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東西進了我的帳篷
劇烈的疼痛感覺讓我暫時忘記了恐懼,放下了手臂,一個橢圓的血痕出現在了手臂上面,再向那一隻慘白的手臂望過去,頓時也沒有感覺有剛才的恐怖。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快步的就向那一隻慘白的手跑了過去。
手中的開山刀掄圓了對著那一隻慘白的手就砍了過去,不管你是什麼東西,先吃我一刀再說,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阻力,倒從手臂上直接就砍了過去,斷手直接飛了起來,落在墳堆的邊兒上,在地上還蹦了一蹦。
斷掉的手臂處往外面冒出了一股綠色的血液,接著就像受傷的蝸牛一樣,向墳堆裡面縮了進去,很快浮土就埋住了斷臂。
「出來……你給我出來……」我發了瘋一樣的用刀接連不斷的向上面砍著,墳堆上面的土在亂飛著,但是手臂卻縮進了最裡面。
「你給我出來……」我雙手握住了刀柄,把刀舉過了頭頂,開山刀重重的落在了墳堆上面。
「嘿嘿……」一聲冷笑猛然間從我的身後傳了過來,我看都沒有看,回手就是一刀,但是這一刀卻砍了個空,我的背後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東西……
「嘿嘿……」冷笑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了過來。「媽的……」我回頭又是一刀,又砍了個空,背後還是空蕩蕩的沒有,什麼都沒有。
「嘿嘿嘿嘿……」冷笑聲不斷,這時候已經不是只在我的身後,周圍的四面八方都是這聲音,但是卻看不見任何的人影。
窒息的感覺,如果看到東西還好一點,人最恐懼的不是直接看見靈異的東西,而是看不見。如果大鬍子這時候出來了,我肯定直接嗷嗷叫的就衝上去了,但是他沒有出來,就這樣一直給我耗著,這一種感覺十分的不好,我感覺再這樣下去我會折磨崩潰的。
「嘩啦嘩啦……」墳邊兒上的一棵小柏樹的枝葉晃動了兩下,我的刀又落了上去,根本不用想,手就直接提刀劈到了上面,依舊是空無一物。
我被這一系列的事兒搞的心煩意亂,心頭的火都往外冒了,他是想毫死我嗎?媽的!
冷笑聲音忽然間消失了,四周又寂靜了,我絲毫不敢大意,往往這個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果然就在我向四周張望的時候,腳踝上面卻傳來了一陣冰涼的感覺,低頭一看,我立刻把腿抬了起來,使勁兒的甩了兩下。
剛才那一隻被我砍斷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到了我的腳下面,現在正在緊緊的抓住我的腳踝。
無論我怎麼用力甩,這只冰涼的斷手都甩不脫,它好像是粘住了我的腳踝一樣,情急之下我彎下了腰,伸手就向這隻手的手指上面掰了上去。
我恨不得這時候都把嘴用上了,把開山刀往泥土裡面一擦,兩隻手掰住這只斷手的大拇指,用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大拇指被我掰開了,大拇指使不上力道,其他的四個手指自然就抓不住我的腳踝了。
冰冷,入骨的冰冷,我迫不及待的直接就把這只斷手扔在了面前,抓住了開山刀,瘋狂的的劈砍起來。
手整個被我劈的不成樣子了,但是手指還在跳動著,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就在我最放鬆的時候,一股冷風吹了過來,對就是一小股冷風,從我臉的一側吹了過來,我的耳朵裡面清晰的聽到了一聲吹氣的呼聲。
打了一個激靈,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沒等我轉過身去,耳朵邊兒上清晰的響起了一個聲音;「還我的手來……」
接著我的餘光就看見一個斷了的手臂從另外的一側摟了過來,斷掉的傷口上還在不斷的向外面噴著綠色的血液。
沒有等我有所反應,這隻手臂就死死的摟住了我的脖子,一陣窒息的感覺傳了過來。背後一片冰涼,能感覺到一個身體靠了過來,我把開山刀扔在了地上,雙手抓住了脖子上面的冰涼的手臂,身體一彎,想把後面的這個冰涼的身體摔在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一陣瘋狂的劈砍用盡了力氣,我的身體這會兒怎麼也彎不下去,後背的人重的要命,彷彿是一座山一樣壓在了我的身上。
背後這人的另外一隻手這時候也伸了過來,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臂,瘋狂的向後面扯了一把,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了過來,我餘光看見一張有無數利齒的嘴狠狠的咬在了我的手臂上面。
