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由崑崙奴引出的驚人秘密1
我只覺得這樣的薛忽然變得無比陌生了起來,而我卻只覺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看看十三,十三的臉色也並不好看,可是他卻只是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沒有說,我看著奇怪的他們,然後緩緩說道:「是我忽然間想起來的,我的腦海裡忽然就竄出了一個念頭、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這是崑崙奴。」
薛卻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好幾次你都會莫名地喊出從沒見過甚至連一點印象的東西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這樣的感覺的?」
我見薛這樣問,然後反問了一句:「這不是因為我的記憶正在慢慢恢復的緣故嗎?」
我這句話脫口,卻更像是一道炸雷忽然在我周邊響起,這次我看見不光是薛的目光變得無比凌厲和冰冷,就連十三的表情都變得分外陌生起來,我不明白地看著他們這樣怪異的表情不解地問道:「你們究竟是怎麼了?」
表情最先緩和下來的是十三,他換成平時那樣的表情然後同我說道:「你別管那冰疙瘩,他最近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呢,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到他了。」
可是面對十三這樣的奚落薛就像是耳旁風,他那冰冷的目光卻聚集在我身上,然後不依不饒地繼續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有缺失的記憶的?」
面對薛這樣的疑問我反倒覺得更加疑惑了,我說道:「你們不都是以為我就是那個人嗎,不單單是你們,就連余他們還有崔,所有人都說我是那個人,我最初不肯相信,可是漸漸地我相信我一定經歷過什麼事,但是這段記憶缺失了,所以記不起來從前的事了,包括崑崙印和崑崙奴,現在這些記憶正在一點點恢復過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薛卻冷冷說道:「是很不對勁,那我問你,你從幾歲開始記事?」
我想了想說:「大約是兩三歲的時候,但也只是模糊地記得家裡院子裡的一些大致模樣。」
薛於是又問:「那麼你仔細回想回想,除了洛陽這一段消失的將近七個月的記憶,你有記憶斷層嗎?」
我仔細地回想了自己從小到大的歷程,這一一回想過去還真沒發現有什麼是遺失的,於是一種很強烈的疑惑感劃上了心頭,然後有些心虛地回答道:「還真沒有!」
然後薛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覺得你會有缺失的記憶,除去那七個月,你並沒有任何記憶的斷層,你就不覺得你的這個想法很莫名其妙?」
我只覺得被薛這麼一說更加疑惑了起來,然後說道:「萬一就是這七個月裡缺失的呢?」
薛卻說:「你自己都說的這般猶豫和不肯定,說明連你自己都不相信,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那我問你,你見過明老之後第一次下地是去了哪裡?」
又是五年前的事,我只覺得記憶中只有一個大致的印象,我想了想然後說:「我記得就在洛陽,當時我們找到了一個大墓,我記得好像是一個宋墓,只是在我們開棺取東西的時候屍體起屍了,我記得是一隻長毛粽子,毛長了有手臂這麼長,棺材才打開就只見這些長毛,然後它就忽然衝了出來,我們沒有防備我只記得它傷了好幾個人,但是我不記得都是誰了,後來我們逃了出來,有誰因為感染了屍毒屍變了,再之後的似乎就有些記不清了。」
薛聽我這樣說,終於歎了一口氣,我見他歎氣不禁疑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薛看向十三問道:「十三,你怎麼看?」
我看見十三嘴巴微微張著,明顯是驚訝的,然後他才說:「何遠,你記得的真是這樣的嗎?」
我又想了想說說:「好像就是這樣,應該沒錯的。」
