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小聲的跟堂弟說道：「你怎麼知道那兩人有問題的？」

    「他們說去洗澡，他們家熱水器的煤氣的，煤氣罐都沒氣了。而且房子裡有屍臭味。」

    「屍臭？」表弟就坐在我們身後，說道，「我只問道飯餿味。」

    我說道：「我聞到有點煤氣味。」

    「就是屍臭！我幫著做了那麼多的土葬，怎麼會出錯呢？等等一會看好戲。」

    警察們看了看我們，但是人家畢竟是警察啊，做什麼事又不用向我們匯報。

    所以幾個警察就那麼大步走進了那房子裡。

    門一開，一股子屍臭味湧了出來。我原來並不知道那個味道叫屍臭。只是那濃濃的臭味湧出來的時候，馬上聯想到了堂弟說的屍臭。

    只是剛才我們在房間裡也沒有味道那味道啊。

    警察戴著手套，打開了房間裡的燈，一群警察走了進去。我們這閒雜人等，自然就靠邊站了。等了一會，就聽到了裡面的聲音，說的封鎖現場。然後就有警察出來跟我們說，讓我們待在原地，一會兒會有人來問我話的。

    我心裡一沉，看來今晚不能回家陪我寶寶睡覺了。

    看著那小警察走了出來，我連忙抓住他問道：「裡面什麼情況？」

    「那兩個人倒在地上，屍體腐爛。已經往上報了，會有刑偵的過來看。」

    我聽著心中定了神，今晚刑偵值班的不就是張警官他們嗎？我們三個，連同這快餐店的老闆夥計一起，就坐在那樓梯上等著。冬天的晚上，就算是穿得再多，沒有暖被子也是會冷的啊。

    我是很想往堂弟那邊靠靠的，可惜這會堂弟和表弟正擠在一起呢。白眼！鄙視！公共場合他們離那麼近幹嘛！就不怕被人看出來了。

    這個時候就特別想我哥，想叫我哥幫忙送衣服過來，可是吧，這個時候凌晨十一點多快十二點還是讓他陪我寶寶睡覺吧。打電話，讓他安心，我想了想，乾脆給張警官打電話。反正今天的事情之前就跟他說了，讓他過來的時候給我們帶點熱飲。

    我想如果是一般的目擊證人，或者說是犯罪嫌疑人給刑偵的警察打這個電話，應該不會被答應吧。不過就衝著我們在他面前的那次大發神威，他對我和堂弟的敬仰那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

    所以張警官和韋警官過來的時候，真的就給我們帶了五杯奶茶，五碗螺螄粉。

    人家刑警在那忙碌了，法醫也出現了，我們五個就下樓在車子上吃螺螄粉了。

    人家警察還怕我們幾個跑了，愣是收了我們車鑰匙，還留了一個人來專門看著我們的。

    在車子上，有著暖氣，吃著辣得要命的螺螄粉，出了一身汗倒也暖和了。

    等我們的螺螄粉吃完了，張警官也下來了。他先用錄音問了那小警察一些問題，然後就敲敲我們的車窗，上了車子。

    車子裡全是螺螄粉的味道，估計下次我哥開這車，又要說我們一通了。

    張警官上了車子，壓低著聲音對我們說道：「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別說出去啊。法醫鑒定，那兩個人已經死亡七天了，應該是死於煤氣中毒。但是他們口中吐出來的食物，就像是今天昨天剛吃的一樣。加上那快餐店老闆的證詞，還有小程的話，這案子估計著在我們這調查幾天，就上報上去了。」

    他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好在你們都是在樓下吃的，要是看到那兩人那模樣，估計吃都吃不下。都爛臭了。」

    這次我們三個都呆住了。就在兩個小時之前我們還跟他們說話啊，看著他們還是好好的模樣啊，這才一下就爛臭了。這改變夠大的啊。

    張警官剛要下車，堂弟就急忙說道：「張警官這次謝謝你啊。不過你能再幫個忙嗎？找找他們夫妻的手機，翻看有沒有他們兒子的電話，跟他們兒子說一聲。剛才他們還說他們兒子在學校呢。我答應通知他們兒子了的。」

