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局
殷鈴兒是惡靈?我有些不敢相信,先生說殷鈴兒不是惡靈,但是她肚子裡的東西是,吊死女鬼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更像是一個保著殷鈴兒的惡靈,她絕對不是基樁,但先生說這目前還是一個猜測,因為殷鈴兒和趙老倌家忽然牽連了起來,讓他有些不大看得懂。
說到這裡的時候殷鈴兒讓我們回來之後去趙老倌家救她,回來之後我提起過這事,只是先生說暫時還不行,先生說殷鈴兒是死人,也是亡魂,我們救回來該如何安置她?最好的方法莫過於下葬,但是眼下殷鈴兒的情形根本就不能下葬,只要她身邊的這些事不除掉,救出來和沒有救出來都沒什麼分別,所以先生說要救她只能等趙老倌家和東井的事徹底解決掉,否則都是白搭。
至於趙老倌家的南井,是那口井還沒有出現,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具體的方位,所以基樁會是誰,還不得而知,我問會不會是附在趙錢屍身的那個東西,先生只說有可能,但是卻不敢肯定。還有我們新家的西井,先生說多半是我們樓上的那個東西,這個倒底是什麼,只有嬸奶奶見過,其他的一概不知,還很難說。至於老成家,他家雖然發作過幾次,但是還沒有徹底發作,所以那裡還不好推測。
聽先生這麼一說,那麼這些事就是這四口井基樁之間的糾葛了,先生說設局的人正是通過這樣的糾葛達到命局相連的目的,從而才能衍生出這樣的風水局來,所以不破掉自身的命局,妄自去破風水局的話,就像把一個裝滿了水的罈子從外敲裂,裡面的水就會四濺而出,這正是眼下我們的癥結所在。
聽先生說到這裡,我終於覺得所有事情都有了一個眉目來,然後問先生說,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先生才看著說,目前這些事的癥結都在我身上。說到這裡的時候,先生才說了二姑奶奶的來意,他說二姑奶奶這一次前來,第一是為我,第二則是為了村子青樹的事。
第二個我倒是猜到了,但是第一個卻猜不到,也想不到,就問先生為什麼,先生說二姑奶奶帶著來的十三看著應該是自小培養起來的,我說這又有什麼關係,先生說在命局當中有一種叫做投影,就是把你的命局投影到另一人身上,那麼他就沒有自己的命局,完全是以我的命局為基準,很多時候他就是我,但又不是我,所以用影子來形容更為合適,所以先生說十三很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聽了驚呼,說王川不也是嗎,先生搖搖頭說,曾經他也以為是這樣,但是現在知道這個風水局的存在之後,王川和我應該是伴生,很多時候伴生和投影很像,包括周先生他孫子和我們之間也是伴生。
我稍稍有些明白過來,先生說看來二姑奶奶家很早就開始準備了,也就是說她們也早就知道這個局的存在,之後先生才說起了我出生的事,他說裡頭一定還有很多原委的,並不是那麼簡單。
先生說到這裡,再來說先生在老家布的那個聚陰的局,結果是蟒蛇沒有被引來,卻引來了別的東西,而這不是別的東西,竟然是一隻巨鼠,當時去看的時候,就看見它趴在那個陣中,衣服很享受的樣子,見有人來了也無動於衷,這東西喜陰也是出了名的。
只是見是這樣的結果,大家不免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因為蟒蛇出不來的話就無法下去到洞下面的水塘裡,村子裡的這事多懸一天就多一天變數,根本就耽擱不得。這時候二姑奶奶安慰大家說稍安勿躁,說再看一晚上又想對策。
而就是那一晚,外面就一直傳來老鼠尖叫的聲音,它的叫聲很響,後來奶奶起來看,只見那條蟒蛇把老鼠牢牢地勒住,它顯然已經無法掙扎逃脫,只能發出一連串的聲音,見到蟒蛇,奶奶的心這才鬆了下來。
但是奶奶說那裡除了蟒蛇和老鼠,好像還有一個人,這人是誰她沒看清,但是當時就站在蟒蛇不遠的地方,似乎一點也不忌憚它們,奶奶看見的時候這個人也抬頭看了奶奶,但是奶奶卻沒看清她是誰,後來奶奶怕因此驚動了蟒蛇,就沒有再多做停留,就進屋去了。
那蟒蛇一直在原地根本就沒有離開,就像那隻老鼠一樣,似乎很享受,而且我們選的地方本來就在園子裡陰暗的地方,那裡即便白天也是不會有陽光照到的,所以並不用擔心白天陽氣太重它會自行離開。
而趁著這個功夫,那些泥巴匠趕緊下去,下去之後他們說水塘有兩人來深,好像是活水,既然是活水的話,那就說明應該是地下水才對,那麼既然是地下水,整個村子能出水的井裡的水就都是從這裡而來的了,自然包括東井的水。
於是另一個疑問就來了,村子里長期飲用這樣的井水,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只是很快就被帶過了,因為現在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而在下面倒底有什麼。泥巴匠下去之後,說下面有很多另一棵青樹的根須,我覺得奶奶讓他們下去很顯然是要找什麼東西的,後來這些泥巴匠果真找到了東西上來,吊上來之後發現是埋在青樹下的風水碑,還有風水譜,只是風水譜因為長期浸在水中已經不能看了,唯一能看的只有這塊風水碑,只是風水碑上刻著的圖案根本看不清楚,看著又像文字又不像,反正我是看不出來是什麼。
而就這時候,泥巴匠在下面說還有東西,再之後,就運上來一口棺材,棺材被吊上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臉色有些發白,因為有棺材的話事情就有些詭異了,說明為了鎮風水有人陪葬,這種格局是最有效的,但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可謂是好壞參半。
棺材常年泡在水中,已經徹底發黑,但是卻沒有爛,說明棺材的材質還是過得去的,在木料的選擇上應該是下了一番功夫,只是棺材被吊上來之後根本沒人敢提議把棺材打開,似乎都在為如何處理這件事絞盡腦汁地想著辦法。
只是棺材被吊上來之後,下面卻根本沒完,因為泥巴匠說棺材下面有一口井,一口水中井。因為是水中井,所以也估不到倒底有多深,只知道肯定不淺。後來二姑奶奶和奶奶說這件事恐怕就壞在這口棺材上,奶奶聽了之後臉色凝重得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緩和,她說怕就怕這口棺材裡的人和我們家有什麼牽扯,奶奶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擔心,是因為我們村子的整個風水局是建立在我們家的命局上的,如果沒有牽連就無法做到風水局的衍生,所以和我們家有關聯已經是鐵板上定釘的事,這時候二姑奶奶才和奶奶說,這時候不能猶豫啊,即便再怕也要面對,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了,還能有什麼退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