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說:「你膽子可真大啊?龍眠山野獸出沒,鬼怪害人,你不怕丟了命啊?」
我說道:「不怕,千辛萬苦都經歷了,不怕的。」
小姑娘說道:「今天我上山採藥,要不是看見你從懸崖上摔下來,估計你已經被豬頭猖那個怪獸給嚼成碎渣了。」
我這時才想起來我得感謝人家啊,向她鞠躬說道:「謝謝,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和黑娃已經喪命了。還有,剛才我是不小心摔倒的,你不用生氣啊……」
她笑笑說道:「算啦算啦,我沒那麼小氣的,哎,對了,它叫黑娃,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說道:「哦,我叫李書甲,我今年十一歲,你叫什麼呢?」
小姑娘說:「我叫吳仙蚨,我排行老七,你就叫我吳七妹吧,我今年也是十一歲。」
我說道:「那你怎麼也一個人在這裡呢?」
她說道:「哎,我是來龍眠山找藥的。」
我問道:「找藥?找什麼藥啊?你一個人不害怕嗎?」
她說:「不害怕,我學過法術的,知道的也多,所以不害怕。」
我問道:「你找藥幹嘛啊?」
她說道:「為了救我師傅……我五歲時父母雙亡,後來在流亡途中和六個哥哥姐姐走散,只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幸得遇恩師收養我,把我當女兒一樣,教會我很多奇門法術。
一年前師傅帶我在野外採藥,不幸遇見大王人頭蜂,那人頭蜂直衝我飛來,師傅為了保護我,將我護在懷裡,結果自己卻被人頭蜂蟄到了脖子,中了蜂毒,從此師傅雙眼失明,雙耳失聰,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師傅的眼睛就會泣血,我和師妹尋遍各種草藥,冒險搗毀人頭蜂窩舀出蜂蜜都治不好師傅。
就在我們無處求藥的時候,偶然遇見了一位老道姑,她看見師傅的病症後,就說世間再無任何藥方能治好師傅的病,只有一樣藥草能治好,那就是到龍眠山找千年兩腳花,人頭蜂采的就是兩腳花的花粉,只有摘下兩腳花的一瓣葉子拿回去熬湯熬七天七夜,熬成一粒藥丸子,拿那藥丸子給師傅吃了,才能看見光明,聽到聲音。」
我說道:「所以你就一個人冒險來到龍眠山找兩腳花來了?」
七妹說:「是啊,老道姑說兩腳花世間罕見,除龍眠山而絕無僅有,並且那花是世間神物,每年春花盛開時節才會盛開一次,而且更奇特的是兩腳花跟活物一樣,能生兩腳,並且行走奔跑於山間。
所以很難找到,我半個月前就來到龍眠山了,可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兩腳花。」
我說道:「那怎麼辦?那麼神秘的東西,能找到嗎?」
七妹說:「那也要找啊,已經來了,就要找到,只摘一瓣葉子就可以了。這輩子最大的恩人就是師傅,要是找不到,一年後恩師就會血盡而枯了。」
我說道:「那也是啊,你看這事,哎……希望能找到吧……哎,對了,你說的那個老道姑,你沒有問她怎麼抓兩腳花嗎?」
七妹說:「我問了,那個老道姑說若是有心人尋花,它自會出現,若是無緣人找它,千載都難逢。」
我問道:「老道姑是哪裡人啊?」
七妹說:「她就說她是什麼毛女教的,我看她仙風道骨,不像凡人的,肯定是歌老仙人。不過奇怪的是,那個老道姑跟別人不一樣,一般道姑都拿拂塵雲掃,她卻拿著個雪白的雞毛撣子。」
我心裡咯登一下,雞毛撣子?難不成是婆婆說的仙娥道?可是七妹說是毛女教啊,奇怪。
先不想那麼多,我繼續問道:「我相信,一定會找到的,放心。」
她歎口氣說道:「但願能找到吧……哎?你是什麼原因來找你的婆婆的啊?」
我就把先前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
最後我說:「現在不知道婆婆是在半路上還是已經到仙娥道了,可憐它眼睛還是半瞎狀態……」
七妹問道:「仙娥道?我好像聽師傅說過,是世外仙宗,而且很隱秘的,一般人找不到的,我來這半個多月了,妖魔鬼怪野獸倒是見到了些,可真沒見到有人,你還是第一個,不過你說的那仙娥道一定在深山裡面吧,我們這裡還只是邊緣呢。」
我驚訝的問道:「邊緣?」
七妹說:「對啊,我跟師傅學風水,會一點測算地理,龍眠山很大的,沒有熟人帶路,或者不懂風水地理,一般人進來是出不去的。」
我歎口氣說道:「天啊,我到底什麼時候能遇見婆婆啊……」
七妹說道:「你不用灰心,一定能找到的,我都來這半個多月了,也沒有氣餒過。」
我問道:「對了,我婆婆的師傅是仙娥道的老神仙,你不如和我一起去找婆婆,然後找到老仙姑,求她指點迷津,或許能找到兩腳花呢。」
七妹驚奇的問道:「老神仙?」
