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熱帶深林
「你這人,拿不出來吧!我最近都沒有坐過火車,而且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如果你要是為了我和你朋友的事兒氣憤,我理解,但是我真的是沒有丟下他們,我走著走著他們就消失了,我回去找了很久,如果你真的不信,我可以帶你們回去找找我過來的痕跡,還有如果我真的丟下他們兩個,我早就到路上去了,那還會在這兒……」林草木又說道。
我沉默了,心裡面說道:「裝,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什麼程度……」
「林大爺,你跟我們回去吧!我看你也快凍壞了,我們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等呆的地方,您先跟我們到哪裡避避風,明天還要靠你領路去318呢!」阿銘用手捅了捅我的手臂,接著笑臉對林草木說道。
我強自壓下了這一口氣,的確,我們都不認識路,只有林草木認識路,明天還是要靠他。不過我心中的這一口怨氣真的是。
又回到了牲口圈那裡,林草木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在了帳篷的邊兒上,我坐在一邊兒還是有些彆扭,看著林草木那裡都彆扭。
「有吃的沒有?」林草木剛坐下就問道。
「沒有……」我好沒氣的說道。「有水壺,有雪,你要是餓了就自己燒熱水喝……」
「哦,你們沒有吃的啊!我有……」林草木笑了笑,竟然掀開了衣服,從腰帶上面取下來一個塑料袋出來。裡面放的都是火腿腸餅乾之類的東西。
他從裡面掏出了一根火腿腸,咬開個口,快速的往自己的嘴裡面塞了進去,接著他就對阿新和阿銘說道:「你們倆也吃點,我知道你們晚上肯定沒有吃什麼東西……」
說完這話以後從嘴裡面拿出來已經咬了一半的火腿對我遞了過來,「你也來一口?」
「操,你當我沒有吃過東西是嗎?」我心裡面罵道,胃卻不爭氣的叫了一聲,「我不餓,你們吃……」我把臉扭了過去。
「唉,餅乾都壓碎了……恩,真好吃……」林草木一邊兒吃著一邊兒吧唧著嘴,我聽得恨不得把他的嘴都縫住。
因為林草木是個老人,睡覺的時候,阿銘和阿新自然就把睡袋給了他,他也不客氣,直接就鑽進了帳篷裡面,我對他的討厭已經到了極致,如果不是明天還要靠他找路,我絕對跟他翻臉了。
這一夜我基本上沒有怎麼睡覺,四處漏風,我怕睡下去就感冒,在藏區感冒十分的麻煩。
快要天亮的時候,阿銘從帳篷裡面爬了出來,要和我換換,讓我進去也休息一下,我推脫了,已經熬到現在了,再睡和不睡也沒有什麼區別。
阿銘把包裡面的衣服全部都給我拿了出來批在了身上,有火堆在邊兒上,而半夜的時候雪停了,我才算是勉強熬過了一夜。
一大早,林草木就醒了,出了帳篷先是對我笑了笑,然後坐在了火堆的邊兒上,又把昨天剩下的吃的東西拿了出來,「吃點吧!小娃娃,兩頓不吃飯,一會兒別掉隊了……」
我看著他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接過了他給的吃的東西,狠狠的向嘴裡面塞了進去。
「從這裡往北走,一直都是下坡的路,到了下面穿過一條山谷,就能看見318了,也不遠,最多也就是十幾公里,中午之間就能到……」林草木給阿銘和阿新留了一點吃的,對我說道。
我沒有給他好臉色看,把木頭丟了幾根到火堆裡面。
雪停了,天也晴了,我的心情也稍稍的好了一點,林草木在前面帶路,我和阿銘阿新三個人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面。
他說的沒有錯,一直都是下坡的路,路上的積雪也不是很深,走起來也不是很費力氣,而且我能看見遠處兩座山交加的地方的一抹綠色,肯定就是他說的山谷了。
海拔越來越低,我的呼吸也越來越順暢,等到了山谷的邊兒上的時候,我頓時神清氣爽,剛才在山上的時候,冷的要命,絕對是寒冬天氣,現在到了這裡,簡直就是春天。
彷彿這山谷口就是一個傳送陣,直接就把我們從西藏傳到了廣東。如果不是看到四周還是熟悉的山的話,我真的有這一種感覺。
「把褲子腳和領口都紮緊了,領口的拉鏈也都拉上……」剛剛進到了樹林裡面,林草木就回頭對我們說道。
我有些不明白他說的話的意思,阿銘和阿新也是一樣,但是我們也都照做了。
我原本以為下了雪地,這裡的路就會好走很多,但是沒有想到這裡的路比山上的雪地難走不是一倍兩倍,而且氣溫越來越高我身上的衣服都和皮肉黏在一起了。
「不行了……」阿銘忽然間停下了腳步,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道,「這裡簡直是海南島的天氣,熱死了,我估計氣溫最低也有三十度,我要換上短袖……」說著他就從阿新的背包裡面拿出了短袖,把自己身上厚重的衣服脫了下來,塞進了背包裡面。
我早就把林草木說的話都忘記的一乾二淨,紮緊褲腿,拉緊拉鏈,在這氣溫下,我這是找中暑嗎?
