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當晚,盧家一門喜氣,熱鬧鬧的過著節日。席上,母親和父親低低耳語了半天,又轉頭悄悄地向可兒問道:「小可啊,你現如今才十八歲的年紀,那時候周家求娶,我還心想著,你這麼年輕,不經事的,怎麼能出閣給人,無奈他家求得厲害,想你過去也不會吃苦,便應了親事,沒想到出了那事,周家退了親,我也不能怪他們。如今,,你正是大好年華,總在家裡卻不是很好,今兒,母親做主,再給說個人家怎麼樣?」
可兒心想,一定是小白托了靜言大師和母親說的。只低聲說道,「婚姻大事,全憑母親做主。」
這下母親更是喜上眉梢。
第二天,八月十六的日子。清早,就有媒人穿紅著綠的帶著聘書來到盧宅,說是盧家莊新來乍到的新貴白公子要求盧家的小姐。媒婆自是口舌生花,把白公子誇的天上有地下無,又年少又多金,只是父母亡故的早些,可是可兒嫁過去那就是一家主母,全是自己做主了。盧員外和盧夫人當場應了,可真是揚眉吐氣,終於拋了兩年多的霉頭。
於是,盧家莊又出了一件大事,傳的街頭巷尾人盡皆知,新來的白家公子當真是冤大頭,不瞭解盧家小姐的過去啊,儘是三媒六聘的求他家的姑娘。
說歸說,總是免不住要羨慕人家這段好福氣。
兩家各有媒人,互通有無,在一起商量婚事,定下了九月十八的好日子。
盧夫人為了幫可兒爭口氣,嫁妝辦的尤其豐厚,比給周家的時候多了好幾倍,盧員外也是心中開懷,置了四十八抬器皿珠寶等物什,早早就擺在堂心,給往來親友觀看,觀者無不乍舌,這盧家老頭兒,幾乎把全部家底都陪給了這個寶貝女兒。
早知如此,雖說盧小姐名聲壞了點,娶回家那就是一夜暴富啊。便有人暗自後悔歎息,在此不表。
展眼到了九月十五,還有三日便是可兒的大喜之日。這夜,可兒正獨自坐在窗前,點著紅燭,為自己的嫁衣做著最後的功夫。上次的嫁衣是母親所制,可兒穿著它出門,又穿著它狼狽的回了門,最後可兒一氣之下把它燒了。這次命運是自己選的,就算嫁給一條蛇,自己也要親手縫製嫁衣,今後的日子,再也不要給人戳著脊樑骨指指點點,父母親也要出了這口氣。
夜已深,露已濃,可兒還在為袖口上的繡鳳最後修飾著。
突然,一雙手從可兒背後伸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了可兒手中的衣裳,〞嘖嘖,你好厲害啊,小姐!繡的這樣好看,是要在嫁給我那天穿的嗎?〞
可兒嚇了一跳轉身,只見他還是一襲白衣,拿著衣服端詳,臉上露著調皮的笑意。是小白。可兒搶回衣服,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小白哈哈笑起來了,〞你未來夫君可是有道行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問這樣的傻問題。〞
〞你不是已經。。。。。。已經修成凡人了嗎?凡人怎麼會有道行。。〞可兒嘟噥道。
〞傻小姐,傻娘子!我是修成凡人肉身,又沒修丟了道行。不過你放心,我們自是結為夫妻,我一定陪你過平凡日子。再跟你生幾個胖娃娃。〞小白靠近可兒說道。
〞越說越沒譜兒了,嗚^\"可兒還沒說完,就被小白擁在懷裡吻住了。正要掙扎,小白一手摟住了可兒的腰,一手扶住了她的後腦勺,可兒也就一動不能動了。只好任他吻著。
良久,小白才挪開了唇,卻又把頭埋進了可兒的脖子裡使勁嗅著,可兒還沒來得及躲開,他就放開了可兒,說道,〞嘴巴還是甜的,脖子嘛還是香的,和以前一樣,我可都想了兩年了。〞
可兒聽了,哭笑不得。也就沒說什麼。
〞可兒。〞小白看著她,〞我,我能叫你可兒嗎?〞可兒看著他清澈的眼睛,點了點頭。〞可兒,我在這裡買了地,蓋了園子,請了侍女,所有的東西都是凡人用的,沒一件是我使弄法力變的。我以前貪玩又任性,拆了你和周家的姻緣,如今我都還給你,把自己還給你好嗎?〞
可兒嗤嗤的笑了,〞誰要你還我。我又不稀罕你。〞
〞那可不成,再過三日你就是我娘子了,這次可是名正言順的。我可不還給你了嗎?〞
小白低聲說著,可兒心裡十分感動,這會才發現夜很深了。只得催小白趕緊走,〞你快走吧,我們雖有婚約,可是畢竟沒成親,被人瞧見不好。〞
〞可兒,我不想走,別人不會瞧見我的。你讓我在這陪你一晚好不好?好不好?我絕對不碰你。〞小白又開始向可兒撒嬌撒癡。可兒拿他沒有辦法,只好讓他留下。
做了一天針線,又被小白纏到現在,實在累了。可兒扛不住睏意,也顧不得小白在這,就上床擁了被子躺下來了。小白見可兒躺下,也爬上床要躺下。
〞你做什麼!你睡地下!〞可兒厲聲說道。
〞不嘛,我就要睡你邊上。抱著你。〞小白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了過來,可兒推也推不走他。任他用雙手摟住了自己。他的身上涼涼的,他把頭搭在可兒的肩膀邊,可兒可以聽到他沉沉的呼吸聲。忽然覺得很安心,可兒就這樣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由於前晚休息得太晚,可兒睡得很沉。睜開眼睛時,小白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