    「這個我們會做的，聯繫家屬最基本的。但是也等明天吧，人家孩子也不過才高中的。」

    張警官下車的時候，樓上也將屍體抬了下來。估計是先進警局的停屍房的，畢竟這案子不是這麼就完結了的。

    我在車裡，看著那被風吹起來的蓋屍布下，屍體已經浮起了一個個氣泡，手臂上有些地方都爛了。

    我低聲問道：「零子，都過頭七了呢。這樣超度還有用嗎？」

    「天亮我給老宋打電話，讓他遇到這對夫婦的時候，就通知我一聲。我找他們兒子談談去，看著好人做到底，給他們帶路吧。」

    「算了，人家一個孩子一下沒了爸媽呢，你還想著去敲詐人家啊。找那老闆多要點就行了。」

    不過現在看來，那老闆也是受害人啊，就不知道他會給多少呢？

    等張警官通知我們可以離開之後，都已經快兩點了。

    表弟也跟著我們回家，在小區裡摘了柚子葉，過火，洗柚子水。等這些忙完之後，躺床上都五點了。

    看著我寶寶睡著的那可愛樣子，我也漸漸閉上了眼睛。

    好累，真的好累！

    不過我的眼睛卻一下又睜開了，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疑問。那對夫婦是沒煤氣中毒死亡之後，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了。正處於養屍地，魂魄沒有離體，成為了行屍。但是那也是鬼的一種啊，就像是鬼上身，只是他們上了自己的身罷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掩蓋屍體的腐爛。

    而鬼是沒有時間概念的，素以他們一直在看電視，一直在點快餐，一直覺得那時候是大半夜的。

    可是他們畢竟是死了啊，死後沒有超度，沒有埋葬，更沒有人給他們燒紙錢。既然沒有人給他們燒紙錢，那麼他們怎麼會拿紙錢來用呢？他們既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那麼應該的拿家裡的人民幣來用的啊。

    算了算了，反正這件事現在已經是警察的案子了，我就好好睡覺吧。

    幾天之後，那對夫婦的屍體還是允許火化了。堂弟接到老宋的電話，就過去看看，找那孩子談了很久，最後帶著孩子，在夫婦兩去世的第十一天，回到了那個家裡，給他們帶路了。

    他們過去的時候，我沒去。總覺得那地方我是真的不喜歡。風水不好的房子，會讓人不舒服的。所以那房子我總感覺陰陰的，就是不舒服。

    很多時候，走進一個房間的第一個感覺，很重要。那個直覺會讓你知道這房間是不是乾淨的。可是很多人會忽略這個。

    第一百零一章x虐待?

    我們這裡的冬天很變態。出太陽二十多度，一下雨，三五度。只要一換天，很多寶寶都會生病的。那醫院急診一般都是兒科的天下了。

    我寶寶平時也會生點小病，但是這一次燒得臉都紅了，連夜叫著我哥把寶寶送醫院去。

    還是那句話，當爸媽的心急罷了。去了醫院，醫生沒讓打針，就用了體外降溫，吃點藥什麼的。

    等孩子稍稍退燒之後，我們抱著寶寶準備回家。這時候，時間都已經到了早上六點了。雖然天空還是那麼黑，但是街上已經有了很多小攤小販開始賣早點了。

    寶寶也醒著，想想乾脆就一起在外面吃點東西吧。

    醫院附近，什麼早餐都有，在一家還算乾淨漂亮的小餐廳坐下，抱著寶寶逗著她玩。我哥點餐，領來了三碗肉粥。我是吹冷了小心餵給寶寶。

    在外面吃東西，我寶寶都比較能吃，就是圖個新鮮啊。

    我喂寶寶的時候，我哥就快速地吃。然後他喂寶寶，就到我吃。

    我這邊還沒吃完呢，就看到了一輛白色的車子停在了小餐廳面前。車子上下來的是魏華。

    我皺皺眉，看著他，微笑著說道：「魏醫生早啊。這麼早就來上班了啊。」心理診室又沒有住院部的，他來這麼大早幹嘛啊？

    他看到我，也是微微一笑道：「早安。你怎麼一大早在這裡啊？」

    「帶寶寶看急診啊。」我說著。我哥也朝著他點點頭。

    就算是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就算他是我強勁的敵人，我也要學會微笑。

    魏華點了餐，在我們不遠的桌子旁，坐下邊看手機，邊吃東西。

    我們這邊吃完了，跟他說了再見，就離開了。走到我們的車子旁，我隨意看向了一旁的白色小車，時間還早，魏華的車子就停在我們旁邊呢。

    白色的小車啊，還那麼的乾淨，不過……我上了車子，把寶寶給我哥抱一下，我就下了車子，佯裝著蹲下繫鞋帶。

    見過穿著平底的靴子，還要一次次系那鞋子上的裝飾蝴蝶結嗎？真矯情啊。

    我可不是什麼矯情的人，我在那磨時間為的就是要看清楚那白色小車後背箱邊沿上的幾滴血跡。如果不是離得近的話，我根本就看不清。就因為兩車子進，而且他的車子還偏偏的白的。

    要做壞事，弄輛黑車不是更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