林草木頭也不回的一直走著,不時把前面的樹枝給弄斷了,為我們開路,我們三個停下了腳步,把衣服全部都換成了夏天穿的短袖。
等我們三個換好了衣服以後,林草木已經看不見蹤跡了,茂密的叢林把他的身影徹底的掩蓋住了,不過還是能聽見他在前面折斷樹枝發出的「咳嚓」聲音。
「跟上他,別丟了……」我心裡面有些不安,因為這裡的樹木很奇怪,我沒有聽說過藏區竟然還會有南方的樹木。
按說我們走的夠快的了,林草木還在前面開路比我們肯定慢,但是無論我們這麼趕,就是趕不上他,只能是跟著痕跡,聽著前面他折斷樹枝的聲音走。
「我草……」阿新忽然間叫道:「怎麼有蚊子?這地方怎麼會有蚊子?」我早就注意到了,這裡竟然有蚊子,而且還是那一種帶著花紋的蚊子,咬一口癢的要命,我們來這兒根本不會帶驅蚊的東西,我的胳膊上面早就被咬了幾個大包了。
「趕緊走,我草,這蚊子能吃人……」阿銘往自己的臉上拍了一下,看了看手上的血說道。
的確是,這裡的蚊子很多,個也很大,再呆下去我真的怕我們會被蚊子給吃了。
「哎呀,這是什麼?」阿新又叫了起來,我回頭又一看,他的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爬慢了黑色的鼻涕蟲一樣的東西。
他伸手就揪了起來,但是這東西被揪的老長了,卻不肯從他的腿上下來,低頭把我的褲腿挽起來,裡面竟然也有幾個這樣的東西。
「我草,螞蝗,別扯,用火燙,用火燙……」阿銘驚呼道。
我趕緊拿出來打火機,對著自己的腿上的螞蝗燒了過去,螞蝗被燙了以後捲曲了一下身體就落在了地上面,但是被他們咬過的地方,一直在流血不止。
等把他們身上的螞蝗都弄掉以後,阿銘的臉色都有些蒼白,「王哥,穿上衣服吧!把褲腿和袖口都紮住,媽的,這老頭真不仗義,也不說清楚,早知道我就是中暑也不會把衣服換成短袖的………」
「換……」我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感覺老頭不給我們說的願意肯定是陰我們。
又換上了長袖衣褲,用繩子把褲腿扎的緊緊的,把襪子都套在了褲腿的外面了這才放心。
就在要走的時候,阿新看了看前面一把拉住了我說道:「林草木呢?那老頭呢?」
我往前面看了兩眼,又仔細的聽了聽,周圍沒有林草木折斷樹枝才有的聲音了。好在他開的路還在,「追……」我對他們兩個說道。
沒有走幾步,地上的痕跡竟然消失了,前面是一片瘋長的野草,如果人要走過去的話絕對是要留下痕跡的,但是這裡沒有痕跡,周圍也沒有,林草木也消失了,跟飛走了一樣。
|「媽的……」我暗暗的罵了一句。
「咩……」就在我們站著不知所措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聲羊叫的聲音,阿銘頓時一喜,「有羊叫,有羊就有放羊的人,老頭肯定也是聽到了羊叫就過去了……」說著他就要向草叢裡面走進去,我一把拉住了他,因為的總是感覺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