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端午3
例如奶奶說些不好聽的話,我就可以假裝著應付孩子沒有盡頭的問題而沒聽到。就算他們心裡不喜歡,表面也要裝著對我寶寶好吧。
堂弟開著我的車子,在去的路上我們就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堂弟那叫一個不屑啊。用他的話說:「這種事情也只有蠢人才會做得出來的!」
我連忙說道:「別那麼說話。要知道我們家爺爺是退位下來的局長,人家現在可還是在位的書記呢。」
「哦,那是岑老家那大女婿比較厲害,還是那書記比較厲害啊?」
堂弟這麼一問,我也不知道了。對於政府的領導關係我一直都不感冒。一個全職媽媽,專職寫手,政府領導對於我來說,那是天邊的火燒雲啊。有就看幾眼,沒有也無所謂。
「不知道。」我很誠實地回答著。
堂弟那邊自言自語道:「一會好好打聽一下,說不定以後有用呢。」
我也笨也能猜到堂弟想的事情了。如果那書記官夠大,可以牽制住岑老家的大女婿,那麼我們做事就會方便很多啊。至少我們不用怕城管了。魏華那麼大的陣容,整理一下,咱們陣容也不小啊。
到了爺爺家,兩家大門都打開著,兩家人都在門外等著了。
我和堂弟一下車,那書記就應了上來:「金子啊,你可來了。」
我把幸福也抱了下來,這讓這些爺爺奶奶都很吃驚。他們沒有想到我會帶著孩子過來,畢竟我們過來的目的是做法事的啊。
堂弟下車了,他那身打扮,就跟現在街頭的大男生一樣,真看不出是風水先生來啊。他一下車,那書記的大兒子,據說也是政府裡的一個官員,就遞上了一張名片,說道:「你是零子吧。有人給我推薦過你的。」
他遞上的名片是零子的名片,黑乎乎的就一個名字,一個電話號碼在那。
零子微微一笑,點點頭。我這才知道,昨天為什麼爺爺那麼問我。人家在政府的官員都能掏出零子的名片來了,我們的名聲什麼時候那麼響了啊。
書記那邊馬上就說道:「沒吃早餐吧,這麼早就過來的。先去吃早餐吧。」
這也就是個傳統,什麼都是先吃飯再幹活的。想想我們帶著孩子呢,能不吃早餐就過來嗎?
堂弟笑道:「不用了,先看看你這屋子風水吧。進了蛇也有好壞之分的。也好看怎麼處理好。」
我們不是那些上了年紀的老風水先生,沒幾杯酒下肚,就是啞巴不說話的。堂弟和我分攤了一下,他看書記家的風水,我看爺爺家的風水,畢竟蛇後來是從我們這邊離開的。
這也是在爺爺面前第一次顯露這個,我有些緊張。在外人面前,我看羅盤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可是在自己家長輩面前,我是拿著羅盤的手都在顫啊。
我叫自己穩住,在穩住,因為我的基本功都是從堂弟那來的,所以我們的動作幾乎都是一樣的。房子大門前走三步,然後在到屋子天心定位子。這屋子雖然我不常住,但是結構我還是比較熟悉的。所以等我畫出這邊圖的時候,堂弟那邊還沒看完呢。
我看風水,還是要畫圖啊。不畫圖連個方位都找不準的。
弄好圖之後,我才到隔壁家去找堂弟的。而這些過程,幸福就在我的身旁。有外人在,奶奶要拚命地表現她愛這個孩子來。
以前孩子還小,也就幾個月的時候,帶到她這邊來,她那態度就被鄰居說過來。那鄰居奶奶也是利嘴巴,直接就說我們奶奶是重男輕女,抱都不抱孫女一下,小心以後孩子大了,叫都不叫你們一聲。
這巷子,基本上都是當官的,那奶奶這麼幾句話是一下就傳開了。從那之後,人前,我們家奶奶都會扮演好***角色。人後,她還是不太搭理我寶寶的樣子。
今天人多,她表現得也很好。一直抱著我寶寶,寶寶要什麼就給什麼的。我也能安心工作了。
將圖拿到隔壁書記家,堂弟是不畫圖的。除非遇到難看明白的事情,他才會畫圖,他接過我的圖,看了看皺皺眉。
我說道:「兩邊房子建房的時間,入火時間,房子結構都是一模一樣的。」我十幾歲就跟我哥,他們家這房子的事情,我也是看著知道的。
堂弟點點頭:「難怪那蛇會跑那邊去。」
堂弟飛快地再我的本子上寫下什麼,然後直接走到了書記家那堆放雜物的角落,問道:「蛇窩就是在這裡吧。」
「喲,你還真準啊。」書記說道。「就在這裡。」
堂弟也又在紙上算了一下,一邊說道:「這蛇屬水,是白蛇。那白蛇應該是在你們建房子的時候,就已經住這裡了。你們當時沒有請人看過房子地基什麼的嗎?」
