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也半天沒有聲音，突然笑道，「良沛，你也調皮了，今兒是四月一號，你以為我不知道是愚人節嗎？」

    我猛然想起，今天真的是四月一號，這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卻被賦予了一個愚人的意義，讓人在無意中有了一份不一樣的感覺。

    「孫文，我認真的。」該要面對的總是要面對，就像聖誕節本事慶生的節日，也總是會有人死去一樣。

    「我哪裡做錯了嗎？」孫文也嚴肅了表情，「良沛，抬頭看我。」

    我抬起眼簾，終於看到了孫文那張還是很鎮定的臉，他看著我，就像在研究他的實驗一樣，彷彿我就是那些難以攻克的化學反應式。

    「你沒有做錯，是我不好。」

    「你很好。娶到你我很榮幸。」

    「不不，別說我好，我不好。」我終於急躁起來，孫文越是這麼說，我內心越是煎熬，他是我們這場婚姻最大的受害者。全都是我造成的。以他的條件，又這麼努力上進，要不是找了我，一定可以找個溫柔賢惠又小鳥依人的妻子，每天為他守護家庭，為他生兒育女。

    「良沛，發生了什麼？是因為剛結婚我就沒時間陪你嗎？你知道的，我們沒結婚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

    「不是，真的不是，孫文，我們不合適，我愛不上你，我努力過了。」我也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殘忍和無恥，但是我還是不能按照姬覽說的那樣去傷害他。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愛我，可是我愛你啊。我知道，你一直愛著姬覽，但是他永遠也回不來了啊，你既然愛不上別人了，我在愛你的人之中，一定是誰也比不上的。連姬覽我也可以把他比下去的。我本來不知道該不該娶你，但是看到你過的那麼痛苦，我就不可抑制的想要照顧你。即使姬覽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也不能再死了以後還霸佔著你的生活，這樣對你不公平。」孫文已經幾年沒有提起過姬覽了，我沒有想到他會為了挽留我，說出這樣的話。

    我也沒有想到，他原來一直都能看懂我的心思。

    和姬覽在一起說話，他說幾句我就想哭，可是現在面對孫文，我只是整個兒的很麻木，很疲憊，想要盡快的結束這段關係。

    「孫文，我不愛你，對你也很不公平。我自己也過的很痛苦，很內疚。我們放手吧，彼此放生，你會找到愛你的女孩兒的。」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孫文突然警惕的問道。

    我吃了一驚，卻不敢往下說，猶豫了半天，只好說道，「孫文，我把我們的孩子打了，我們真的不能繼續了。」

    孫文這下終於不能再故作鎮定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沒有接話，只是看著他。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伸手捏住了我的兩片肩膀，拚命的搖晃了起來，「你說什麼？白良沛！」

    我的眼淚終於被他搖了下來。

    「我把我們的孩子打了，因為我不愛你，所以我也沒法愛我們的孩子。你還不懂嗎？我們沒法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