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拆穿

陸說:「蔣永遠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所以無論你看到的有多逼真,都不是真正的他。」

我竟然又一次錯了,原本以為宋就是蔣的真身,可是卻不是,怪不得他會尋找如此眾多的替身人選,原來就是因為他不可能出現在地上,他永遠將自己藏在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讓他的仇人永遠無法找到他,而所有的事,都由他的替身去完成。

這樣的蔣,又有誰能夠找到他,進而擊敗他?

我對陸說:「難道就連你們也不知道蔣究竟藏身何處?」

陸回答道:「不但不不知道他的藏身之處,而且連他的樣貌我們都沒有見過,這些年來我們見過了太多蔣的替身,十殿閻羅之中,如果真正說起來,也只有一個人真正見過。」

我問:「是誰?」

因為目前我所知道的人都不可能見過,就連薛都不知道蔣的樣貌,那麼這個能夠見到蔣的樣貌的人又是一個怎樣的人,都說見過蔣的容貌的人都會被他殺死,那麼這個人現在又是死是活?

陸說:「卞城王畢。」

按照十殿閻羅的排序,卞城王排在第六殿,這個人到目前為止的確還沒有出現過,不知是何方神聖,可是能夠見到蔣的人也一定不簡單。

陸接著和我說:「十殿閻羅除了十殿轉輪王薛之外,又分為上三殿、中三殿和下三殿,其中第九殿都市王黃、第二殿楚江王歷、第三殿宋帝王余是下三殿;第四殿五官王呂,第六殿卞城王畢,以及我第九殿平等王陸是中三殿;第一殿秦廣王蔣,第五殿閻羅王雙和第七殿泰山王董是上三殿。」

我對這樣的上中下三等劃分並不是很懂,於是問道:「為何會有這樣之分,而薛為什麼不在這三等之中?」

陸說:「將除薛之外的九殿分為上中下三等,卻並不是說他們的實力也就如這三等劃分,上三殿的三人實力未必就有中三殿的強,而反之亦然,就比如說卞城王畢,雖然是位居中三殿,可是他的實力卻連董和蔣都有所不及,其實如果你真的知道十殿閻羅的真正本事就會知道,論實力蔣的能力前五都排不進,只是因為他那無與倫比的心機才會讓他看起來如此可怕,任何人都不想與他為敵,因為他的確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可是他如果面對面地與其他人決鬥基本上佔不到多少優勢,他最擅長的就是暗中算計,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所以彩繪讓你們都覺得他分外可怕。

「可至於為何會有這樣的一個劃分,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這個劃分從我生來便有,據說可以追溯到很久遠的時候,到了現在,除了一些特定的人,基本上已經沒人會知道了。除了這九殿之外,薛則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就是十殿的統帥,可是薛這個人卻十分低調,幾乎在所有人眼裡,他的能力都不及任何一個人,包括你們,即便與他相識已久,可是卻也會覺得他的實力還遠不如蔣,是不是?」

說實話,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我甚至覺得就連薛的金印與蔣的玉印比起來都要弱了許多,難道是我想錯了,只是因為薛從未發揮過金印的實力?

陸聽了卻搖了搖頭,他說:「我雖然從未見過薛的實力,但是卻從來不懷疑,而且也從來不敢與之違抗,九殿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夠違逆薛這是共識,他的可怕遠非你所想像,即便在他之下最厲害的第二號人物雙,與他差的也不是一點兩點,而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這樣說來的話你應該也不知道五官王呂的事了吧?」

我依舊搖搖頭,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我又怎麼可能知道,而且薛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陸於是接著說道:「五官王呂已經徹底不存在了。」

我疑惑道:「徹底不存在?」

陸點頭說道:「是的,徹底不存在,雖有其名,卻已經無人來繼承他的位置,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名存實亡,所以說現在十殿閻羅也只剩下九殿了而已,五官王呂只是站了一個空位子罷了。」

我問:「為什麼?」

陸說:「因為呂冒犯了薛,人總是這樣,薛低調得久了,就會有人質疑他的能力,從而不服管束,進而不知好歹。呂一直以為薛不如自己,一再挑釁相逼,最終薛大怒,將呂一擊擊殺,並且下令十殿之中從此以後再無呂這個人,這不是徹底消失又是什麼?」

一擊擊殺!

