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錢斌(3)
他們真的有關係?我吃驚的問道,雖然一直覺得他們兩個有問題,但是他們兩人在外面的時候,一直都很矜持克制,所以我也只是猜測,沒有想到現在他兩個直接手挽手走了進去。
我們進去嗎,勁夫?
等會兒,等他們出來。何勁夫眼睛一直盯著前面看著,面不改色的說道。
出來了!他們出來了!我突然看到錢斌和蘇康一起走了出來,何勁夫給劉衡陽使了個眼色,劉衡陽立刻和他一起打開車門下車了,劉衡陽跑到正在拉車門的蘇康身邊,伸手鉗住了她。何勁夫也快速的走到了錢斌身邊,緊緊的夾住了他。
他們兩人驚慌失措。看到何勁夫和劉衡陽,蘇康先是皺眉,後來就不在掙扎了。錢斌卻不一樣,他一見到何勁夫,就不再動了。
何勁夫和劉衡陽兩個人一人押著一個人向我這邊走過來。
我也迅速的下車坐到了駕駛座上,他們倆一人鉗個人,能開車的只有我了。蘇康被塞到副駕駛,劉衡陽坐在她身後,兩隻手還是抓著她的肩膀。
何勁夫和錢斌也坐在後面。
去哪裡?
去我們原來住的地方。何勁夫說道。
我立刻就把車子向我們一開始在學校邊上租住的小屋開去。那裡我們一直沒退,現在只有一個丁克的罈子還在裡面。我算了下,還有一個星期,丁克就可以出來了。
到了小屋裡面的時候,何勁夫把錢斌推到沙發上,蘇康也被推在他身邊坐下了。
「錢斌,王大洲的表弟,你跟你表哥感情不錯啊,居然女人都分享啊?」何勁夫嘲諷的說道。
蘇康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你瞎說什麼?」
「我瞎說什麼?你當別人都是瞎子嗎?親眼見的還能有錯?我們跟了你們兩天了,如膠似漆啊,你昨天早上不還跟剛死了丈夫一樣嗎?怎麼現在又冒出來個情人?」何勁夫不依不饒的說道,我跟他在一起,除了蘇蕊和阿離,幾乎沒見他和別的女人接觸過,而且他一向都是文質彬彬的,對待平時遇到的女人,更是很有紳士風度,現在對待蘇康卻這麼嚴厲,都是我沒有見過的。
蘇康狠狠地盯著何勁夫,滿臉心虛的說道,「這是我的私事,用得著你管嗎?」
「你跟誰在一起,我們是管不住,只是這個錢斌,他可是王大洲的表弟,王大洲的喪事都是他親手辦的,我聽說,你和王大洲可也有很多年情誼了,到了這個年紀都要放棄家庭,放棄所有的一切去私奔,蘇康啊蘇康,王大洲還屍骨未寒呢,你這就梅開二度了啊?不不,梅開三度,我說錯了。」何勁夫幾乎是尖酸刻薄的在說話了。
但是蘇康也沒有示弱,她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我跟誰在一起,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只要拿著王大洲留給你的線索,找到他留給你的東西就行了。」
「那我找到了東西,是不是再給王大洲,我何勁夫可是從來不會為他人做嫁衣的。」何勁夫斜睨著她說道。
「王大洲都已經死了,你給他什麼!你們怎麼不識好歹呢!你們去找到了東西,自然就是你們的了。」
蘇康義正言辭的說道。
「王大洲死了?我看不像啊。那信封的指示,怎麼就那麼準,算好了我們的每一步行動,蛋刀王大洲真的這麼有本事,神機妙算,還能預知後事?就算真有這個本事那也頂多算個大概,怎麼可能步步為營,精細到這個地步?他有這樣大的神通,還為什麼要受他人掣肘?為什麼還要選擇自殺?自殺可是最差的出路了。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避開自殺這個選擇的。」何勁夫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王大洲明明在你們面前死的,難道還有假不成?」蘇康抱住自己瘦削的肩膀說道。
「好,既然王大洲已經死了,那麼他兒子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現在就躺在我們的廚房裡,讓他甦醒過來,說不定就要良心發現,為父報仇了,我們現在已經樹敵頗多了,我可不想再多一個強勁的對手。衡陽,我在這裡看著他們倆,你去直接把丁克的罈子撤了,讓他自生自滅吧,不過我可以斷言,不出三天,他就會爛的引來一堆蒼蠅和老鼠,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何勁夫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王大洲都死了,你何苦不放過他的孩子?」蘇康皺眉說道。
「你還真是個好情人,不但關係老情人,連老情人的孩子也這麼關心,只怕你自己的兒子知道了,連認都不願意認你了吧,王浩然似乎很是反感你這個行為啊。」
蘇康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她咬著自己的嘴唇,那樣子,真的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少女,一點也不像是個五十來歲的半老徐娘。這樣的少女神態,能夠保持到五十歲,真的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怪不得能讓王大洲和王來都對她那麼心心唸唸的。
「衡陽,去吧。」何勁夫又一次說道。
劉衡陽起身便去廚房。
「好了!不用再這樣演戲了。你們有什麼想要說的,可以直接說了。」一直坐在一邊默默無聞的錢斌突然開口了。
「怎麼,要動你兒子,終於捨不得了?」何勁夫笑道。
兒子?錢斌?丁克是錢斌兒子?!錢斌就是王大洲?我什麼都想到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怎麼是他兒子,你們瞎說什麼,丁克是大洲的孩子,跟錢斌什麼關係都沒有。」蘇康還在做著垂死掙扎。
「蘇康,算了。別再做這些無謂的掙扎了。他們幾個都是聰明人,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能夠瞞過他們,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們會有這麼快,我倒是很是吃驚。沒錯,你們沒有猜錯,我沒死,我是王大洲。」錢斌面帶微笑看著我們,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大洲!你怎麼……我們好不容易才……」蘇康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掉下了眼淚。
「算了,蘇康,你坐下來,我們好好跟他們說。」錢斌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看向了我們。「你們想問什麼?」
「我們想問什麼?你可真會踢皮球,你知道什麼,通通告訴我們。你現在已經沒有跟我們談判的資格了。你選擇用自殺來逃避問題,可見你現在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艱難到你已經沒法子再生存了,我說的是不是?或者,你不想再用之前的身份生存了,所以換了現在的身份了。所以,你的幕後,肯定有比我們厲害的多得多的人,在逼迫你,讓你寧願選擇跟我們合作,所以現在你完全處於弱勢,只要你跟我們耍花樣,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把你沒有死的消息放出去,自然有人來幫我們收拾你。」何勁夫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道。
王大洲就那麼看著他,一點表情也沒有,一點也看不出他內心的變化,但是何勁夫的分析太有理了,我也贊同,所以汪大洲現在的處境,恐怕比我們還要糟糕。只是是什麼人在逼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說完了?說完了我就告訴你吧,你說的有道理,我確實不能再做汪大洲了,所以我變成了錢斌。這樣既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丁克,我也是想盡了辦法,才完成了這個計劃的,我總不能讓計劃毀在你們手裡的。所以我接下來,我確實要跟你們攤牌,但是何勁夫,你不要弄錯一點,我不是在示弱,我只是想,我們可以相互利用,因為對方的對手不止是我,他們的最大目標其實是你。說白了,我們都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變了樣子的王大洲,已經不像一槍的王教授那麼意氣風發了,雖然他的樣貌看起來甚至更年輕了,但是還是像一個最平常的人,一點點霸氣和攻擊性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