「啊……」劇烈的疼痛讓我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王思衝你怎麼了?」就在這緊要的關頭,大熊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
我眼前卻一陣發黑,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一道強光就照在了我的臉上。
「操……」大熊的驚呼聲響起。接著就是一陣雜亂的聲音,強光也挪到了一邊兒上,幾隻手在摸向了我的脖子,我脖子上面的壓力驟減,能感覺到呼吸順暢了許多,我的眼睛也漸漸的能看清楚周圍的東西了。
我這時才發現我竟然在自己的帳篷裡面,我怎麼會在帳篷裡面,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如果是夢的話怎麼會那麼的真實?我能感覺到我手臂上面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把手臂放在了自己德爾眼前,只見幾個傷口上面正在往外面不斷的冒著血。
鮮紅鮮紅的血液不斷的冒著,我直接傻了……
我有些迷惑,腦袋遲鈍的要命,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這時候見大熊手裡面抓住了一團東西,快速的向外面挪了出去。
「王思沖,你有事兒沒事兒?」啊新的臉貼到了我的面前,關心的問道。
「事兒?有事兒?哦,沒事兒!」我語無倫次的回答道,「我在那兒?」
「你是不是傻了?你在山上呢!」啊新好沒氣的對我說道。
「沒事兒,王思沖,說你倒霉好呢!還是說你幸運好呢!」大熊扒開了帳篷門爬了進來,抓過了我的手臂看了一眼,「先用你的手摀住,我包裡面有應急包,我去拿碘酒和紗布去……」
「熊哥,這是怎麼回事兒?」我趕緊追問道。「什麼幸運,什麼倒霉?」
「你帳篷門沒有拉,進去了一條蛇……」大熊一邊兒往外面挪動一邊兒說道:「這是一條大蛇,我還沒有見過這麼粗的蛇呢!好在這條蛇是清水彪(草蛇)沒有毒,要是毒蛇,你這條命就丟在這兒了……」
我這時候才明白了過來,手臂上是被草蛇給咬了,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個夢,冰冷的手臂,卡這我脖子的手臂應該就是這條草蛇,這時候正是六月,山上的蛇還真的很多,這次真的是走運了。
如果是一條毒蛇……我真的不敢想像自己被毒蛇咬了以後的樣子,因為小時候我見過被毒蛇咬過的人,雖然命保住了,但是手臂潰爛了,最後截肢了都……
狠狠的打了個冷顫,我把帳篷頂上掛的野營燈打開了,在手臂上抹了一把,血跡下面果然有幾個小洞,裡面還在往外面湧出血出來。
其他帳篷裡面的人也都被弄醒了,老爺子被啊銘都扶了出來,聽說我的帳篷裡面進去了一條草蛇,老爺子一陣數落我,說我怎麼這麼不小心,不把帳篷的門拉好,這麼常識的東西都不知道之類的云云。唾沫星子都噴在了我的臉上,我只能是默默的聽著,一點都不敢反駁。
很快大熊就帶來了他的急救包,從裡面拿出了碘酒棉簽紗布之類的東西,因為是草蛇沒有毒,所以大熊擠了幾下我的傷口,讓裡面的血又流了一些出來,抹上碘酒,纏上紗布就完事兒了。
手臂上面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覺。
這事兒以後我算是睡不著了,老爺子絮絮叨叨的又被扶進了帳篷裡面,張雅和丁麗也進到了帳篷裡,我坐在篝火的邊兒上,眼睛盯著篝火,心裡面一直奇怪,上山以來,怎麼倒霉的事兒都是我遇見的,他們怎麼就沒有遇見這麼倒霉的事兒?
「去休息啊!一會兒還要換班呢?」大熊安頓好了他們以後,坐在了我的身邊兒,「睡個毛,不睡了,睡不著了,要不我現在就跟你們換吧!」我應道。
「哦,也對,要我我也睡不著了,阿新,你先去睡覺,四點多我叫你起來換我……」
啊新伸了個懶腰點了點頭,向自己的帳篷鑽了進去,我看見他在帳篷門那裡鼓搗了半天,我想應該是檢查帳篷門有沒有弄好。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從那裡以後我在出去旅遊,晚上能不露宿野外就不露宿,實在沒有地方住的話,紮營的話我也一定在睡前把帳篷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以後你可要注意了,我以前也不注意這些細節,但是吃了一次虧以後,我就注意了,哈哈……」
「蛇呢?」我問道。
「放了,蛇都是有靈性的,還是放了好……」大熊用木棍挑了一下冒著很大煙的篝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