書記連忙說道:「請了啊,請人看了的,還是從別的市請來的呢。」
「哦,呵呵。」堂弟就這麼幹幹一笑,這還外來的和尚,不,道士,怎麼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啊。堂弟繼續說道,「那蛇和你們家住的久了,氣息都沾上了,所以它的孩子,是對應著你們家人的。如果你們能好好供著養著,說不定還能讓你們家飛黃騰達的呢。現在傷了人家一個孩子,對應著的你們家裡人就要跟著傷一個。這也是你們自己造成的。」
「那這個怎麼破?」
堂弟皺皺眉:「不好辦啊?那蛇現在都搬家走了。」
我在一旁就覺得好笑。還不好辦呢。昨天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一大早就去買了裝備,怎麼做的,都想好了。一些細節上的,都打電話問了二叔了。現在說不好辦啊。
二叔在農村,幫人看地基,看大梁什麼的,碰到這種有蛇住家的情況也不少,所以這次的業務對於堂弟來說也不算難度高的。這也就是磨一下好讓人家加錢的。
磨著磨著就吃午飯了。書記家弄了一大桌飯菜,連帶著我們爺爺奶奶都一起過來吃飯了。
飯桌上,堂弟按照風水先生的老規矩,從屋子風水說起,說得特別的玄乎。那意思就是我不僅能幫你把蛇的事情解決了,也能幫你把屋子裡的風水轉起來,讓你官運亨通。
對於我們家這一個書記,兩個政府官員的官宦世家來說,那是多大的誘惑啊。
所以他們是對著堂弟一個勁的表揚啊。連帶著我都跟著表揚進去了。
還說什麼我怎麼不早說自己就是名聲在外的金子呢,要不早就叫我去看事啊。我在這邊的時間本來就少,難道要我貼字條在額頭上說「我是金子師太」嗎?
雖然書記他們勸酒,但是堂弟這個年紀,還沒有李叔二叔那種爛酒的性子,也就喝了半杯意思一下罷了。
然後就開始準備下午的法事了。那些裝備是直接從我車子後就能拿出來的。
這次的事,那以往是不大一樣的。這是給人家道歉的啊。堂弟看了方位,在他們家準備了全雞,在大廳擺了上供的樣子,上了香。然後就是請那天那了棍子鏟子的,都跪下道歉。
其實吧,我知道的,也就是上供道歉,敬上百家米,給白蛇助修行就行了。人家要是肯原諒他們就沒事了。要是不肯原諒那我們也沒辦法。
不過一般修行的蛇,也是有禁忌的。現在也沒有真正弄死它的孩子,所以這樣道歉應該也就沒什麼事了。
可是堂弟非要弄個排場出來。什麼燃火符啊,什麼酒啊,紅線耍帥啊。我寶寶在一旁看著,一邊吃著蘋果。這些東西,她在家裡都看多了。他那套,看得圍觀的幾戶人家都驚歎不已啊。導致了後來,那巷子又多了兩戶人家,請堂弟去看家裡的風水,想找官運的事情。讓堂弟又賺了一筆。
等堂弟表演結束之後,才讓那一家三個男人站了起來。他們都已經跪得腿麻了,在那捶腿的,跺腳的。
這麼扯著,才不過三點多,書記就說要吃晚飯了。直接去巷子前面的酒樓吃啊。
作陪去的好幾戶人家的家長,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定下了幫人家看風水的事情的。等我們回去的時候,也不過六點多吧。我哥下班了還是直接開車過來找我們的。
書記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遞上了一個足夠厚的紅包。可是這一回堂弟竟然沒有接。我哥鬱悶著在一旁壓低著聲音對我說道:「零子今天怎麼了?不貪財了?」
我齜牙一笑。不是他不貪財,而是他在放長線呢。
就聽著堂弟說道:「你們家跟我家爺爺家,那麼近,也算是親戚了。你們就隨便給個小紅包就行。或者給張紅紙吧。」
那麼相互推辭了一下,等著我們離開的時候,堂弟拿著一個小紅包上車了。因為我哥也開車來的。我和寶寶就坐在我哥那邊,堂弟自己開車回去。
回到家,我就急忙問他紅包裡多少錢。他說道:「就一百!讓他給和小紅包,他還真給個那麼小的啊。還不如直接給我兩塊錢呢。」
我就笑了,是他自己說要小紅包的啊。不過留下了這條線以後有什麼事,也能相互牽制一下的。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都沒有收他的多少錢,這人情欠下來了,以後我們要他們家幫忙的時候,他們也不好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