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母子對話
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們三個除了蘇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心事之外,何勁夫和劉衡陽表現都有點怪怪的。
我也沒有再問下去,因為在想另外一件事,何勁夫剛才對著吳真真吼出的那一番話,裡面有太多的內容,都是我不知道的,何勁夫和吳真真的過去到底是什麼樣的?
沒一會兒,蘇蕊就說自己有事,還有劉衡陽,也說自己上夜班了,都離開了。
只剩下何勁夫在我身邊,我也笑著說道,「我正好等會兒有課,不如你陪我去上課,好不好?」
「今天你不上課了,我跟你說說以前的事,還有我們現在找出來的一些證據。」
其實我的心裡真的是既恐懼又期待,我想知道何勁夫的過去,又怕他的過去裡有太多吳真真的影子揮之不去。
但是何勁夫今天似乎已經做好準備把一切事情都告訴我了。所以他沒有管我的情緒,我們回到家裡以後,他就跟我說了。
原來吳真真在和何勁夫一起留學的時候,就已經在國外和別人有過曖昧,但是何勁夫卻礙於家族的面子,再加上吳真真回來的時候已經跟何勁夫苦苦哀求自己不會再犯了,所以他還是如期的辦了婚事。
說白了,何勁夫在當年那個年代裡,見慣了包辦婚姻,其實對於感情並不是十分在乎的,像他這樣的,在婚前可以和未婚妻見面的,已經算是很少見的了。所以吳真真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個符號——妻子的符號,喜不喜歡是無所謂的,大概也只是一個合作的伴侶。但是從國外回來之後,何勁夫就開始有點懷疑吳真真了,但是吳真真一直都偽裝的很好,直到何勁夫把藏寶圖的秘密也跟她說了,並且一起藏起了藏寶圖以後,何勁夫才發現了吳真真的不對勁,因為她總是催著何勁夫成親,何勁夫一開始不知道,最後才發現,原來吳真真帶了有孕之身的。
何勁夫知道這個事以後,也很氣憤,想直接退婚,可是吳真真卻來求他,說自己現在這樣,若是何勁夫不與自己成親,那麼很快就會被發現,這個世俗的世界是不可能容得下她的,到時候,不止她自己會沒命,連肚子裡的可憐的孩子也要被牽連。
吳真真幾乎是跪著求何勁夫的,告訴何勁夫就當認了這個孩子,給孩子一條生路,以後隨時可以休了自己。
何勁夫想了很久,最後也覺得吳真真肚子裡的小生命很是可憐,所以就勉強答應了辦了親事再說。沒想到婚禮當天就出事了,他其實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初是什麼人對他下的狠手。
後面的事情也還是從吳真真的口中說出來的,所以何勁夫一直無從判斷,他對待吳真真一直都很不錯,所以總覺得吳真真是不會真的算計他的。
但是現在一樁事情接著一樁,他不得不開始對吳真真重新審視,這個女人實在不是他想像的那樣,他一直沒有看透她。
我突然發現了一個邏輯上的問題,「吳真真那個時候就是帶著身子的,那麼現在這個吳一凡,看起來才二十來歲,這個吳一凡是那個時候的那個孩子麼?」
何勁夫搖搖頭,「我也在奇怪這一點,不知道吳一凡是不是那個時候的孩子,那孩子要是生下來了,現在也有一百歲了,所以這個孩子還是個謎。」
「我上次去找了那個男孩子,雖然他說自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而且我回來的那場車禍,現在,你也可以確定是吳真真弄得嗎?」
「是她。已經可以確定了,你跟王浩然回來的時候,那肇事車只剩殘骸,根本找不到肇事者,而且那個路段正好是個攝像頭盲區,是拍攝不到的。最近我一直都在找證據。那輛撞你們的重卡,幾乎是全新的,而且沒有拍照,也沒有裝東西。劉衡陽和我一起,最後查到了那卡車是吳真真公司買的。」
我又猛然想起了我在出車禍後,恍惚間似乎見到了一張絕美的臉,那張臉……吳真真!
果然是她,她是提前就知道了我們要去找吳一凡?還是當下決定要弄死我呢?