我說道:「嗯,老神仙,仙娥道的住持,道號飛娥,俗稱雞毛師太,是一位世外高人,也算是老神仙了,只是……現在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麼樣……」
七妹說:「能在龍眠山隱藏的這麼神秘,一定不是凡人啊,現在自己這樣無頭無序的找,還不如跟你一起找到她,再求她指條明路呢……」
我興奮的說道:「嗯,我們一同結伴前行,這樣就不怕野獸和妖魔鬼怪了。」
吳七妹突然站起來說道:「嗯,好,李書甲,從今天起,我們就結伴同行,直到找到你的婆婆,還有我的兩腳花。我們互相幫助,我相信一定能找到的。」
我也興奮的站起身來說道:「嗯,我們一起努力,吳七妹。」
話剛說完,吳七妹一下就用手遮住臉,好像很害羞。
我問道:「怎麼了?」
她轉過頭用手指著我的腿,我低頭一看,臉都漲紅了,圍住腿的布掉了……
黑娃也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趕緊包好布坐在了石頭上。
吳七妹不好意思的跑掉了,一邊跑一邊說:「我去河邊舀點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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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烘乾後,吳七妹就幫我用針線縫了一下,照樣穿起來了,她看我沒有鞋,又給我拿了一雙千層底的布鞋,這本來是她帶來給自己預備的。雖然我穿起來有點擠腳,但是走一走就穿大了
就這樣,我們兩個為了各自目標的小孩走到了一起,為了那份責任,為了那份親情。
我不知道還有多少險惡在等待我們,我只知道現在要做的就是互相信任,互幫互助,誰也打擊不了我們的目標……
衣服干後就換了回來,還一起吃了烤蕃薯,休息了一下,然後七妹整理好所有該帶的東西,我們就一起出發了。這裡雖然很美,但不是我們現在該貪戀的時候,她帶我來到懸崖深處,懸崖上有一大片紫籐,她拿手將紫籐一拉,就像拉門簾似地,裡面出現一個山洞。
原來隱蔽的這麼好啊。她說這裡就是出去的路。、
我們跟著她走進洞裡,大概走了百米路,她就喊停,然後拉著我的手,讓我摸到一根繩子,他叫我攀著繩子先上去,然後她在下面先用繩子把黑娃拴住吊上去,最後她再上來。
我順著繩子朝上爬,當我到頂層的時候用頭往外一頂,原來全是草,遮蓋的真的隱蔽啊,探出頭來看外面,已經是一片深林了,面前有兩塊巨石,巨石邊長滿雜草,我手上抓的是一根籐蔓,籐蔓從石頭縫裡伸出來的。
爬出來後,我就對下面喊道:「吳七妹,我上來了。」
然後七妹在下面把黑娃拴好,我給拉上來,最後她才爬了上來。
出來後,吳七妹看了看樹,然後又看看石頭上的苔蘚,最後指著前方說朝那走。
就在黑娃的領頭下朝前走去了。
山裡面依然是那樣,讓你捉摸不透,你不知道遠處的聲音是什麼發出的,你也不知道周圍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但是你依然要大膽的往前走。
走到累的時候就坐下歇歇,喝口水,然後繼續出發。
黑娃帶頭,我們穿過樹叢,越過小溪。吳七妹會測算地理,有羅盤指引,所以一路上暢通無阻。
不知不覺已近黃昏了,只感覺周圍有很多歸巢的鳥兒,有蛙聲,有蟲聲,還有不知道的動物的叫聲,有時候還會突然蹦出個滲人的聲音。
當我們走到一個斜坡處的時候,突然聽見不遠處有人咳嗽的聲音。
於是七妹拉住我說:「聽,有人咳嗽。」
我們停住腳步,然後聽,這回聽的很清楚,『咳咳咳咳咳咳卡卡……』。這咳嗽一連串的咳,好像患病的老人一樣,再聽聽,好像還把喉嚨裡的那口痰給咳出來了,『咳咳咳咳咳咳……卡……呸……』
然後就是很舒服的喘氣聲。奇怪,這都快天黑了,會是誰在附近呢?難道是獵人?
我對七妹說:「好像是人在咳嗽。」
七妹四周看看,說道:「嗯,是人,這快天黑了,會是什麼人呢?」
於是我們就四處看,撩開四周的樹叢,都沒見著有人,但是咳嗽聲又想起了。結果還是黑娃厲害,跑到斜坡下面朝下跑去,我們跟著它往下面走,當黑娃停下來的時候,我們也停在了一棵大樹後面,然後往下看,下面是一條小溪,水流聲不響,但是能聽見一點點嘩嘩啦啦的聲音,不過完全蓋不了那咳嗽聲,我往上游看,七妹往下游看。
突然,七妹拉著我喊道:「快看。」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就在小溪邊有一塊大青石,石頭很平,半米來高,大青石上面坐著一個人,個頭不大,因為遠,所以看不清長什麼樣,但是能確定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