看來陸說的果真沒錯,薛與他們差的並不是一截半截而已,如此看來,他在我們面前展示的實力,遠遠不及他真正實力的百分之一。

怪不得我們會有這樣的錯覺,也怪不得呂也會有這樣的錯覺。這讓我想起歷,他應該也是有了這樣的錯覺,所以才表現的對薛如此不尊敬,以至於最後被囚禁在黃金牆後面,這些看來都是有原因的。

這也難怪他給我的死神香會如此霸道,連我的血都能毒死女蛇,原來如此,只因為薛的緣故。

然後我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院子裡蔣與雙的對峙,我說道:「既然雙的實力除了薛之外就是他最強,那麼蔣的這個替身應該是活不過一刻了。」

陸卻說道:「這個替身是可能會折在這裡,但是也不是說雙就又百分之百的把握,從他的這個名字當中你就應該知道,所謂雙是要兩個人的,而現在只有季曉峰一個人。」

我說:「你是說要他們雙胞胎兄弟一起才能稱之為真正的雙?」

陸說:「是的,雙是兩個人,他們一個擅長格鬥,一個擅長使用印章,現在我們看到的這個季曉峰是擅長格鬥的那一個,而擅長使用印章的季曉峰已經消失很久了。」

聽了陸的話,看來曉峰之前和我說的就是真的了,他一直在找他的雙胞胎兄弟,應該就是那個善於使用印章的季曉峰了。

我不知道等他們兩個都出出現了之後我能否分得清他們兩個,一模一樣的名字,一模一樣的容貌和身份,怎麼聽怎麼覺得就是一個人。

院子裡的兩個人自始至終都處於對峙的狀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先出手,最後我卻看見曉峰收起了匕首,明顯是要休戰的趨勢。

我不解地看看陸,而陸也是一臉的不解,然後我看到曉峰徑直往我們這邊走過來,在他經過蔣的身邊時候說道:「你剛剛救了遠兒哥一命,我今天暫且放過你,但絕不會有下次。」

蔣竟然也沒說話,只是看了我們這邊一眼,然後就兀自離開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和我們之中的任何人說一句話,但是我看見他的最後一眼分明是停留在我身上,那一雙暗含了陰謀的眼睛,即便是在這樣的黑暗之中我也看得真真切切,然後莫名地打了一個寒戰。

他好似在和我說好戲還在後頭,我們走著瞧。

曉峰走到我們身邊,神色舉止之間仍然是那個我所熟悉的曉峰,只是對於他的身份瞬間的轉換我卻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我只能說道:「曉峰,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一個身份。」

曉峰卻說:「我還是以前的曉峰,從來都沒有變過。」

聽他這樣說,我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笑起來說道:「是的,我們還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可是在一旁的陸卻不知道為何突然發難,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她如此帶刺的說話,我只聽見她說:「如果真是好兄弟就不會在暗中耍手段。」

我看見曉峰的眼神凌厲起來,然後問道:「耍什麼手段?」

陸冷冷說道:「何遠是怎麼到魏大梁城的你比誰都清楚,你在豐鎬古董行做了什麼,也只有他一個人還瞞在鼓裡罷了。」

然後陸嫣然一笑道:「雙,你敢說你沒有做過?」

曉峰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將臉轉朝我說道:「的確是我讓人將你抬到這裡來的,但是我這樣做有我的原因。」

陸卻針鋒相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可以綁架自己的好兄弟。」

看這架勢,好像陸和雙也有不小的嫌隙,這些人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我對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自然是一點不懂,自然也無從分辨該去幫誰,該如何從中勸解。

然後我看見曉峰的臉上突然有一絲笑意,曉峰的笑意永遠都帶著一股子邪氣,無論是從前也好還是現在也罷,讓他看起來分外地邪氣,我只聽見他說:「我不在乎你如何挑撥我和遠兒哥的關係,只是你應該意識到亂說話的下場,我想你應該還記得巴羅是怎麼死的吧?」

陸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地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狂呼起來:「你還有臉提巴羅,雙,我與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竟然殺死巴羅,以至於我任由那些不如我的人欺凌,我有哪裡開罪於你,要你這般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置我於生死之中!」
《盜墓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