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化形丹啊,給了我十顆,一顆保半年呢。」朱兒輕啟朱唇。
「她對你倒是挺捨得。」
「那也是看公子的面子罷了。」朱兒撇了撇嘴。
三人復又坐上一乘馬車,往更北處去了。
一路上越來越寒冷,風光卻又大是不同,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好一個晶瑩剔透的世界。
本來這樣的苦寒之地,出了當地居民,是很難見到人煙的,可是小白他們在馬車中卻聽到了外面依稀傳來一陣陣鈴鐺聲。
往外一看,只見外面也有一輛馬車,車身很大,馬車伕一看就不是這裡的原住民。不知什麼人也像他們似得萬里迢迢趕到這裡。
忽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老於,到前面找個客棧休息休息吧。」
「少爺,這冰天雪地的,哪兒找客棧啊!」那車伕抱怨道。
「是周爽!公子。」朱兒先就叫了起來。
「他怎麼也來這地方?不知道又耍什麼伎倆,走,我們去跟他打個招呼。」小白道。
小白這邊是雇的北國人趕車,技術可好多了,一下子就抄到周爽那車邊上了。那邊也停了下來。只見周爽從車上下來了,他看到可兒小白,似乎很驚訝的樣子,轉又笑道,「他鄉遇故知啊。在這裡居然還能碰到朋友呢。咱們可以結伴而行了。」
他就這樣把自己和小白說成朋友了。不過這鬼地方,連個人影都見不到,此時碰見個大活人,還是認識的人,小白也沒埋汰他,笑笑道,「周少爺怎麼這麼好興致跑到這裡來了?家裡養尊處優的日子過夠了,要出來欣賞北國風光嗎?」
周爽沒理會小白的挖苦,沉了沉臉道,「舍妹病情嚴重了,需要千年參做藥,我身為哥哥只好出來替她尋藥了。」
「兄妹情深啊。」怎麼這周爽也來找千年參,難道是巧合嗎?
他們一起並到了周爽的大車裡,繼續往前趕著。周爽果然是做少爺享受慣了,車內貂皮褥子,暖烘烘的熱碳烤著,跟三春時節一樣,怪不得他剛剛下車只穿了那麼一點點。
一路上只小白和周爽談著,互相帶著試探。
突然,車伕喊道,「少爺,好大一戶人家,咱們問問人家能不能給咱們歇歇腳吧。」
四人下車,放眼望去竟然是一所幾乎望不到邊際的大宅院,氣派可與皇城相擬了。
周爽最善應酬,便走去說明來意,門口的侍衛進去了,沒一會兒就跑出來說,快快請進,我們老爺有情四位遠來的的貴客。」便帶著周爽一行人一起走了進去。
路上積雪凝成冰塊,可兒一失腳,差點滑倒,邊上的人趕緊扶住了她,她以為是小白,抬眼一看,居然是周爽,還沒反應過來,周爽已經縮回了手,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往前走了,並且刻意拉開了與可兒的距離。可兒沒有說話,只見前面小白與朱兒並肩走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突然一下子眼睛就有點酸,差點流下淚來。這一路上,可兒沒開口與周爽說一句話,剛剛扶她的竟是他。而且,上次在血泊中被抽魂那樣絕望的時刻,也是周爽。。。。。。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從前那樣詆毀她,真見到其人好像也沒有想像中那樣可惡。
那侍衛帶著他們走進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廈中,地面上鋪著虎皮地毯,牆四周都燒著火爐,一進裡面,立馬覺得暖氣撲面,甜香膩鼻。廳堂中間坐著一個方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兩旁陳設兩排小几,几上擺著各色佳餚美酒,時鮮水果,可見主人家多麼實力雄厚,能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下弄來這麼多北國沒有的物資。
各個小几前幾乎已經坐滿了人,都是年輕的小伙子。周爽帶領四人走到一處空下的幾前並排坐下。
"各位貴客今天光臨寒舍,我實在榮欣之至啊!今日我黃大千為小妹選夫婿。等會兒小妹出來,看上那位公子,三日後就大婚。今日我先奉送一株千年人參做定親禮。」主人發話,四座的客人都鼓起掌來。只剩小白和周爽面面相覷。這也太巧了吧。這黃大千正好有千年人參?
這時黃大千拍了拍手,立馬一個妙齡少女端上一個覆著紅布的金盤,紅布一掀開,一棵成型的人參赫然擺在裡面。其他來賓意在黃大千的妹妹,到沒有什麼。小白和周爽倒真是有些吃驚了。
為了嫁妹妹,定親禮就這麼貴重難得,不曉得嫁妝有多豐厚。不知這黃家妹妹是個什麼樣人物,竟讓哥哥這樣疼愛。
又來一個丫頭走到黃大千身邊低頭耳語幾句,黃大千便站起身,伸出雙手向下揮了揮,「各位!我小妹已經打扮好了,馬上出來挑選夫婿,大家有什麼絕招技藝也可表演表演。」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盛裝少女,身材窈窕,衣著華貴,面上蒙著薄紗,隱隱的看不見容貌。堂上的人立馬沸騰起來,都爭相訴說著自己的強項。
那少女沒在任何一人面前駐足,緩緩走到她哥哥身邊。正欲坐下,忽的面紗落地,露出臉龐出來。
堂上的人立馬發出驚呼聲來。沒一會兒,幾乎都走光了。原來這姑娘滿臉膿皰,相貌其醜無比,望之可怖。
現在只剩下周爽與小白一行人了。小白轉過頭對可兒笑了笑,可兒沒有作聲。那姑娘突然走到周爽面前,說道,「哥哥,我就要他了。」
周爽一驚,連忙起來道,「我不能娶姑娘你的。我故鄉遙遠,不能在此久待。。。。。。」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啊。」那姑娘長相醜陋,聲音倒很清脆。
「還是不行,我,我。。。」
「你是嫌棄我的容貌嗎?我看剛才面紗落地的時候,只有你沒有驚慌也沒有嘲笑。」
「不是的,我。。。」
「我什麼我呀,你娶了她,拿了千年參救你妹妹不是正好嗎?」小白對周爽使了個眼色。周爽略微思考了一下,沒再說什麼。
那姑娘高興地走到黃大千身邊,「哥哥,你瞧,我說了,總有人不在乎我的容貌的。」說著,在臉上一撕,那滿是膿皰的一張皮掉了下來,露出一張美艷無方的臉來。可兒覺得這美貌和影姬差不多了。不過影姬是幾千年修行得來的皮囊,這位黃小姐卻是天生麗質。
這下周爽才是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