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奇怪的鄭聰

「林風,他準備用血蠱替樓上的女人祛除陰氣,而他的血蠱是自己培育的,根本不算是蠱毒,也沒有用在任何人的身上,我在勸他不要這樣做,可是他仍舊要一意孤行。」鄭聰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一聽,隨即眉目微皺,快速的走到了那巫醫的面前,猛地一圈穿過了他的耳邊打在那已經被符紙熏得變黃的牆壁之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我是該叫你庸醫呢?還是該叫你神棍呢?」

「我呸,神棍?你不是也一樣,是陳鋒請過來的神棍嗎?大家都是自來水,就別裝純,我這裡面可是血蜘蛛培育出來的蠱,你小子最好嘴巴放乾淨點,這和其他蠱毒可不一樣,能夠吸允出人體之內所有的污穢之氣。」巫醫狡辯道。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拿過他手中那所謂的蠱毒低頭一看,就特麼是一隻蜘蛛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不過在這器皿之中,還不光是蜘蛛,還有一條小蛇,一條蜈蚣,卻都是死的,活著的就這麼一隻蜘蛛而已。

鄭聰說,這是提煉蠱毒培育品的第一步,將所有毒蟲整合在一起,然後再讓他們互相殘殺,最後活著的,就能夠作為培育品,但這僅僅只是第一步而已,後面的步驟非常繁瑣,而且所用的時間比較漫長,所以在短時間之內,這種培育品,一旦接觸到人體,那可是見血封喉的。

而我此時手上拿著的,就只是一個在眾多毒物之間脫穎而出的培育品,不……甚至就連培育品也算不上,最多也就算是一個半成品,拿著這種東西讓它去醫治陳鋒的二伯母?不用三秒鐘的時間,我就得親自替她收屍了。

「我去尼瑪的,你怎麼不讓它蟄你一下試試?王八蛋,為了這點錢,你居然連這種毒物都動用了,本來我只覺得你是個神棍,現在,尼瑪在我心裡你連人都排不上號了。「我一下就將那器皿丟到了地上,隨即猛地踩了一腳,那血紅色的蜘蛛瞬間嗚呼哀哉了。

「啊……我的……我的血蠱,你……我要你四……我要你死……」那巫醫瞬間暴走,伸著那一雙猶如枯木的手臂就要朝著我的脖子襲來。

我眉目一鬆,一個閃身非常輕易的就躲過了他的襲擊,而他那一張猙獰的面孔,讓我覺得我有一種想要收了他的衝動。

我微微一笑,手中一張蠟黃色的符紙瞬間就打在了那血紅色的蜘蛛身上,一秒鐘不到,那血紅色的蜘蛛隨即就在我那符紙的熊火之中燃燒殆盡。

「呼……呼……等到陳先生回來,我一定會讓你們好看,哼,他現在可是對我絕對的信任,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就等著坐牢吧,哈哈哈哈哈。」

「哎喲,我說老頭子,你看看,人家是神棍,你也是神棍,怎麼好的不學學壞的呢,蠱毒這種東西弄得好你可以害到別人,弄得不好,你可就只能害到你自己喲。」鄭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而後從嘴巴裡面吐出一口陰氣,只見地上已經被我符咒燒成灰燼的血色蜘蛛瞬間兇猛的朝著那巫醫衝了過去,那個速度,尼瑪,不去參加百米長跑,還真特麼可惜了。

「卡嚓」一聲脆響,我抬頭就看到那巫醫猛地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而後全身的骨骼都開始微微的響動,那四肢,也正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反覆開始詭異的折動,這場面,就特麼像是老子看恐怖電影裡面,那女鬼的出場方式一樣。

看著那巫醫那一雙驚恐而又畏懼的眼神,我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憐憫:「鄭聰,快點給他解開,別鬧出人命了。」

「這是他自作孽,關我什麼事。」鄭聰扭頭就朝著二樓走了過去,而我,則是在原地打著數十個不同的結印但是最終都沒有用,因為我的結印根本打不到他的身上。

「你……啊……好多蟲子,好多蟲子,你殺了我吧,我求求你了……」巫醫滿是恐懼的在地上翻滾了起來,甚至還不斷的突出一灘又一灘白色的混濁物,這些混濁物看上去,是脂肪,又像是腦漿……沒有辦法了,當下我只能從腰間拔出一張冰符貼在了他的腦門之上,希望這樣能夠減輕他的痛苦吧。