這些都是謎題,我還不能確定。
「曉星,我們今晚去拿圖紙。這次劉衡陽和蘇蕊不知道,就我們倆。」
「圖紙?不是被巴托利帶走了嗎?」我奇怪的問道。
「沒有。你記得我用刀子劃她臉的時候,她的手放在哪裡麼?」
何勁夫這麼一說,我才回想起來,吳真真在刀子劃到臉上那一刻,整個人看起來確實很驚恐,而且十分著急,這個我是可以理解的,女人愛惜容貌,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更何況吳真真這樣為了容貌可以浴血取其精華的美貌女人!
但是吳真真當時的手,似乎一直都是抱著自己的肩膀的,如果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哪裡受傷了,就去護哪裡才對,當然,有的女人穿低胸爆乳裝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的為了不走光而有意無意的用胳膊擋住胸口以防止春光乍洩,但是此時初春,乍暖還寒,吳真真也是包裹的緊緊的,根本沒有這樣的危險,所以她幹嘛要護著自己的胸口呢?難道說,她身上帶了什麼東西?
圖紙在她身上?
「圖紙在她身上嗎?」我對著何勁夫問道。
「我猜就算不是圖紙,也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至少跟圖紙是有關係的,也許拿到她身上的東西,我們就能找到圖紙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幸好,我們又找到了一些線索,原來何勁夫和劉衡陽他們一起這樣虛張聲勢的做的事,其實是為了晚上的行動。如果能一舉拿到這兩張圖紙,我就實在太開心了,他已經交出了兩張,只有拿回這兩張,才能有資格和王大洲他們抗衡談判。我爸爸現在已經被安排在了那個隱秘的養老院,一般人是找不到的。而且我也特別和院長打了招呼,除了我,我爸爸誰也不見。所以暫時我的後顧之憂算是解決了。我們要是能一次集齊四張圖紙,那立刻就可以開始找寶藏了。
我們在夜半三更才又一次來到了吳真真的別墅前,這會子整座樓都是安靜的,只有一兩個房間還透過窗簾,發出淡淡的朦朧的光出來。
何勁夫背著我順著一樓的窗戶爬到了那個亮光的房間窗戶邊,悄悄地往裡看著,這窗戶拉上了窗簾,所以我是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的,但是何勁夫耳聰目明,他能聽見裡面的聲音。我也隱隱約約的聽到一陣陣沉沉的低語,但是具體說些什麼,我是不知道的。
沒一會兒,何勁夫就帶著我跳到了二樓的一個平台之上,這個平台是一個大房間的落地窗外的開放空間,是可以通過落地窗的門進入裡面的。
因為這裡是高檔別墅群,安全什麼的是很有保障的,所以住戶也很放心,沒有誰家還裝防盜網來破壞房子的外形。我們也就從這個房間大大方方的溜了進去。
很快的,何勁夫就帶著我躡手躡腳到了三樓的一間閣樓裡。
「我們上次就是在這裡找到圖紙的,但是這次圖紙卻不在這裡了,大概是因為上次被偷怕了。」何勁夫笑了笑說道。
「那在哪裡?你還帶我上來做什麼?」
「圖紙不在這了,但是跟圖紙有關的東西在這。巴托利不在這裡,但是我們剛才卻聽到對話,你知道是誰在跟吳真真說話麼?」
「誰啊?」
「她兒子。」
「什麼!吳一凡!果然的,他們並不是沒有聯繫的,所謂的孤兒院長大,也許只是吳一凡騙我們的一番說辭。」我想到那個拍著籃球一路走一路跑的大男孩,清澈的眼睛,高高的背影,實在不能把他跟這個陰謀聯繫到一起來。
「聯繫估計也就是最近才有的,我剛聽他們母子在吵架呢。」
「吵架?」
「嗯。真真說費盡心機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吳一凡,而吳一凡則是怪罪真真這些年從來沒有陪過自己,而是只顧著自己的事。兩人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吵的內容挺激烈,也許矛盾已經很深了。最後真真說已經藏了兩張圖紙在一間瑞士銀行裡,至於銀行保險箱的鑰匙,聽她的意思應該是就在這裡,她打算交給吳一凡來保管,但是吳一凡好像說自己要鑰匙有什麼用云云。」
「這個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吳真真找寶藏是為了兒子?」我越來越稀里糊塗了。
「這個是他們吵架的時候透露出來的信息,至於別的,你別急,我們改天自己去找吳一凡,看來他跟母親不和不是一天兩天了,也許可以問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