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家族喪事3

    那個女人在我們家門口求了我大半個小時吧。可是我還是沒有鬆口。把這件事想得神話一點,那就是判官判下來的事情,我們幾個能怎樣?

    往小的說,那嬰靈能弄死那麼多人,我們還不一定能對付的呢。要狠心的時候是必須狠心的。那個女人走了之後,我們小區裡那大媽,就是他們家親戚的那個就在那裡嘮叨。

    兩天之後,小花園裡的聊天就變成了我和零子見死不救啊。弄得那度奶奶還特意來問我怎麼不幫那家人。就算人家家在農村,就算人家家給不了那麼多錢,但是救人一命生造七級浮屠什麼什麼的。

    我都不能把人家害死孩子的事情說出來吧,哪可是件大事啊,弄不好是要牽連出一大堆事情來的啊。這委屈是可真夠受的。

    我哥也聽到了小區裡的議論,在飯桌上問我們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我和堂弟都沒有說話。阿姨也問了說了,我們依舊什麼也不說。大家都睡著了,我哥才問我到底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們家害死孩子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哥很詫異了,他沉默了好一會,說道:「報警吧。」

    「報警也沒有證據啊。而且那是一個神經病的女人,她的監護人都沒有報警,我們報警只會讓人恨的。再說那孩子只是一個胎兒,五個月啊。他們這樣做應該只算是傷害罪,而不是謀殺。這事情可大可小的,」

    我哥點點頭:「那就別管了。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吧。」

    這還沒有過幾天呢,堂弟就接到了李叔的電話,讓我們過去幫忙說第一個大業務,賺錢的大業務呢。就是給一個流產的胎兒安葬什麼的。

    這個流產胎兒安葬,說白了,那根本就不是安葬,而是做個陣,讓孩子能好過一些,減少孩子的怨氣,同時讓孩子給父母開財運。

    很多人都說流產之後,整個人的運勢就降了。各種衰啊!可是如果能讓懂行的人幫忙弄一下的話,那麼這就是一個轉運的好開端了。

    這個在現實中是能做到的。只是這個業務程序多,風水先生要一直跟進著大概三個月呢。成不成功還不一定的。有時候風水先生告訴客戶這麼做了,他們沒有做到,導致業務不成功的。到頭來還說是風水先生沒本事的。這種業務就因為這麼多的不確定性,所以它的收費很高,都是好幾萬的。一般人家也沒幾個會花個好幾萬去安葬流產的胎兒。能辦下這種業務的,那都是有錢人啊。

    估計著李叔是自己業務多,不能好好跟進這件事,可是又答應了人家,只好叫我們去幫忙看一天兩天的。

    開車去跟李叔回合之後,他就直接帶我們去了墳山了。

    只是那路怎麼就這麼熟悉呢。那不就是去那個村子的路嗎?李叔他們的五菱車沒有進村子,而是轉向了一旁的菜園地頭邊。車子停下來之後,李叔和他家小徒弟就下來了。也沒有看到委託人的。這種事不是需要委託人跟著嗎?這地形,估計是直接看那胎兒了的。委託人不跟著,我們知道在哪裡啊?

    「李叔?」我喊道,「明確一下任務啊。」

    李叔笑得特別的春風得意啊。這一票要賺大錢了。他這種專心在城市裡做業務的,能讓他笑成這個樣子的估計委託人給的價不低吧。

    李叔說道:「叫你們家零子給我點個穴啊。那孩子的陣在哪好呢?」

    零子暗暗吐了口氣,然後才說道:「那我要分四成的啊。我只幫佈陣,我不跟進的。後面是還陰債啊,什麼的萬一人家做不到,到時候出事了可別說是我的做的業務啊。倒招牌的。李叔,你急著用錢啊,這種活都解。」

    「行了行了行了。你幹活吧。就這片附近。」

    看墳山的工作啊,不適合我。堂弟這方面是個高手,應該比李叔在這方面還好一些呢。李叔那小徒弟也湊到了堂弟面前,跟著學習,聽他分析去。我是直接在那看風景了。

    看著李叔走向那邊的大樹,我也跟著走了過去。這都十點多了,找地方躲陰吧。

    走過去了,才看到,李叔將一炷香點燃了,插在地面上。一炷香?我們這裡一般祭拜都是三炷香的。一炷香也就是對嬰靈才會用的。

    「就是這個孩子?」我問道。

    「嗯。」

    「多長時間了?」都已經埋這裡了。看樣子這土也不是新鮮開挖的,估計是出了倒霉的事情之後,才想著請人來看的。只是怎麼又是這個村子呢?這村子死幾個胎兒去啊?

