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心中有劍
邦哥看看他說:「不記得了,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
「你再想想,是我啊,我十三歲的時候被罰,來的這裡,之後你不理我,我還薅過你的鬍子呢。」
邦哥也不說話,繼續洗衣服。
這邊,姜瀾清氣喘吁吁看著我說:「你準備好了嗎?」
說實在的,此時我對挨揍沒啥大興趣了,只是習慣性地挨揍。我嗯了一聲說:「可以開始了。」
這天,任憑師姐怎麼打我都沒有挺起來,倒是師姐看起來挺失望的。
我一邊挨揍,一邊在想著我要是邦哥會怎麼辦的事情。我覺得我要是有那麼大的智慧,一定也會想著如何東山再起的。我會想著接了師娘和自己的女兒一起生活。
如果想要過這樣的生活,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隱居起來,這樣就不會有人唧唧歪歪說亂七八糟的了。另一種辦法就是雄霸天下,讓人不敢說那些廢話,只會成為一段佳話。
一直到師姐揍我揍累了,她急得滿頭是汗都沒有能放鬆下來。這次不像是以前,這傢伙越打越氣,越是打還越是不解氣。最後師姐乾脆撲上來開始左右開弓揍我來了。這一頓揍,最後一個飛腿就踹我褲襠,喊了句:「去死!」
說實在的,這一下我可是防備了,本來鬆開的大腿直接夾緊了,他的腳直接被我夾在了大腿裡。師姐本來就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只是血脈之力,就算是踢上,也只是踢腫了而已。但我那應激反應真的太大了。
師姐抽回腿去,我就看到了她真氣貫注。我胳膊一用力,直接就一個翻身上樹了。蹲在樹枝上喊道:「師姐,你要幹嘛?」
她這才紅著臉哼了一聲道:「今天累了,明天再來揍你。」
之後我看公叔龍騰也有點怕了,過來說:「師妹,我們先回去吧!」
他怕什麼我知道,他怕這位師妹將我給打殘疾了,他受到牽連。此時,他就是想虐待我而已,可沒想把我虐待成什麼樣。畢竟我是完整上來的,就要完整的再下去。現在我是名人,各方都關注著呢。
這次倆人走的匆忙,沒給我解開繩子就走了。看來人走了,邦哥這才小跑了過來,一邊解繩子一邊說:「要不是我現在打不過他們,早就打死他們了。」
我說:「你都打不過啊!」
下來後,我揉著手腕說:「怪不得你這麼老實呢,原來是打不過。我就說嘛,你咋脾氣這麼好呢?」
「主要是血脈不給力,心臟還在恢復期。四肢血脈都是新生的,還在成長期,脆弱的很,經脈初成,根本無法承載大量的真氣湧入。」他呵呵笑著說,「那小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那時候我不動,這小子不僅僅是薅我的鬍子,還站在我面前往我臉上撒尿。想不到連他都七品真了,真他媽的沒天理了。要是我不犯錯的話,估計都已經接受九九雷劫,不是飛昇就是被劈死了吧!」他說,「我都餓了,快去做飯吧!」
這次,山西的師兄沒有來,山東的師兄自己來的。一上來就說可能這幾天來不了了,金頂要開始閉門修煉了,大家從明天開始,誰也不許出金頂,集訓八個月,準備和史詩樓、傳承閣比試一番,宗主說了,這次再也不能輸了,再輸的話,就把大家的零花錢減半,三年不許下山。
我說這招確實太狠了。師兄說完就和邦哥打招呼,我給他介紹了一下,說這前輩也是我們遠古大道的,來這裡有兩千年了,但是沒說他的身份。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師兄說你們繼續面壁思過吧,我要回去了,這些天就不來了。
我心裡歎了口氣,心說小夥伴兒又走了一個。想必米戀他們也是出不來的吧!要是能出來,我想早就上來看我了,新人一般都是要集訓一段時間的,磨掉大家的銳氣,免得調皮搗蛋的不好管理。我想此時,米戀他們應該是接受魔鬼訓練呢。
做了飯,吃喝的時候,邦哥說:「挨揍其實也不是壞事情,很多人覺得挨揍是特別丟人的一件事,其實我倒是不覺得。我自小就淘氣,經常被我爹娘揍,後來大一些了,就被鎮上的流氓揍。他們越揍我,我就越找他們麻煩。這群人也像是那女的一樣把我吊起來打。最後打到了什麼程度你知道嗎?打到我都不知道疼了,他們都累壞了。後來,我明白了,其實打人的也只是一時爽,打完後還要擔心會不會被報復。所以後來我很少打人,都是殺人。因為死人就不會報復了,主要是要掌握一個度。挨揍特別能鍛煉一個人的心性。」
我深有體會,點點頭說:「是啊,自從被師姐揍了以後,覺得踏實了很多。」
