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無奈
這家醫院正好是王明待的那家醫院，我在ct室的門外看見了在裡面忙碌的王明，很快病人就被推了出來，接著急診室的醫生就對跟車來的醫生說道；「要手術，出血的部位很多，顱內壓很高，如果手術不及時的話，病人可能就沒有命了，你是不是病人家屬？是的話就跟我過去簽字，另外你去交下錢………」
這醫生楞了一愣「我不是，她是我的患者在，剛才在我們醫院跳樓……」
「那你趕緊通知家屬啊！沒有家屬簽字我們誰敢做手術……」急診室的醫生又說道。
就在這時候王明從ct室裡面走了出來：「片子，給你片子……」他沒有注意到就在門口的我。「腦幹和左腦都有大面積的出血……」
「我簽字……」我知道這時候是不能等了，如果再等到這個假張雅的家人來的話，說不的定人就已經沒有了。
「王思沖，你怎麼在這兒？」王明看了我一眼驚訝的問道。「你親戚？」
「不是，算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對王明說了一句。
「你簽字是嗎？你跟病人是什麼關係？」急診室的醫生對我又問道：「我是他朋友……」
「這……」
「人命關天啊！」我對急診室的醫生說道。
「那行，先做手術，但是字是你簽的，到後面出了事兒所有的責任都是你的啊……」醫生看了看王明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候，王明拉住我，把我拉到了一邊兒上：「兄弟，你和她熟悉不？要是不熟悉還是不要這麼直接就做決定了，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患者在手術裡面出了一點的意外，患者的家屬來了以後，都是事兒？」
「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吧！」我對王明說道。
「唉……那就要看你了，兄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醫療糾紛我見多了，有時候好心並不能辦好事兒……」
最後我還是簽了字，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死，而且事情總都不能往壞處想不是。我也終於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叫趙思思，在手術室的外面等著，沒有過一會兒，精神病院的院長也來了，他問了一下那個醫生的情況，得知道病人剛剛進了手術室以後，他臉上的表情又緊張了許多。
「千萬不能說是因為我們看護的問題，就說她自己的問題，你知道嗎？」雖然隔了很遠，但是我還是聽見了他壓低聲音的話。
我抬起了頭向他看了過去，正好和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立刻心虛的把視線挪到了別的地方。
我也懶得給這種人廢話，他們醫院肯定是有責任的，不能就他一句話就把他們醫院撇乾乾淨淨的。我把手機拿了出來，開了錄像功能……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什麼叫不是因為你們看護的問題，人是在你們醫院跳的樓，如果不是在你們看護的問題，怎麼會跳樓呢！」我說道。
「嗯？你說什麼？我們醫院看護的問題？我還想說你呢！如果不是你闖了進去刺激了病人，我們的病人會在四樓跳樓嗎？本來他們這些重證患者都是在五樓的，都安的有堅固的窗戶，就是因為你闖到了五樓，嚇到了患者，所以才導致現在和情況……」
我氣憤兒的要命，如果這是真的還好，這明明就是睜眼說瞎話。
我承認裡面是有我的一部分原因，但是這院長整個是要把責任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
忽然間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摘掉了口罩，向我們問道：「誰是趙思思的家人？」
「在這裡！在這裡，人怎麼樣了？」我趕緊過去問道。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出血太嚴重，還沒有等我們打開顱腔，人就不行了……」醫生對我說道。
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唯一的線索又斷掉了，這個假張雅竟然死了！她為什麼要跳樓？為什麼見了我以後要跳樓，難道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而她為什麼會在精神病院，而且還是在重度的病房裡面！
