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古井驚魂
我這是在哪裡?
我艱難地爬下床走出門外,這是一個四合院,小院之中,一群雞正在覓食,一條毛茸茸的小狗對著我狂吠。
「蹦蹬你個蹦蹬,怪叔叔,你終於醒了!」
我循聲看去,這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綁著兩個小辮子,穿著一件花衣服。此時的她瞪圓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想看待稀有動物一樣看著我。
「怪叔叔,你來陪我玩捉迷藏吧?」小女孩笑著說道。
我微微一笑道:「小妹妹,哥哥還很年輕!不要叫我怪叔叔,OK?」
小女孩崛起小嘴唇,滿臉不忿道:「怪叔叔騙人,我不陪你玩了!」
騙人?有嗎?我微微一笑,慢慢悠悠地走出門,我覺得渾身上下很酸軟,頭腦也很脹痛。依稀記得,當初在一線天的時候,最終終究還是沒能爬上懸崖,可是胖子卻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拉了我一把,隨後的事情我記得不太清楚了。
走出四合院後,有一條石鋪路,整條道路很窄小,地面全是石板鋪成,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歲了,在石鋪路的兩邊有很多低矮的大瓦房,有些房子的屋頂上甚至還站著一些稻草。
很顯然,這是一個古老的小山村,村子裡到處都是雞鳴狗叫聲,空氣也十分清新。
我走在石鋪路上,很快走到了一個大型的石碾場。
石碾場在如今的社會已經很少看到了,在舊社會裡,石碾場主要用來碾米用,將全村的稻穀鋪在石壩上,然後由一頭牛拉著一個石滾將稻穗上的稻穀碾下來。
石鋪路直達這個石碾場,而在石碾場的另一邊有兩顆石榴樹,石榴樹上掛著很多青色的石榴,我走到石榴樹下方,看了看兩顆石榴樹中央那條通往村外的泥巴路,然後再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我這到底是在哪裡?村裡的人呢?」
自言自語後,我返回石鋪路,挨家挨戶地敲門,這個小村子很樸實,每家每戶都是四合院,而每戶的大門都沒有上鎖,每每推開房門,就可以看到一些雞鴨狗等家畜在小院中晃悠。
整個村子都是圍繞著石鋪路修建而成,道路兩旁我估算了一下,一共大約有二十幾戶人家,但是每家每戶都沒人在。我一直走到了這條石鋪路的盡頭,這邊石鋪路的盡頭有一口偌大的古井,古井還是採用老式的打水方式,而在古井的另一邊是一大片菜園地。
我突然覺得有些口渴了,來到井邊後,我將木頭扔進了井裡,搖晃了一下繩子,讓桶裡裝滿水後,才搖動著木桿,將水桶吊起來。
以前在我們山裡,也有這種老式的古井,不過由於我們村有條小溪,溪水也很親切,所以古井便很少有人使用。
打了慢慢一桶水後,我剛想將木桶提起來,看到水桶裡面倒影著一個十分恐怖的人影,這個人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個男人,整張臉長滿了濕疹,浮腫得有些可怕!每一個濕疹膿瘡都已經開始化膿了。
「大膽!本法師在此,何妨妖孽!」我爆喝一聲,扔掉了手裡的水桶猛然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除了那條平靜的石鋪路以外。
難道是錯覺?
我急忙開天眼,可是任憑我怎麼努力,都無法打開天眼,而且我覺得渾身無力,口乾舌燥,甚至有股跳進井裡的猛喝水的衝動。
轉過頭,看了看古井,我慢慢挪動著腳步,來到了井邊,古井很深,裡面灰濛濛一片,只能依稀看到下面有水在蕩漾。我伸出舌頭,撩了撩乾涸的嘴唇,微微將身體向古井裡面探去。
突然之間,我似乎有了一種強烈的渴望,渴望撲進古井之中,不顧一切地喝水。
這股可怕的想法剛剛萌生出來,我就恨不得馬上跳下去,僅存的理智在看著古井水波的時候慢慢消退,最後抬起一隻腳搭在了古井的井邊,而後整個人對著古井撲下去。
「你幹嘛!」
伴隨著一聲嬌喝,我只感覺肩膀被人抓住,而後整個身體被人扔到了一邊,我軟綿綿地躺在地上,突然感覺一個身體壓在了我身上,「雙手抱頭,趴在地上別動!」
言語之中夾雜著些許威信,雖然我可以聽出這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很優美很清脆,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按照她的意思做。
「快說,你剛才想幹嘛?」她壓在我身上,似乎並沒有打算起來。
我面朝黃土,雙手抱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覺得口渴,很想喝水,那些水對我有特別的吸引力,就好像再召喚我跳下去一樣。」
是啊!我到底想幹嘛?
