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破天刀
我偷偷走出來,在一旁的哼哈二將的金身後偷看著。三個人在那裡,顧長虹倒是很淡定,那另外的兩個雜碎一直就抓耳撓腮,賊眉鼠眼地四下打量。瑾瑜在我身後小聲說:「在找什麼。」
我說:「這還用說麼?在找禁錮的法門啊!這麼大的一個陣仗,需要足夠的能量支撐,這能量一定是來自何處的,我可不認為是來自什麼高壓電線。要是那樣,趕上停電就麻煩了。」
說完,我和瑾瑜走了,來到了偏院內。一路走過了那片林子,繞過那個池塘,上了石橋,又往前走了幾步,總算是看到了那個寒池,這裡周圍溫度很低,寸草不生。池水清澈,波光粼粼。看下去,若蘭的屍體靜靜地躺在水底,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我試圖再一次試試這寒池,於是我把手伸了進去,頓時就被凍麻了,趕忙收了回來。
瑾瑜立即喊了聲:「小心!這裡太可怕了,這感覺令我有些毛骨悚然。我們離開這裡吧,我覺得很危險,這是直覺。女人的直覺很準確的。」
我心說聽著真的耳熟,上次在地府宮裡天琴也是這麼提醒我的,今天瑾瑜又這麼提醒我。這有什麼可怕的嗎?我再一次調動那第三股能量,這是一股奇怪的能量,包圍在我的兩顆內丹周圍,混混沌沌,說不清這是什麼。我把這股能量包圍在自己的身體周圍,就像是一股薄膜一樣,隔絕著外面的各種屬性。
接著,我把手伸進了這個寒池之中,我只是輕微的感覺到了一些涼意。接著,我脫了鞋襪,一條腿邁進去,無礙!瑾瑜瞪圓了眼睛,捂著嘴巴看著我,她另一隻胳膊摟著自己,已經有些瑟瑟發抖了,畢竟,她不是鬼魂,只是一個混血的精靈,承受不住這麼低的溫度。
我屏氣凝心,慢慢潛入水中,每下潛一分,這水下的溫度就會下降一分,我盯著若蘭的屍體,一直下潛下去,一點點適應,一點點接近,在她上方游動,盤旋,下降。用魂力控制著那層薄膜不被凍裂,這是一項艱苦的過程,只要是有了一個裂痕,隨即就會像鋼化玻璃一樣瞬間破碎,而我也會頓時變成一個冰坨。就像是多年前的若蘭一樣,被凍死在這池底。
隨著時間的過去,我一點點下潛到了若蘭的身邊,一伸手把她托了起來,抬頭看看,瑾瑜在池邊緊張地看著。當我把她抱起來的瞬間,我看到她身下有一個長形盒子,這盒子發著微弱的藍光。我好奇,伸手掀開了盒子,在裡面有一把窄刃長刀,烏黑烏黑的,就像是空間裂開的縫隙一般。它靜靜地躺在盒子裡,真的就像是白晝裡裂開的通往黑暗的縫隙,我甚至有一種錯覺,似乎隨時要從這縫隙裡鑽過來一些什麼東西,比如一條鱔魚,或一隻螃蟹。
我伸手去抓它的時候,它猛地閃出一道藍光,瞬間周圍的溫度更低了,這急劇的溫度變化差點讓我無法適應。我的手沒有伸下去,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控制著那第三股力量和這寒冷抗衡當中。我的天,這絕對不是一把長刀那麼簡單,這長刀似乎有了生命,並且,它的生命已經和若蘭融為一體。
溫度越來越低,我不得不放棄若蘭和這長刀,慢慢上浮,到了水面後,慢慢游回了岸邊,此時,我發現岸邊的土地上已經結滿了霜,周圍的樹木被凍傷,樹葉提前落地,就像是進入了深秋一樣。
瑾瑜緊緊抱著自己,鼻涕都流了出來。她吸溜了一下,又把那清鼻涕吸入了體內。她說:「楊落,你膽子太大了。你有什麼發現嗎?」
我說:「驚天的發現,原來,若蘭身下是一把長刀,是那種黑色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光澤,就像是通往宇宙深處的裂縫一樣,你知道黑洞嗎?就那種感覺。」
瑾瑜突然驚呼了出來:「破天刀。你說的是破天刀,我的天,它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眨巴著眼睛看了瑾瑜好一陣說:「孩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瑾瑜接下來趴在水邊指著問:「就在那女孩子下面嗎?是就在這下面嗎?」