十三看了一眼薛,他們進行了短暫的眼神交流,然後薛說道:「那是你見過明老之後明老第一次給你安排的任務吧?」
我點頭說:「是的。」
薛卻說:「我記得自從你成為明老手下的人之後,凡是下地都只有你們五個人前往吧,而下地一般都是你和曉峰下去,基本是不變的定律,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去也是和曉峰一起的是不是?」
我只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點頭說:「是的。」
薛繼續說道:「可是你剛剛卻說你們下去了好幾個人,有人受傷有人屍變,並不只是你和曉峰兩個人的樣子,那麼多出來的人是誰呢?」
而還不等我回答,薛又繼續說:「據我所知,你第一次下地去的也不是什麼宋墓,而是一個很普通的比較肥一些的斗而已,在下面你也並沒有遇見什麼長毛屍,更沒有中毒受傷的事發生,你們能順利地淘到一些明器,然後很順利地回到了洛陽,小遠,你剛剛說的那座宋墓是什麼時候的的事?」
我聽著薛的描述似乎記憶裡的確有這樣的記憶,只是我卻覺得很模糊,模糊都就好像並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這個宋墓的記憶卻逐漸明朗起來,我於是有些心虛地說道:「我記得第一次下地好像就是去了宋墓裡頭。」
這時候十三說道:「我倒聽說過一件事和你說的這件事倒是很像,那估計是五十年代初的事情,有一隊土夫子在洛陽的一座山裡頭找到了一座的宋墓,它們挖出了一個盜洞進入到裡面,裡面的陪葬品很是豐厚,但是當他們開棺取東西的時候卻碰見了和你說的一樣的情況,一具長毛屍從棺材裡跳了出來,其中有一個因為沒有防備,又離棺材最近,一把就被長毛屍抓住咬了脖子,據說當場就屍變了,而其他人見這樣情景根本顧不上這個人就一哄四散往外逃命,據倖存的夥計說那長毛屍卻並沒有追上來,而是牢牢抓住了那個人沒放,它身上的長毛甚至都還不斷生長,將那個人裹進了長毛當中,只看到一個大致的身影,估計是已經活不成了。」
我聽著十三講的這個故事,只覺得他講的和我記得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除了年代不對之外,其餘的都毫無差別,我問十三:「你說的是真的?」
十三回答說:「是我親口聽倖存的人告訴我的。」
這樣說的話那就沒錯了,只是既然是洛陽的土夫子的話,又是老一輩這樣的人我也許也認得,於是就多嘴問了一句:「那個人是誰?」
十三看了我一眼說:「這個人如果真說起來你還是認識的,而且你也見過。」
我問道:「倒底是誰,我記憶中好像沒有這樣一個人。」
十三最後說道:「布多。」
布多?!這個人竟然是布多!
我驚訝道:「怎麼會是他!」
薛則說道:「就是他。」
我說:「可是他明明住在日喀則,我一直以為他是洛陽人。」
十三說:「他的確是洛陽人,他去日喀則的時候你才兩歲,你一定不記得了。」
兩歲!十三又是話裡有話,我望著他,我說:「我聽四叔說,我兩歲的時候曾經被擄到了日喀則,布多又是那時候去的日喀則,怎麼會這麼巧?」
十三則說道:「你自己也覺得很巧是不是?」
我忽然意識到十三想說什麼了,驚訝地開口道:「你是說布多是因為我才去的日喀則!」
十三點點頭說:「就是這樣。」
我回想著與布多見面的場景,他屋子裡還有一口棺材,棺材裡面是一個與我一模一樣的屍體,它的樣子至今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與我一模一樣,而布多就一直守著這具屍體,並且他和我說話的語氣也是那樣的和藹,好像很早就已經認識我了一樣,現在聽十三這樣說,這裡面似乎有另一段原委。
我隱隱已經猜到十三和薛和我說這些都是繞著彎子想說一些什麼,可是又不便明說,我於是急道:「你們就別繞彎子了,倒底這是怎麼回事,快說給我吧!」
十三看了薛一眼,然後說道:「薛,還是你說吧。」
看來還真有事瞞著我,我於是看向薛,薛的表情已經緩和了一些,雖然依舊沒有表情,但是已經少了冰冷的殺氣,然後他像是做了決定一樣地說道:「好吧。」
我只感覺心一下子「砰砰」地跳了起來,整個人變得異常緊張了起來,眼睛更是一動不動地看著薛,而薛短暫地沉默著,似乎是在組織語言打算怎麼開口,然後我看見他終於眼睛抬了抬,用一沉不變的聲音緩緩說道:「你的這段記憶並不是沒有來歷的,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