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完結

  姬覽圍著我仔細的看了一圈,終於笑了起來,「越來越像一隻企鵝了。」
   「你說什麼?!」我柳眉倒豎,追住他便是一頓花拳繡腿。
   「你看看你,現在走路也沒有以前利索了,一搖一晃的,難道不像一隻企鵝嘛?」姬覽忍住笑,未免我再下毒手,連忙說道,「漂亮而又優雅的企鵝。」
   「這還差不多。」我收回毒手,不再追擊。
   「這兒好漂亮啊。」我有些疲倦,也沒勁再和姬覽打鬧了,坐在田埂上歇息起來。
   能夠聞到稻香還有泥土的氣息。
   姬覽將外套脫下來,用一隻袖子在我邊上扑打著。
   「幹嘛?」
   「田里有蚊蟲,你胳膊露在外面呢,別被咬了。」
   我心裡暖暖的,將頭靠在姬覽的肩上,「咱們的寶貝叫什麼名字好呢?」
   「不知道呀,以前不敢想,現在沒想過,你說叫什麼?」
   「取名大事,交給親爹!」我偷懶道。
   「親媽也得動腦子!」姬覽不客氣的說道。
   「男孩兒就叫姬小覽,女孩兒叫姬小白。」我耍賴的躺到他的腿上。
   姬覽一臉無奈,滿頭黑線,再也不提讓我取名的事了。
   晚上回家的時候,他拿著他爸留下的康熙大字典,對著檯燈翻了一夜,也沒有找出來什麼好名字。
   直到我早上起床,他還在那翻著。
   我笑著說道,「你啊你啊,枉你是個科學家!連個小孩兒名字都取不好。」
   他一臉苦悶的看著我,突然靈機一動,「我想到了,男孩兒的話,就叫姬白,這樣你爸媽應該會比較滿意,女孩兒的話,就叫千千吧,人家說九九八十一難,我們倆快經歷千重險了。」
   這下輪到我滿頭黑線了,「你這取了倆名字,一個抄襲我昨兒給你的,一個連我昨天給你的水平還不如……你出去千萬別說你是搞科研的!」
   姬覽嘿嘿的笑著,名字卻就這麼定下來了。
   十月懷胎,辛苦久久,第二年四月的時候,到了臨盆之期,姬覽和我爸媽一起將我送至醫院。
   實在過於痛苦,我在病床上也躺不住,只得由姬覽攙扶著在病房過道上來來回回的走著。
   「痛……姬覽,痛!」要不是顧忌著旁邊有人,我恐怕就要扯著嗓子擰著他的皮肉叫喚了。
   姬覽見我坐立不安的模樣,比我還要著急,對著我媽求助,「媽,這怎麼辦?」
   幾個月相處下來,姬覽喊媽比我喊的還溜。
   我媽呼哧笑了,「能怎麼辦,坐觀其變。別理她!」
   我心裡已經把我媽恨出了一個洞,只得掐著姬覽的手臂鬼哭狼嚎,「我!要!剖!腹!產!」
   這麼一聲喊完,就覺得下身一股熱流。
   我媽這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忙對著護士喊道,「破水啦!」
   於是乎,被推進產房,兩個小時後,我們的女兒千千出生了。
   姬覽在精疲力竭的我身邊,將孩子用他自己貼身的一件衣裳包了起來----我媽媽說,用父親的衣服包裹剛出生的孩子,孩子會勇敢。
   臍帶也是他剪的。如果我不是因為太累看花眼了,那他剪臍帶的時候,雙手都是發抖的。
   生產之前劇痛難忍,生產之後就立刻舒服了----這就是生命的奇妙。
   接下來的幾天,周茵,高源,綠子,都來看望我和千千。
   千千不過出生三天,手上腳上脖子上已經掛滿了乾爹乾媽干姨送來的各種金鎖銀鎖玉鎖,我怕她戴著不舒服,都給扒拉下來了,但是看著這些小玩意兒,心裡卻十分滿足和開心。
   姬覽也變身超級奶爸,每天換尿布餵牛奶外加照顧我,比我媽上手還快,連我爸都嘖嘖稱奇,「這真是良沛撞上的好女婿。」
   時間轉眼又過去兩年,我和姬覽坐在我們自己的小院裡,九月被千千追的滿院子瞎跑,又是叫喚又是示威,不過千千一上去揪住它的尾巴,它就立刻犯慫。
   一院子的薔薇花發出甜膩的芬芳,突然,院子那邊飛過來一個蘋果,姬覽一把接住。
   高源的聲音傳了過來,「給我幹女兒吃的!」
   千千聽到了乾爹的聲音,對著院牆跳著喊道,「干粑粑!干粑粑!幫我捉貓!」
   我抬眼望去,他們的小樓樓頂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支起了一把遮陽傘。   

《陰陽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