「看你二品真的修為,是不是太低了點?我覺得你得好好修煉了,這裡的環境這麼好,不修煉都可惜了。要不是我被師叔責令,這兩千年下來,我早就大圓滿準備飛昇了。可惜啊,兩千年就這麼耽誤了。」他說著歎了口氣說,「楊落,你練的是什麼法門?」
「沒什麼法門啊!我也就是會一套太極劍法!」
「太極劍法出自張道陵,這傢伙現在去哪裡了?」
「在東漢的時候去了我天朝的龍虎山了,後來可能是飛昇了吧,我不太懂這位張真人後來到底去了哪裡了。」
張道陵是和我一起入道的,我們的師父是一個人,師父教了我太極拳,教了他太極劍。後來我隨師父來了異界,他留在了天朝組建宗派。師父很快就飛昇了,結果我被排擠,最後導致就這樣面壁思過兩千年。
我說:「不是說你和師母有了苟且之事嗎?」
「什麼叫苟且之事?我們是有愛的好不好!要不是那些老傢伙看我不順眼,能發生這種事?我就覺得,我和師娘這樣,都是他們安排好的,排擠走了我和師娘,這遠古大道就成了他們的天下了。你這還想不通嗎?那些只是表象罷了。要是他們怕師娘出軌,乾脆將師娘看管起來就好了,還會放我進去師娘的院子無意間見到師娘沐浴嗎?」他指著我說:「動動你的腦子吧,其實這遠古大道的宗主位置,本該就是我的。」
我好像是明白了,真的,茅塞頓開。很多事情其實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如果你分析一下,實際上表面的倒是複雜了,簡單的真相其實就在這複雜的表面之下。
但是關於我本身呢?到底這是要怎麼才能有個結局啊!
「你給我練一套太極劍給我看看。」邦哥說。
我拿出了黑鐵劍來,走到了外面,酣暢淋漓地舞動了起來。在明亮的月光下,打出了一個個醒目的雙魚圖來。破風之聲不絕於耳,煞是威風!
練完一階段後,我收了劍,看著一旁背著手站立的邦哥說:「有問題嗎?」
他連連搖頭,問我:「你知道太極的精髓在何處嗎?劍為己身,以身馭劍。與劍訣襯,相隨成勢。神、意、氣、力完美相融,身軀各處神妙相隨,吐納精準自然,動作剛柔並置,活躍不輕浮,厚重不呆滯。謂之為太極也!」
我一閉眼,問道:「我錯在哪裡了?」
「你太在乎是劍還是身了,太極劍雖然叫做劍,但這不是單純的劍術。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也是太極劍;手中有劍,心中無劍,不是太極劍。你,心中無劍!」
我心中無劍嗎?我一鬆手,手裡的劍就落在了地上。但是我心裡的劍在哪裡了呢?他一伸手,我的長劍在他手,頓時身體周圍有劍光閃動。劍光閃到了我的近前,我的衣服上頓時就被割開了幾道口子。他說:「這就是心中的劍。」
我說:「好強的劍氣,難道這不需要真氣加持的嗎?」
「劍氣是劍之魂,這把劍雖然是凡品,但是也算是上乘的寶劍了。如果你不能身劍合一,不能把自己也變成一把寶劍,那麼你的太極就白練了。你遇到我,算你的造化,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我接過來長劍,開始一遍遍打著這太極劍,但是始終練不到劍氣護體的程度。這一道道劍光簡直就是令我癡迷。這天睡覺的時候,我都夢到了自己被劍光環繞,特別牛逼的樣子。
原來,太極劍是這樣的,就連張天師和無敵真人都不知道呢吧!看來,這異界真的是臥虎藏龍之地,我來這裡,就算是來對了。
邦哥手握長劍之時,劍光閃動,割破了我的衣服,我甚至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也許這一劍要是下來,足夠將我的護甲給割破,說實在的,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恐怖。
天不亮我就起來了,去體會這心中有劍的境界。我明白,這樣的境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體悟到的,我此刻能做的就是要多練,抓住每一個細節,也許什麼時候,就會像大地律動那樣,猛然就體會到了,抓住後,就像是抓住了一個繩子的頭,只要我細心的將繩子倒過來,我就做到了。
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用更多的時間練習這太極劍,這就像是大海撈針。不過我做得多了,總會被我撈到寶的。勤能補拙。我問過邦哥,他說如果順利的話,三十年估計能體會到這種意境。
三十年太長,我只爭朝夕。從今往後,除了挨揍的時候鍛煉心性,其餘的時間裡,我都要練習這太極劍了。邦哥說:「如果是這樣,我給你做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