接著,我就走上了二樓,可是我一走上二樓,就看到書房的門已經打開,那鄭聰的一雙眼眸之中,帶有一絲嘲諷,又有一絲殺氣,那一雙手掌之上,充斥著陰氣,正要朝著房梁之上的那個魂魄展開攻勢,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並且給了他一個非常惱怒的眼神。

對於今天的鄭聰,我不予評價,說實話,我對於他這個人,並不熟悉,但是他既然已經跟我回來了,我就要對他所做的一切負責,就算他吸收了怨氣而變成厲鬼,我也會想方設法的消滅它,亦或者,是收服他。

我緩緩地走到了那張書桌的前方,從旁邊拿出一個帶有靠背的椅子啪嗒一下就坐在了上面,並且瞧著二郎腿玩味的看著正在我頭頂上方,還在一滴一滴滴落著鮮血的魂魄。

他的眼睛是瞪大的,眼球裡面充滿著已經變成紫色的血絲,還有那一雙手,垂直向下,我敢保證,黃燦要是看到了這個傢伙,一定會當場暈眩過去,這對於普通人來說,的確是一張半夜能夠被嚇死的臉頰。

「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肯離開這裡?」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玩味的對著我面前頭頂上方的男人說道。

而那個男人似乎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是朝著我眨了眨那兩雙死魚眼,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嘿,哥們兒,都死了好嗎,合著你被吊在上面很爽?趕緊下來,這樣仰著跟你說話,老子的脖子就尼瑪要變成歪脖了。」我鄙夷的瞥了那個男人一眼,隨後沒好氣的說道。

那男人猛地張開了眼睛,隨後雙手微微向前傾斜,那繩子也就消失了:「你就是上次來的那個男人?竟然能夠看到我?你不怕嗎?」

我微微一笑,從褲兜裡面拿出一張照片直接就丟在了那個男人的面前:「哥們兒,你兒子長得可愛,以後絕對能找到一位漂亮的兒媳婦,怎麼的,你還真想在這個房間裡面等待灰飛煙滅麼?」

那男人一見那照片,馬上渾身一下激靈了起來,拿著照片的雙手也微微的顫抖著,看著他的那一雙紫色眼球之中慢慢地滲透出一絲淚水,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腰間的猛虎匕首拔出,並且插入了這大理石地板之上。

「怎麼樣,想讓他們來見你,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能在你走之前讓你最後見一下他們,也算是給你瞭解心願了,還不肯走嗎?」我拿著刀柄對著那男人笑著說道。

「我……我還是不能走,我要留在這裡等她,她說過的,只要我一直呆在這裡,她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那男人的嗓音有些深沉,但卻又不時的,讓人感覺有些落寞。

我將手中的匕首輕輕地拔起,地府之門也悄然消失在了這地面之上,而後我走到了窗台旁邊,手中點燃一根香煙微微一笑:「你覺得你很愛他們嗎?又是親情,又是愛情,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們這些人都不怕,卻又怕下地府了,感情的糾葛給你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無窮無盡的痛苦。」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的是陳鋒,我不用看都知道是他,因為會在這個時間點打我電話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我安靜的拿起電話放在耳邊聽了一會兒,隨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掛了。

「你知道嗎?你的老婆和孩子很幸福,現在定居在M國,你的老婆一個人撫養著你的孩子,並且她告訴我朋友,自從你死了之後,他們孤兒寡母真的很想念你,但是因為你欠下一屁股的賭債,他們沒有辦法回來,呵,有因自有果,如果早知道你是一個賭徒,昨天我就應該直接收了你。」我緩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冷冷的一笑。

那男人聽了之後,隨即雙頭包頭十分痛苦的趴在了地上,手上還緊緊地抓著那一張三口之家的照片。

隨後,我為這個男人再次打開了通往地府的大門,可是這一次,我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順利,將猛虎匕首插入地面,從匕首裡面閃出一道藍色的微光,一陣一陣的,就像是在畫圓圈一樣,可是地府的大門,卻久久未被打開。

「喲,林大少啊,想要打開地府大門?別費力了,這個男人就算下了地府,也投不了胎,只能在黃泉路上徘徊。」此時,陳傑卻猛地一下出現在我的身後,並且一雙手還輕輕地拂過自己的粉紅色小西裝,看上去,他今天心情不錯。
《陰陽奪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