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兇案現場
畢竟好過一段,處過一兩年的時間,雖說這個年紀的男女對於感情很難做到真的投入,但看到和自己唯一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孩被人活活打死,這種感受外人根本無法感受。
我就這麼呆呆的坐著,忽然不知道誰碰了我肩膀一下,下意識的反應我抬手就朝力道傳來的方位打了一拳。
我精神處在極度悲憤中,就像繃滿的弓弦,遇到外力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回擊。
當我看清拍我肩膀的人是中年人,心裡後悔,但拳勢已經無法收回了,眼見他面門就要挨我一記「肉拳」,啪的一聲悶響,中年人抬起右手,準確的攔住我劈面而至的一拳。
我趕緊撤回手道:「對不起,我……」
「不需要道歉,你的心情可以理解,所以之前我告訴你一定不要融入個人感情因素去看這些視頻。」
「這個視頻裡的女孩我認識。」說完這句話我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啊。」他也驚呆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前段時間我們吵架,鬧的很不愉快,所以……」話到此再也說不下去。
屋子裡所有的人都放下手頭工作靜靜看著我,氣氛安靜的令人感到可怕。
我掏出煙想點一支,卻哆嗦的根本無法點著,中年人接過手替我點著火道:「女孩家人呢,知不知道女兒被害了?」
我搖了搖頭道:「我去打個電話,對不住啊。」當然不會有人阻攔,於是我去了走廊撥通了閔貝貝的手機號。
響了幾下後電話居然接通了,但首先傳過來的並不是閔貝貝的聲音,而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接著只聽她醉醺醺的聲音道:「你媽比是誰?」
我詫異的看了看表,是上午十點半,這個點居然能喝醉酒?我道:「是我楊川。」
只聽閔貝貝一陣放浪形骸的笑聲道:「那個傻逼打電話給我了。」
聽她說話的風格實在不像「鬼」,之後有男聲怪叫道:「電話掛了繼續嗨啊,這種挫男理他幹嘛……」話音未落電話便掛斷了。
我愣在原地很長時間,閔貝貝到底是活人還是盤桓陽世不肯離開的鬼魂?我有點傻傻分不清楚了。
忽然屋子裡有人喊道:「當機下載、當機下載了……」聲音驚慌至極。
只見圍在電腦前的人全部集中到一台機器錢,我也不懂啥叫「當機下載」只見所有電腦屏幕都變成綠色,大串數據在屏幕上一晃而過,一名戴著眼鏡三十歲出頭的工程人員滿頭大汗的調試著程序,但電腦根本不受他控制,無論按哪個按鈕都是毫無反應。
「把電源拔了。」李彥紅道。
雖然他是「網站CEO」,但聽他話的人並不多,所有人把他當浮雲,各自忙著手頭上的事情,李彥紅上前便關閉了電源,又將保護性電源關閉。
電腦屏幕一片漆黑,負責技術的小四眼急了,起身道:「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事情?斷了電源所有數據就全部清空了,一切都要重頭再來。」
「你們的網站後台已經被人侵入了,對方在下載你們的程序資料,一旦擁有後台代碼,就可以完全刪除你們的程序,到時候甭說下載的數據,就連網站程序都要重新寫,孰輕孰重你們分不清?」
「怎麼可能,我們有最強的防火牆系統,他能下載我的程序。」四眼不信的道。
李彥紅拿起看黃碟的筆記本電腦,加入網絡後打開一個命令程序,隨著一陣擺弄,便進入一處類似於DOS命令的界面,四眼眼珠子立刻瞪圓了道:「你怎麼進去的?」
「防火牆總有漏洞的,無非就是怎麼找到這個漏洞,既然我能找到,別人當然也能找到。」李彥紅將電腦推到他面前。
這下沒人說話了,所有人都被李彥紅這手給震了。
我也是暗中佩服他,這個獨眼龍可以啊,挺牛逼的。
「對方是通過衛星數據和你們電腦連接的,解決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我寫一段病毒代碼,只要有人入侵就會感染病毒,調高CPU溫度,燒燬中央處理器,等他重新連接這段時間足夠下載數據了。」
「編寫代碼需要多長時間?」
「最多二十分鐘,我曾經寫過,只要變動幾個數據就成。」說罷他開始編寫代碼,十幾分鐘過後他道:「成了,你們現在可以開機了,等我植入代碼就可以登錄衛星數據通道。」
開機後李彥紅輸入一段命令後道:「登錄吧,看仔細屏幕,如果有跳動就說明對方進入後台了,但是再也不會出現當機的狀況。」之後狀況果然如他所言,屏幕略微跳動了一下,不仔細看是無法注意的,之後一切平穩,四眼道:「立刻下載資料,完成最後一步工作。」
李彥紅默默的走出屋子站在走廊上,中年人笑道:「你可以啊,跟著我們後面看黃碟真是浪費人才,還是加入技術組吧。」
李彥紅看著忙碌的黑客們,苦笑一聲道:「等這件事結束了或許我還有機會能碰觸電腦,否則被那個人發現了我只會死的很慘。」
「那個人?是誰?」我道。
「就是禁止我接近電腦的人,說了你也不認識。」正說話,我們對面右邊走廊的木門開了,只見兩個行為鬼祟的年輕男子滿臉警惕的看了我們一眼朝樓下走去,屋門隨即閉合。
「忘和你兩說了,那間屋子你們誰都別去,裡面全是特工,保護我們的人。」中年男子道。
「領導怎麼稱呼。」我道。
「趙清,啥領導,你喊我老趙就是了。」他憨厚的笑道。
「趙哥吧,你比我們大這麼多,叫聲哥肯定不虧。」我笑道。
他滿意的點點頭道:「這個網站叫青草風,註冊人就是你兩,那邊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你兩的身份信息,所以平時千萬注意安全,對了,你和女朋友聯繫過了?」
我道:「電話是打過了,但聽聲音好像沒事。」
「都能和你通電話,那肯定是沒事了,別瞎想了,或許只是長相相似的女孩呢。」趙清安慰我道。
於是我又走到電腦前,仔細觀看視頻的每一點細節。
越是看的仔細,對於兇手的暴行便越是憤怒,結果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在一片亂石堆遍佈的區域中看到屏幕左上角隱約出現灰瓦一角。
定住畫面我仔細看了很長時間,招呼兩人過來指著屏幕道:「你們看,這很像是咱們所在的區域。」
「不可能這麼巧。」趙清道。
「要不然去看看,看樣子距離咱們這兒很近。」我道。
「那得申請,特工帶著咱們一起去,太麻煩了。」
「這有啥麻煩的,線索就在眼前,總得看看吧。」我堅持要過去,兩人擰不過我,打過報告後兩名特工跟著我們出了破樓,依據畫面的方位很快我便找到了出事區域,是一片被窗戶牆體被全部拆完的四層樓,只剩下樓梯輪廓和露出的鋼筋。
我心裡一陣陣抽緊,也覺得不會這麼巧,但還是冒險走上佈滿裂紋的樓梯,一路上到三層與四層之間的拐彎處,赫然只見陰暗的樓梯間吊著一個身穿白袍,臉上肌肉幾乎快爛完的死屍,他懸空而吊的雙腳地面下滿是暗黃色的水漬,應該是屍液陰乾後的痕跡。
兩名特工立刻掏出耳機道:「後樓有突發狀況,重複,後樓有突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