「好了，這下沒事兒了……」我扭過臉去，看見精神病院長的臉上表情一下子就放鬆了起來，彷彿趙思思死了以後，讓他放鬆了很多。
我立刻就想通了，如果人病了的話，要住院，後期的康復，等等需要一大筆的錢，如果人死了的話，就有辦法了，說是意外，等等的情況，他們醫院這時候就可以撇清一切，而且還可以處於人道主義象徵性的賠一點錢就行了。
「你是他的朋友是吧！那通知她的家人準備後事吧！」醫生對我又說道。
我歎了一口氣，回頭對哪位精神病院的院長說道：「麻煩你通知一下趙思思的家人，另外你來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到現在說道這一句話我都已經錄了下來，如果你想推脫責任，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的嘴臉的……」
說著我亮了亮手上的手機，這位院長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
「趙思思沒有家人……」就在這時候，和我一起來的那個醫生說道，他顯然剛剛接了一個電話，「剛才我打電話給醫院裡面的人，讓他們查了一下趙思思的病例，上面的資料說她沒有家人……」
這院長的臉上表情又變了變，「沒有家人好，沒有家人好……」他用細小的聲音嘟囔著，如果不是我離的很近的話，根本就聽不見。
「怎麼會沒有家人？那是誰把她送進來的？」我問道。
「哦，當時也是她的朋友把他送進來的，對了緊急聯繫人那裡有個電話，我們醫院的熱說打了關機……」那醫生又說道。這時候這院長徹底的放鬆了，臉上表情無比的輕鬆。
「電話多少？」我問道。
「在這兒，他們剛剛給我發了過來……」他對我揚起了手機，把手機屏幕放在我的眼前。
我看了一眼，心立刻就沉了下去，這個號碼太熟悉了，我都能背的下來，是藍星的電話，絕對是藍星的電話。
我生怕我看錯了，趕緊把錄像關掉，然後找到了電話薄，找到藍星那個停機的號碼，果然一摸一樣，就是藍星的電話。
「藍星把她送進醫院的！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有些混亂，默默的轉過了身體，向一邊兒的椅子上坐了上去，雙手摀住了自己的頭，我想理清楚一點頭緒，但是越想越混亂。
「這樣，我們醫院也有責任，醫藥費我們全都出了，另外還有……」院長這時候知道趙思思沒有家人以後，坐在了我的身邊對我說道……前面我還聽了幾句，後面的就很模糊了，我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趙思思不會無緣無故的死掉，她的死一定是有原因的，從她看見我驚慌的樣子就知道她很害怕我？這是怎麼回事兒！
老劉說我在西藏遇見的事兒都是真的！那就證明我不是精神病！那山上的事兒呢？山上的事兒說不定也是真的，如果山上的事兒也是真的話，那就不奇怪了，趙思思因為扮演了張雅這個角色，最後大熊的靈魂把她帶走了，肯定是遇見了恐怖的事兒，所以才會瘋，然後藍星把她送進了這一家精神病院。
但是如果我沒有得精神病的話，那都是我的幻想的話，藍星為什麼會讓我住進精神病院呢？
還有我住過精神病院，為什麼電子檔案裡面會沒有我的檔案？還有為什麼醫院也沒有林草木這個人？
這一切彷彿是一個巨大的鎖扣一樣，一環接著一環，都套在了一起，如果解開其中的一環，所有的就會解開，但是我現在一環都解不開。只能是自己在這裡瞎胡亂想著。
我翻了翻電話，終於在最下面翻出了藍星的母親的號碼，還記得那是我跟老劉出發前她給我打的電話。
我輕輕的撥了過去，號碼裡面竟然通了，嘟嘟聲過後，電話直接就被掛掉了，沒有接，我不死心的又撥了過去。
就這樣來回幾次以後，藍星的母親終於接了電話：「喂你哪位？」
「阿姨，是我，王思沖，我想找一下藍星，我有些事兒要問她……」
「王思沖？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你以後離藍星遠一點，她現在已經要訂婚了，接著就是結婚，你以後不要纏著她，你說說你有什麼！一窮二白，還有精神病史，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我女兒嫁給你這樣的人的，以後你也不要打我的電話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可以找人把你的腿給打斷!」
說了這一句話以後，她直接就掛了電話，電話裡面想起了一陣嘟嘟的聲響。我皺起了眉頭，藍星的母親對我還是這麼的敏感，說是已經放開了，但是現在猛的一提起藍星我的心裡面又是一股隱隱約約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