘿地笑了笑,然後便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酒過三巡,兩瓶白酒就喝得差不多了。四人也沒說什麼閒話,同時萬惡的老胡在胖子的淫笑中,又上了兩瓶白酒,我心中那個苦啊,心想這是想要干翻一個的節奏嗎?心裡直恨當初怎麼就沒有看透這兩傢伙的面相呢,真是應了老祖宗那句話,不要臉者莫相面--白搭。

    不過我心裡還在考慮著另一件事,像老胡和胖子二人一直做著盜墓的營生,缺德損陰,遲早會出事。於是我歎了一聲,嚥了一口苦酒,開口道:「老胡、胖爺,如今古玉的麻煩也解決了,對於你們來說最好是從此換個營生吧,盜墓這行風險太大,而且對你們後面的運程都會非常不利,不如踏踏實實打開門來做古董生意實在。」

    我話剛一出口,三人都愣住了,紛紛將酒杯放了下來,好像很失望的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最後看他們的意思是要老胡開口。
《術士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