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叫魂
這些錢並不是給小宇的,而是小宇的買路錢,他的魂魄被困在體內還沒有甦醒,以防有哪些冤魂惡鬼盯著我們這一兩大巴車,所以在這一路之上,我都會撒一些冥幣「孝敬」他們。
而我讓小宇的父親一直喊著小宇的名字,這在陽間被人們稱之為喊魂,但卻不是將魂魄喊過來,而是讓魂魄在小宇的體內甦醒。
在一般情況之下,人死後魂魄會在體內一直沉睡不醒,直到屍體內火化,陰使前來勾魂的時候,他的三魂七魄也會是在沉睡的狀態,這也就是為什麼大街之上那麼多孤魂野鬼都是雙目呆滯,就像是一個活死人一般在街頭漫無目地的行走,因為沒有人為了他們叫魂,而叫魂呢,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將其叫醒的,一定是要自己生前最親近還有最在乎的人叫,才會有用。
當然,這種不是習俗,這只不過是一般的常識而已,其實我不說這種話,他的父母也會哭,也會叫喊著小宇的名字,這是人的一種本能反應,現在幾乎每一個地方出殯,在這一路之上都會叫喊著魂魄的名字。
「那個誰,你們兩個其中一個,看著前面的路,只要轉彎或者要過橋的時候,跟著我一起喊,兒子小心,要過橋了或者是要轉彎了,知道麼?」吳勇看著後視鏡之中的二老說道。
二老哭著點了點頭,隨後的一天,幾乎都快要把他們的嗓子給喊啞了,不過最後我們還是非常順利的回到了他們的老家,北市的鄉下,我和吳勇兩個人抽著煙,一個人抬著棺槨的前方,一個人抬著棺槨的後方,然後小宇的父母在前面撒著那些冥幣,而付雲影,則是走在了我的旁邊也一直在哭,為了安慰她,我一路之上都在跟她說話,希望她也不要太內疚,而她只是朝著我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們穿越過兩片田地,隨後在二老的帶領之下,我們來到了一處非常簡陋的石屋裡面,外圍幾乎並沒有任何生物,說實話,我也是在鄉下長大的,雖然一直住在山上,但是再窮,門前怎麼的也得養一條狗啊,這家可好,別說狗,連雞都沒有。
我和吳勇輕輕地在那屋子的門口將棺槨放了下來,並且用一疊冥幣墊住了那棺槨的四個腳,這是為了不讓小宇的魂魄沾上地氣,不沾地氣的魂魄,陰使用那招魂幡一招,就會發現,他們如果肯帶走小宇,那也算是一種福分了,最起碼,他擁有了一次投胎的機會。
「閨女,快讓這兩個小伙子坐下,我給你們去沏茶。」小宇的父親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淚水,對著付雲影說完,就轉身進入了房中。
我和吳勇相視一笑,隨即我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包香煙抽了一根丟了過去:「說吧,你這麼死皮賴臉的跟著我們來,到底是想要幹嘛?」
吳勇微微一笑,就這樣打了一個響指,那右手的拇指還有中指之間,就冒出了一團幽冥之火點起了香煙。
臥槽,這傢伙也太拽了吧,從地府調遣幽冥之火上來,居然還點煙?我不得不說,這貨絕壁是一個奇葩啊。
「你要非說我有什麼目的呢,其實也不過是來監視你而已,最近我收到了一封信,你猜猜看是從哪裡寄過來的?」吳勇從西裝的內側口袋裡面拿出一封黑色的信封,隨即笑著說道。
我眉目一挑:「要那麼好猜,你會讓我才出來?呵呵,這可不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兒。」
「得了吧,你覺得我會有這麼好心,做你們司機還給你們抬棺材?我是誰?要不是這封信上面說鬼族之人已經慢慢集結,你覺得漠然沒有出現,我會出現在你身邊嗎?」
我心頭一緊,隨即低聲說道:「什麼?鬼族?你不是說這世界上面的鬼族人少之又少嗎?」
「我說你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轉不過彎來了還,我說的少,並不代表沒有,最近時局動盪,Z國各個家族都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他們在籌劃著一個巨大的陰謀,這個陰謀,足以讓各大家族重新回到恆古時期的巔峰時代。」吳勇臉色一冷,看著我一字一字的說道。
吳勇說完,看了我一眼,隨後繼續說道:「你不覺得最近死的人有點兒多了麼?從十年之前到現在,天災人禍,那一次,沒有揪住你的心臟,你捫心自問,你難道不覺得疑惑嗎?」
「我為什麼要疑惑?你說的這些事情,關我什麼事?回到恆古就回到恆古啊,跟我說幹嘛,還讓你非得跟著我了?」
「回到恆古?呵呵,你覺得以現在的人性,他們會讓我們這些帶有肉身的活人留到那個時候嗎?傻小子,這只是剛剛開始,而你們鬼族,也證實慫恿這一場浩劫發生的始作俑者,所以我希望在他們還沒有找到你之前,先得知你的想法。」
我疑惑的看了吳勇一眼:「我的想法?」
吳勇點了點頭:「現在的時間段,是各大家族正在排選代表之時,一旦成為了各大家族的代表人物,就能夠開啟最原始的三條血脈,但這三條原始血脈一旦開啟,現在的這些城市,乃至文明,一切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或許你可以說我是危言聳聽,但是我想要告訴你,一切,並不是什麼空穴來風。」
「大哥,我對你們這些家族競爭啊,什麼血脈啊,根本沒有半毛錢的興趣好嗎,再說,我現在手上一大堆事情呢,哪裡有空去管他們這些鳥不拉屎的東西?」我無奈的說道。
此時,小宇的父親端著三杯水一瘸一瘸的就來到了我們的面前,將水放下之後,他又從房子裡面拿出了三顆雞蛋朝著我們招手笑著說道:「孩子們,我們家窮,不比你們城市裡面富裕,這三顆雞蛋啊,還是我和孩子他媽從櫃子裡面拿來給你們煮的,快點來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微微一愣,隨即和吳勇同時站了起來,一股無比陰冷的陰氣朝著我們襲來,幸好我下意識的雙手做成盾狀打了一個結印,那個東西似乎也感受到了我身上的靈力,一下又消失不見了。
「我說你小子還真撞邪了,到哪兒都有東西跟著你,看來我也要跟你保持一段距離才好啊。」吳勇搖了搖頭,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隨即就走到了小宇父親的面前拿起一顆雞蛋敲碎,將蛋殼撥完就放在了老人的手中笑著說道:「你和伯母才要進補我們都是年輕人,餓幾頓沒有什麼關係的,可是叔叔,你們平時吃什麼?」
小宇父親歎了一口氣:「哎,最近我們這裡也不下雨,這裡十里八村的人都靠著孩子們年輕,去城裡打工賺回來的錢貼補家用,可是我們家小宇還在讀大學,我和他媽東湊西湊,還跟外面借了很多錢才能供得上他讀書,這不,在小宇出事的幾天,我們老兩口啊,還剛剛給他上城裡面匯了三百塊錢,說是這個月的伙食,這錢給了他,我們幾乎要吃一個月的地瓜還有野菜了,想想,我這個老伴命苦啊,跟著我,我的腳前些年上城裡賣菜的時候給車撞了,現在啊,全家的收入,隨著孩子的死,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