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驢鞭神藥

  我們被銬在大廳的暖氣片上,玻璃眼道:「警官他們是打人兇手,我是受害人。」
  警察手上拎著滿滿一兜黃碟道:「你這裡面是撒子東西?」
  「這……不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那點事嗎?」他強詞奪理道。
  「你別嘴硬,待會我就讓你慢慢喜聞樂見。」警察說罷拎著布兜去了甬道裡的一間屋子。
  以洛奇的手段,想要掙脫手銬那就是眨眼之功,但是我們不想惹麻煩,按兵不動,玻璃眼則心有不甘,碎碎叨叨的罵著我,說他舅舅是黑社會的,待會出去有我們好看的。
  說也巧,那死不承認嫖娼的小道士被警察帶過來銬在和我們並排的暖氣管上,警察指著他道:「你想清楚了到底是嫖娼還是替人治病,撒子時候想清楚嘍,撒子時候讓你起來。」
  「警察叔叔,我真是瞧病。」這小子哭的滿臉眼淚可憐兮兮的對警察道。
  我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見警察走了沒影,他突然換了一副惡狠狠的嘴臉道:「笑個蛋?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叫三卡車人弄死你。」
  這下我和洛奇同時笑出聲,玻璃眼恨恨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上,還沒抽就被警察夾手奪過道:「這裡有誰抽煙?有誰抽煙?」
  「對不住、對不住,我忘了這是哪兒了。」玻璃眼雙後合十連拜幾下。
  「再抽我讓你把一包煙吞下去。」警察凶了他一句轉身離開了。
  只見小道士偷偷摸摸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左右望了望沒人注意他便擰開瓶蓋,飄出一股辛辣刺鼻類似於花椒的氣味,我心念一動道:「你這是磷化粉?」
  他非常詫異道:「你知道這東西?」
  「不就是蛇膽配紅花粉嗎,你用這東西腐蝕手銬,等到明天早上差不多能弄斷銬子,產生的煙氣就足夠把所有警察吸引過來了,你缺心眼嗎?」我問道。
  「咦,你怎麼會知道磷化粉的作用?」小道士有些驚詫的問我道。
  我裝模作樣的冷冷一笑道:「知道這個不算啥,我還知道你是幹啥的。」
  「真的,那你說說我是幹嘛的?」小道士被我吸引了。
  我掐了幾下指頭,翻白眼嘀咕幾句道:「老君有令,本言勿語,天道是天,地道是地,人道是人,靈道是靈。」這幾句話看似莫名其妙,其實屬於玄門暗語,解釋起來其實很簡單,意思就是「太上老君說道門中人分為天、地、人、靈」,說白了就是兩個道士打招呼的暗語,和土匪黑話道理差不多。
  這小子眼珠都快砸在地下道:「大仙,您、您收了我吧。」
  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道:「小伙子,你本來就是我道門中人,咱們不是外人。」
  「哎呀!您、您……真是神了。」這小子目瞪口呆的道。
  玻璃眼也下意識的朝我們這邊靠過來道:「你真是道士?」
  小道士點點頭道:「確實是。」
  玻璃眼也震驚了道:「我以為算卦的都是騙人,難道是真的?」
  不等我回答,小道士主動替我解釋道:「真的,絕對是真的。」
  我擔心玻璃眼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可就現了原形道:「算命問卦這是有緣者的交流,不信自然不靈。」
  「我信,道長能替我算一卦嗎?看我啥時候能轉運,這兩年真是倒霉的要死。」他瞬間就和我化干戈為玉帛了。
  我腦子一轉,想到忽悠他的點,於是道:「其實看你第一眼我就知你精耗過剩,精乃元陽所生,精虧則陽缺,陽缺你運道自然受損,所以背運也就不足為其了。」我背的一部分就是鑲星術對於損運的解釋。
  「什麼意思?」玻璃眼文化低到聽不懂這句話是啥意思。
