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意外
還有就是有有的死,為什麼他會在田野裡被咬成那樣稀爛的模樣,曾經我就懷疑是老鼠,可是現在確定應該是鼠臉老太這樣的東西弄成的,而且一般人看見會吃人的老鼠躲都來不及,哪會湊上去,除非是看見了人,再接下去我不敢再去想,因為我似乎已經看到了諸多恐怖的畫面。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只是驚恐地看著阿婆,可是說了半天,她卻絲毫沒有說關於白鼠和玉米地的事,於是我就開口問了,也算是緩解心上滋生出來的恐懼,阿婆聽了倒也什麼都沒有隱瞞,她說家裡的白老鼠,其實並不是哪裡來的,而是她婆婆自己生下來的,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她詭異地笑了笑,然後朝我們伸出了巴掌,起先我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但是薛的眼睛忽然變得冰冷異常,然後我才明白過來,阿婆的意思是在說,鼠臉老太已經產下了五窩這樣的老鼠,我驚覺之後嚇得不輕,這人產老鼠就已經夠聳人聽聞了,更別說還產下了這麼多,我聽了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說,那麼這樣說的話第一窩老鼠該不會……
然後阿婆就意味深長地和我說,我們那晚上見到的是最後一窩的鼠仔,才存活了兩年多。我還沒有徹底釐清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但是馬上就覺得阿婆的神情不大對勁,我覺得她的臉好像不對勁,是的,她的臉好像在變,那模樣越來越像是一張鼠臉!
直到這時候我才猛地直到她之前裝作不知道的事都是騙我們的,她就是那晚的鼠臉老太,因為只是短短的功夫,她的臉就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張鼠臉,我被嚇得不輕,可是反觀薛卻絲毫沒有意外的神情,這讓我忽然覺得,他似乎早就知道是這麼一回事,而是故意到這裡來,看她耍什麼把戲一樣。
鼠臉老太說難得有自己送上門來的食物,哪裡有不接納的道理,同時我看見她身後一根毛茸茸的白尾已經顯現了出來,看著恐怖異常,而薛在一旁冷冷說道:「也不知道你的胃撐不撐得下。」
正說著,小黑忽然就從房樑上竄了下來,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在上面的,總之它竄下來之後一口就咬在了鼠臉老太的脖子上,然後我就看見鼠臉老太剛剛還張牙舞爪的模樣忽然就像是一尊石像一樣定在了原地一動也不能動,然後薛和我說我們到外面去一些,一面過會兒我被嚇到。我不知道薛說的這個被嚇到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和他來到了屋簷下,小黑這一口咬得非常深,而且好像鼠臉老太的命門就在那裡一樣,被小黑這麼一咬就再也無法動彈,最後我看見小黑鬆開了口,就從她身上竄了下來,也來到外面,順著柱子就竄到了上面,而我看見鼠臉老太忽然就倒在了地上,嘴巴大大地張著,配著那一張鼠臉更是可怖。
然而更加可怖的景象還不止於此,鼠臉老太倒下去之後我就看見她的肚子在動,然後就看見一隻隻的白老鼠從她的衣服下面竄出來,他們都和尋常老鼠般大小,竄出來之後就一哄四散,我大致數了數,應該有七八隻那麼多。
見到這樣情景,薛說我們先離開這裡,大概是他察覺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然後我們就往門外走,而小黑則已經竄到了房頂上,很輕鬆地就已經跳到了院牆外,在臨出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回頭看了一眼他家裡,只是這一眼讓我有些難以釋懷,因為我看見一隻碩大的白老鼠伏在門檻上看著我們,我問薛看到了沒有,薛說不用看,然後我們就出了去。