我也趴下看著說:「是啊,就在下面,可惜,我沒能拿出來。太冷了下面。」
瑾瑜這時候看著我說:「到了晚上,你就可以拿到了。因為那時候,刀魂進入了若蘭的體內,你就可以下去拿了。」
「孩子,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轉頭看看她,隨後繼續望著池水發呆起來。
「破天刀是遠古兵器,要說這兵器最後一位主人,似乎和你還有些淵源呢!據說是三千年前一位叫「尤」的真人成神,接受天罰的時候,被天雷擊中,他雖然破天成功,但是遺落了這把破天刀,至此不知去向。誰想在這裡了。」她看著我說:「這可是這位大神破天前的趁手兵器,又是遠古級別的,你想想,是不是寶貝?據說是有能人采天外寒鐵打造而成。」
我抬頭看看天空,心說什麼能人這麼牛啊?還采天外寒鐵。你說的是隕星嗎?這是我第一次對外面有了點概念。
瑾瑜站起來說:「這裡太冷了,楊落,我們先回去吧!」
我們回到了禪房,大師隨後也回來了,一回來就失去了出家人的那種淡定姿態,罵罵咧咧地說:「什麼東西啊這是,這是什麼道理?說什麼若蘭不是我們的財產,是屬於大家的。若蘭一直就在我們寺裡,這座寺廟就是為了若蘭而建的,怎麼若蘭就成了大家的財產了呢?已經一千多年了,就沒聽過這種說法。」
他氣呼呼坐在了一旁的椅子裡,端起茶水,啪地一聲又摔在了桌子上,之後說:「道爺,我們去後院談。」
到了後院後,大師把自己摔在了椅子裡,他伸著一雙手說:「道爺,你說這是什麼道理?他一個歪門邪道竟然要聯合各門各派開什麼大會,要口誅筆伐我昭覺寺。你說我們招誰惹誰了?把佛爺惹急了,撤了禁制,寧可讓鬼進來,也不會放這群小人進來的。」
我明白,大師是真的在生氣了,說的也都是氣話。
這個社會還不就是這樣,到了利益面前,就沒什麼正義可言了。熙熙攘攘,皆為利往。我說:「也奇怪了,不就是一具屍體麼?至於的嗎?」
大師這時候歪著脖子看著我說:「小道爺,難道你覺得真的這麼簡單?你覺得一池水加上一具屍體就能有此等異象?那若蘭到底是怎麼就會成為了一個符師的?她怎麼就會練符了?難道你覺得什麼東西天生就會這些的嗎?」
「那大師的意思是?」
大師指著外面說:「那水池裡一定是有東西的,老衲也好奇,做過無數次的嘗試,無奈,根本就沒辦法探尋個究竟,沒什麼東西能抵抗那池水的冰寒。那冰寒真的是令人畏懼啊!」
「是不是有一把兵器什麼的啊!是不是一把刀什麼的啊!」我試探性地問了句。
「刀?什麼刀?」大師一愣,看著我說。
我呵呵一笑說:「我胡亂猜的,我只是想給大師一個靈感。」
大師摸著自己的鬍子思考了起來,之後歎了口氣說:「明明知道這池水下面一定是有東西的,但是就是沒辦法探尋,我們有記錄的探尋就是八千多次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這水裡不僅僅是寒冷那麼簡單,因為就算是鬼王下去也沒辦法靠近,這裡的寒冷並不是恆定的有規律的。所以,這下面一定是有玄機的啊!」
「大師的意思是,下面是個活物?是個異獸嗎?」瑾瑜突然問了句。
大師點點頭說:「有這可能,很有可能啊!」
我心說你猜錯了,下面其實就是一把牛逼透頂的遠古長刀,但是似乎是得到了一些仙氣,正所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位真人破天成神而去,這把刀遺落凡塵,似乎是有了靈魂,並融入了若蘭的身體。
但是,我能告訴他嗎?
大師和我罵了一天,午飯都沒吃。除了沒敢罵我們可敬可親的黨,幾乎把天下的組織都罵了個遍。罵遍了整個的天下後才總算是出了這口惡氣。然後這才看看天空說:「天不早了,我們談得投機,竟然連飯都忘記吃了。」
我嗯了一聲,這才推了推一旁椅子裡的瑾瑜,然後我們站了起來去吃了飯。
吃過飯以後,我說大師,可以留宿嗎?他說別人不可以,道爺你自然就可以,我們是朋友啊!
我心說,啥玩意我們就是朋友了啊!這老傢伙到底這是要幹什麼啊!?難道他預感到要出什麼事情了嗎?拉我做幫手?不管怎麼樣,我今晚是要去夜探若蘭的小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