  我只能深入淺出的告訴他道:「哥們,你得少擼管,多學習,過個半年左右,運道自然就會轉好。」
  他下意識的看了自己左手一眼,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事兒還管運道,我真沒想到呢。」
  「是啊,既然知道了以後就不要再擼了,何必呢,傷身、傷神又傷腎。」我假惺惺的道。
  他要有點文化從這句話就能聽出我這個道士是假裝的,可是玻璃眼恰恰沒這個文化素養,他道:「道長,有沒有辦法可以把我失去的東西快速補充回來?」
  我想了想道:「你先喂一隻羊吃人參一個月,再把羊宰了餵狗,當狗把羊吃了後再把狗宰了剁成肉末,拌在在飼料裡喂公驢吃,等公驢交配驢鞭勃起後一刀剁之,這種驢鞭吃一個就是大補。」
  「陀螺轉個球球的,還有這麼牛逼的補藥?」玻璃眼眶中夾得玻璃球差點沒給他自己擠出來。
  「你有這個條件能弄到嗎?」
  這味「驢鞭神藥」可不是我隨口亂說的,而是明朝皇宮裡常用的春藥,有明確記載的,而風門奇術有一個小門類是「巫醫篇」介紹了一些春藥、迷藥、毒藥的配製方法。
  「是啊,牛逼吧?這種驢鞭只要吃一根,不但元氣完全恢復,而且保證你比公驢都猛。」洛奇忍不住接我後句道。
  「簡直他娘的嗨爆了。」玻璃眼艷羨不已的感歎道。
  「我說你們四人關係還真不錯,開始聊家常撒?知道這是啥子地方?」一個年輕警員凶我們道。
  「報告領導,我們這事有點誤會,也是我酒喝多了,不該罵人家,這事兒我想私了。」玻璃眼畏畏縮縮的和警察道。
  「早尼瑪這樣你何苦來一趟撒,不過你的問題不光是打架鬥毆,還有販賣黃色光盤,你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一聽這句話玻璃眼就慫了道:「領導,這黃色光盤不是我的貨,我也是替人賣的。」
  「替誰賣的?」
  「這……交代出來我能走嗎?」
  「如果確有立功表現,可以考慮。」
  玻璃眼扭頭問我道:「道長,您替我算一卦,要是舉報了這幫人,回頭出警察局會不會被人幹掉?」
  我抵著頭用手扣著腦袋頭髮,嗯嗯啊啊,警察冷笑道:「還會算命,你挺牛啊?」
  「是,這位道長算命可准了。」玻璃眼認真的道。
  「別說廢話了,都給我老老實實……」他訓斥我們時一股魚腥氣撲鼻而來,我下意識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粗壯的大漢雙手反銬,瞪著眼睛昂首挺胸的走進了警察局的大廳。
  他的雙肩明顯有黑煙冒出,行動走路時眼珠子動也不動。
  「警官,這人犯了啥事被弄進來的?」我指著那人道。
  「你還真操別人心撒,先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咋回事。」
  說罷他轉身要走,我趕緊道:「警官,那個人有古怪,你們千萬小心。」他根本不理我,轉身離開了。
  「道長,您給我算算命,揭發了那群人,我是不是會遭到報復?」玻璃眼堅持不懈的道。
  「哦,報上你的生辰八字。」我正要裝模作樣的哄騙他,只見兩名便衣急匆匆的走到他面前表情極其嚴峻,一看就是出了大事的模樣。
  「李彥紅,剛剛得到消息,我們奉命拘捕你。」其中一個板寸頭嚴肅的道。
  「賣個黃碟最多治安處罰,你憑啥拘留我?」
  「因為你販賣的黃碟裡有真人虐殺的鏡頭,我們希望你配合調查,否則你難逃殺人嫌疑。」
  李彥紅一聽這話臉色都變綠了道:「您兩位可別嚇我,我、我只是個賣黃碟的,絕對不敢殺人。」
  「你有時間為自己解釋,但不是在這裡。」警察冷冷的道,解開李彥紅的手銬,將他反銬住押入甬道,很快仨人就下了盡頭的樓梯消失不見了。
  我則非常吃驚,並非是因為李彥紅的「黃碟等級」,而是根據《破災鑲星術》記載的人物面相,我看出李彥紅就是一副「破精過甚」而至損運的「淫洩」。
  大家一定要記住「淫洩」,在所有運道自損或是劫運的手段法門中,「淫」是效果最明顯的一種,所以佛門有云「萬惡淫為首」,就是這個道理。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