我心底一遍遍問自己,我這到底是怎麼了?跳下去以後可是會死人的?可是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怕死?甚至到了現在回想起古井,都還有種跳下去的衝動呢?
「咦,不對啊!」騎在我身上的女孩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你可是茅山術士,是個高手啊!怎麼會突然這麼輕生呢?看來…有隱情!這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啊!我可是茅山術士!是去過陰間,戰過屍王,傲立於魯班術和降頭術之上的茅山術士啊!茅山第一百零九代掌門啊!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看來,有線索!」她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突然按住我說道:「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有可能成為破案的有利證據,我有理由懷疑你和幾宗離奇殺人案有關,現在我必須要抓你會警局協助調查!」
不知是她的思維太快,還是我的思維太慢,我懶得計較這麼多了,我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真的非常糟糕,渾身軟弱無力,被她壓得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而且我真的好口渴好口渴,我覺得我要是再不喝水,嘴裡都能噴出火來了。
「你給我起來!」
我被她強制性拉起來,然而我卻感覺站立都很難受,突然憋到不遠處的古井後,我卻突然有了力氣,一把掙脫開她後,我急忙跑向古井,奮不顧身地跑向古井。
在我準備跳進古井中狂飲的時候,突然再次感覺肩膀被人按住,而後我再一次被人扔到了地上。
「咦!有意思!敢襲警啊!」她再一次騎到了身上,「雙手抱頭,老實趴著,現在我有理由懷疑你就是幾宗離奇殺人案的兇手,你有權保持……」
「半仙!半仙!」
正在這時,胖子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他的聲音對我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我急忙喊道:「我…我在這裡!」
儘管我加大了音量,可是我覺得嗓子很干很癢,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真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自從看到古井後,我覺得我的頭腦就沒有正常過,連身體都不在正常了。
「半仙!」胖子大吼一聲,對著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女人,放開那個半仙!」
「你再對我大吼大叫,小心我告你妨礙執法公務!」她騎在我背上,絲毫沒有快要把我壓死的覺悟。
「你要再騎到他身上,胖爺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我感激似的看了看滿臉怒氣的胖子,誰料胖子說道:「他是個病人,你堂堂一個女警,好意思那麼欺負一個病人嗎?」
「你個死胖子,你才是病人,你全家都是病人!」我對著胖子狼嚎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巴,發出來的聲音恐怕只有我一個人聽得見。
「對啊!我差點忘了!」她終於從我身上下去了,但接著又騎上來了,「咦!不對!你想混淆警方注意力,他剛才推我的力道很大,跟牛一樣,我絕對有理由懷疑他就是殺人兇手!」
「你這小妮子腦子有病吧?」胖子說出了我的心聲啊!
胖子繼續說道:「半仙可是茅山掌門,從來都只會救人,怎麼可能害人!」
「死胖子,請注意你的用詞,我是警察!」她可能是為了彰顯她的權威,甚至在我身上猛坐了一下。
我覺得我真的快死了,而且還是被一個女人壓死的,估計傳到師父的耳中,我就算當了鬼差,也會被他笑一輩子。我喃喃地喊道‘水,水,我要喝水!
可惜,他們都沒有理會我,我覺得被這女人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了,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依稀記得在一線天,我伸手接過玉盒的時候,摸到了一個紅色的四介,魯班傳人告訴我,要想破解此法,必須要穿一條有處女陰液的內褲,用處女的尿液洗澡,每天找個女人一起睡覺,持續七天即可解除。
否則的話,剛開始表現為全身長滿濕疹,隨後濕疹變成濕毒膿瘡,而後全身浮腫而死。
「咦!她怎麼不動了?」
「你個臭娘們,害死了半仙,胖爺我跟你拼了!」
這是我在閉上雙眼之後聽到的唯一一句話,死胖子,對我還蠻講義氣的嘛!不愧是生死邊緣走過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