出來到外面之後,我依舊是驚魂未定,也可能是自己本身就怕老鼠的緣故,回去的路上也是久久不能平靜,我和薛說我有些弄不明白了,桑樹林裡的那些蠱鼠,和我們現在看到的白老鼠,它們是不是一夥的,好像蠱鼠和白老鼠形成的原因很不同,因為之前薛也說,蠱鼠是用惡靈養的,可是這些白老鼠卻是自然長大的,但是看情形,也不是那麼簡單。
薛說應該是先有這些白老鼠,然後才有陸仿照著它們的模樣弄了這些蠱鼠出來,但是無論是什麼情形,都說明這些老鼠的存在都和祠堂有關,白老鼠的存在是因為祠堂,而這些蠱鼠的存在也是因為祠堂,所以我們需要弄清楚祠堂的究竟,以及祠堂下面倒底有什麼,才能知道陸和蔣倒底是要幹什麼。
只是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插曲,準確地說也不算是插曲,而是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的事,那就是回到新家的時候,我們發現先生回來了,而且不單單是先生一個人回來,他還帶了王川,只是王川看著不大對勁,先生說王川有些癡傻,是丟了魂的緣故。先生的潛台詞已經很明顯了,很顯然他變得癡傻是因為被我借了魂的原因,於是我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只是讓我頗感意外的是先生和薛,他們看見彼此的時候,雙方的眼神都變得鋒利而且冰冷,然後我就聽見薛對先生說:「原來是你。」
先生則也回了薛一句,然後說:「薛,好久不見了。」
他們是認識的,這是最讓我出乎意料的事,而且他們這樣的打招呼很顯然有些不友好的成分,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對峙的神情,這讓我有種不好的感覺,父親在一旁自然看得真切,而且先生自然已經知道父親不再是以前的那樣,也知道這個家發生了什麼變化。於是父親上前去緩解氣氛,這才讓兩個人緩和下來。
只是卻並沒有緩和多少,因為我看見薛看了看王川,然後又看向先生,就問了一句說:「你帶他來幹什麼。」
先生則回答薛說,他和他的目的一樣,薛問他說他有什麼目的,先生說薛自己有什麼目的,他就有什麼目的。其實我很快就知道這裡面是為什麼了,薛見過趙錢,但是並沒有像現在看見先生這樣的神情,所以我推測薛看到的不是表面的先生,而是真正的先生,也就是說薛看到的並不是皮囊。
他們的對峙讓我頗感氣氛的微妙,但是好在他們都是為我而來,先生說他找到王川,就是為了斬斷和我的聯繫,薛曾經也說過,要破這個局,就要先斷了三魂和合的聯繫。我知道先生是這個來意之後,稍稍感覺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說到底,雖然他和薛有所對峙,但是目的都是一樣的,只要目的是一樣的,雖然不和,卻不會反目。
所以這點父親也看出來了,然後我問先生說那麼他打算怎麼做,先生說三魂和合的話並不是任意兩魂之間相互和合,而是他們兩個都只和我有聯繫,可是王川與周先生他孫子就沒有多少聯繫,所以要斷了三魂和合,就必須三魂同時斷,也就是說現在光有我和王川還不夠,還要找到周先生他孫子,否則的話風水局就會出現一方坍塌,兩邊暗湧的趨勢,最後就會出現我們都不願看到的局面。
因此先生說暫時先讓王川住在我們家,我們去找周先生他孫子,這事得去和他們家商量,總不能我們像是綁架人一樣把他孫子給綁來,那就太不成規矩了,所以先生說得去周先生家一趟,而去他們家,要說服周先生還得奶奶出面,所以我去請奶奶是最合適的,父親、母親還是他都沒有我的概率大。
之後先生教了我怎麼和奶奶說,對於這件事薛倒是一直保持著沉默,父親和薛是一條路上的,也就自然什麼都沒說,任由先生去做,只是最後的時候,我聽見薛問了先生一句,他能成功的把握有多大,先生猶豫了沒有回答,之後攤出了一個手掌,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說有五成。
其實有五成的把握已經很高了,畢竟是這樣的一個局,後來我就按著先生說的去請了奶奶,奶奶倒是沒有什麼要說的,似乎她也有這樣的打算,因為畢竟這個局的存在就像是一塊石板壓在我們所有人身上,若能把這個局給解了,那麼就能更加自由一些,蔣和陸也就無法再借用這個局佈局來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