    等等,會不會就是我們前幾天來這裡看的那家呢?我馬上問道:「李叔,委託人是不是一個中年男人,比我還矮的。他們就就兩人,沒有孩子在家的。」

    李叔看看我,疑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

    看來是了。我看著腳下那炷香,香是燃著的,那香上卻有著一黑色的灰豎著,沒有掉下來,直直指著天空啊。這就是那弄死了六個人的主啊。想著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低聲說道:「孩子,有怨抱怨,別找錯人啊。我們不會插手的。」

    說完我就對李叔說道:「李叔到車上說說去。」

    李叔看著我那樣子,也跟著我下來了。堂弟和那小徒弟就在不遠處看著附近的地況,我在車子上跟李叔說話。

    「李叔,你沒問過那孩子是怎麼沒有的嗎?」李叔是貪財,但是那麼危險的事情,李叔應該也不會去做吧。

    果然李叔那張老臉有些難堪地說道:「女人流產的事情,我一個大男人我合適問嗎?」

    「那個孩子不是流產的,是被人弄流產的。他們家幾天前就找我們來看過了。他們家兩年死六的事情沒跟你說吧。」

    李叔的臉更加黑了。

    我繼續說道:「那孩子是他們家兒子強姦一個神經病女人懷的。怕被人笑話了,就把雲香精打人家肚子裡,弄流產的。那孩子怨氣大著呢。就因為這樣才弄死了他們家六個人的。你想用種生基那套,我看還是小心吧。這個能和厲鬼相比了。都沾了六條人命的了。」

    李叔沉默了,點上了煙。我車子呢,他還抽煙的。我乾脆下車,打開車門,散煙氣啊。

    我下車的時候,堂弟已經站在那看著那炷香了。香都快要燒完了。那根黑色的絲,還是直直衝天啊。

    我走了過去,就說道:「零子,這個就是那天我們家夭折的孩子。你看怎麼辦吧。」

    零子也沉默了,低聲道:「我說怎麼會這麼巧呢,一個村子,就有兩個孩子夭折,看這土都長草了。算了這個我們別管了。李叔接的業務。李叔自己決定吧。」

    李叔的小徒弟聽著我們的話,有些著急地問道:「喂,怎麼了。你們說什麼啊?」

    堂弟指指那香,道:「你看這香,燒成這個樣子。你說是怎麼回事吧。」

    小徒弟這才注意到下面的香,看了看說道:「這個孩子有很強的煞氣啊。」

    「因為她都死了六個人了。我們管的話,小心我們被扯進去。」我說著。

    小徒弟一下也驚住了。這些內幕他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李叔抽完了那只煙就說道:「走吧,回去,這件事先晾著吧。」

    看來李叔也沒有挑戰這個嬰靈的信心啊。就這麼回家的話,最多就是被說是業務不完成,沒本事什麼的。那都比出了事,少了命,或者少了胳膊少了腿好吧。看看魏華,那麼牛叉的人物,現在還不是瘸了。

    李叔和他小徒弟說是要回村子裡,跟那家人說一聲,而我和堂弟就先自己會市區去了。

    我們這裡才剛啟動了車子,堂弟就僵住了。

    我看著他,問道:「你幹什麼?」

    堂弟不回答,也不啟動車子,就那麼僵了十幾秒,我都準備巴掌伺候過去了,他才看向我說道:「我的小鬼說,那邊的孩子在哭,說他頭痛。他頭上有針頭。」

    我指指天上的太陽:「這個時候,你的小鬼還能跟你說話?」現在估計著是正午了。十二點啊。

    「它還在鏡子裡呢。鏡子裡沒時間概念。它能聽到外面的聲音,說是有哭聲的。姐,我們去挖出來看看吧。」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那是最近挖墳挖上癮了吧。我嚷道:「喂,那是缺德事啊!」

    「那個孩子在受苦呢,幫忙它一下,積德了。」

    「可是那是一個會殺人的嬰靈啊。」

    「也許它殺人就是頭上有針頭,痛得厲害它才報復的呢。」

    「萬一不是呢?」

    「萬一是呢?不說了,去買黑布,下午五點挖。」

    「喂喂,那要不要叫上李叔啊?」

    「當然叫啊。我們這邊都開挖了,當然要有人給我們紅包啊。不找李叔,難道還去找那下手的那兩個人啊。」

    「剛才說別理這件事的好像也是我們啊。」

    「現在也理一下吧。你想想啊,一個孩子頭上紮著一根針呢。」

    好吧,堂弟說服我了。我們去了鎮子上,買了黑布,叫上李叔一起過去。好在是提前打電話通知了。李叔還沒有回到村子裡就接到了我們的電話,還沒有跟人家退掉這業務的。要不就丟臉了啊。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