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破命局的後果(上)

  這個問題基本是非常清楚了,東林市隱匿著另一個劫運師,而這個人似乎知道我的底細,否則不可能我一打電話給王山,他就知道必須應對,如果進一步設想,那只紫毛耗子是否就是這個風水師控制的?
  如果真是如此,就說明東林市有個人想要我的命啊。想到這兒我腦門汗立馬就淌了出來。
  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因為「九死一身」風水局並非是我得到這套房子後才暗中埋設的,而是裝修之前就已經埋入牆體的風水局了。
  說到這兒我必須解釋一下風水局的整個流程,好讓讀者大致瞭解一場風水局從開始到結束是如何運營的。
  首先一場風水局必須要有賜福的風水地址,地址裡的一切都必須符合劫運局的功效,比如說這場「九死一身」局,首先必須要有九戶連為一體的人家,其次埋設「鬼身」的區域不可照射陽光,因為劫運局屬陰,只要被陽光照射超過五天此局必破,所以無論是哪一場劫運風水局必須要有「遮陰」的手段,而這裡則使用建築遮陰,也是最為牢靠的手法。
  佈置好了風水局之後,所需要做的就是能將得來的運道傳入「本體」,這種手段最為常見的就是用先人遺骨,因為先人與本人總是血脈相通的,只有血脈相通才可共享福報,當然此道中的高手是無需使用先人骸骨的,因為這東西不容易隱藏,而且極易被人破功。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一旦劫運成功後如何拆除原本埋設的風水鬼局?
  因為無論你隱藏的手段多麼高明,隨著時間推移用以埋設的物體總會出現破損,而這行裡還原的手段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將藏有暗局的房子重新買下來,然後破除風水局。
  劫運一旦成功,設局者必然大富大貴,這和養小鬼的道理是相同的,所以絕大部分使用風水局劫運的人最後都會將事主的房子買下來,而事主因為多年運道被劫,境況肯定極差,所以絕大部分情況下這房子是只要你去買,一般都會賣給你。
  如此一來,一場可怕的劫運局便會在悄無聲息中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裡,沒有人會知道自己曾經養成了一個貪婪的魔鬼,而魔鬼也因為雙倍的好運轉而成了一個有身份的紳士,兩者間命運的轉換在悄無聲息中便徹底完成了。
  還是我說的那句話,在運道的蓄水池裡既不會多出一滴水,也不會少了一滴水,變化的只有兩個人的命運而已,這才是一場劫運局最可怕之處。
  糞水泡骨、尤其是「鬼眼凝視」是極其破運的手法,但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王山這孫子的報應何時臨頭,更不知道是何種形式。
  因為人總是難免遇到些倒霉事,比如說被車子撞了,被小偷偷了等等,但遇到這情況也不能說就一定和劫運有關聯,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是得做這件事,否則心裡實在憋屈。
  忙完這一切我正準備打電話給馬鳳凰,但林瑤迦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我無可奈何接通了電話,她抽抽噎噎道:「道長,求求你幫幫我吧,如果這次真的不成,我、我真不想活了。」
  「這也太嚴重了,不過林警官,真不是我推辭,你這個狀況治療手段卻是比較非常規,咱兩……」
  「只要你能為我治療,任何方式我都能接受。」她語氣堅定的道。
  「話是這麼說,但真要……」
  「道長,您真不要多想,那婦科還有男醫生呢,難道病人遇見就不治病了?」她反問道。
  我被逼得無法道:「林警官,我乾脆說了吧,你這個叫龍鱗膚,屬於奇病,所以治療也必須是以常規手段,而且治療龍鱗膚的幾處穴位分別在人體倒三角區域和人背面腰部以下、腿部以上區域,你懂我意思嗎?」
  「這、這……」林瑤迦說不出話了。
  「所以說還是去正規醫院問診吧,我這種邪門功夫未必其效果,而且還……」
  「好吧。」說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林瑤迦便掛了電話。
  我又給馬鳳凰打去了電話,仔細說了前因後果,她極為震驚道:「道長,你確定那顆紅寶石是……」
  「我百分百肯定那是一顆鬼眼,所以你放心吧,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運道很快會有好轉。」我道。
  「非常感謝道長,這件事搞定之後我定有重謝。」馬鳳凰在電話裡的語氣十分客氣。
  我對她印象不差,因為無論是從外形還是說話的談吐舉止上看,馬鳳凰都不像是一個黑幫老大,這不過是個比較自信的女人而已,而且從頭髮看她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性格,所以我估計這事兒裡肯定有原因。
  之後我打開電腦玩遊戲,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鈴響了,估計是洛奇回來了,誰承想打開門後發現屋外站著身著荷綠色淑女裙的林瑤迦,她看見表情有幾分侷促,紅著臉道:「道長,實在不好意思,冒昧打擾了。」
  看來這姑娘是真急了,我讓人進屋道:「林警官,不是我有心推辭,情況你也知道,實在是……」
  「道長,你相信我是誠心求你治病的,我也相信你是有道高人,咱別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了?」
  憑心而論,我是想替姑娘「治病」的,見我猶豫,姑娘道:「道長,求求你幫幫我吧,這世上也只有你能幫我了。」
  美女的哀求融化了我「堅硬的心腸」,只能歎口氣道:「好吧,我只有一個要求,治療的過程你可千萬別多心。」
  「一定不會的,謝謝您了。」說到這兒林瑤迦似乎鬆了口氣,接著她吞吞吐吐道:「道長,我、我想先去洗個澡。」
  「哦,你去吧,我等你。」說罷我開始準備銀針、酒精、一應器物,這一過程真是思緒萬千,我想到了黃繼光堵搶眼、想到了董存瑞炸碉堡、想到了邱少雲在烈火中永生,總之我把這些革命先烈的事跡全部想了一遍,以此代替清涼咒的作用。
  只聽衛生間裡嘩啦啦的流水聲停止了,我忽然心跳加劇,轉身朝屋裡望去,只見屋門打開後姑娘裹著塊浴袍頭髮濕漉漉的走了出來,我呼吸都有些不勻稱了,強裝無事人道:「不要然就在沙發上吧,客廳陽光好。」
  姑娘也沒猶豫,雖然看得出她很羞澀,但還是解開了浴袍,只見穿著一件純白色要說多小有多小的丁字褲,當然上半身還是穿了一件緊身彈力衫的。
  她這麼穿衣服的目的是為了遮羞,但卻性感到了極致,說實話毛片我也看了不少,但在現實中親眼看到一個美女穿成這樣站在我面前那絕對是生平第一次,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心底深處那潛伏依舊的慾望惡魔有復甦的跡象。
  這可不是開玩笑說的話,人從根本而言首先就是動物,人類在早期也曾過過茹毛飲血的生活,所以獸性是人的本性,而每個男人體內都隱藏著一頭野獸,在一些特定的環境中這頭野獸極有可能破體而出,而我現在就是如此。
  鋼筋混凝土搭建的屋子,鐵質的大門,將我所在的空間閉合成了一處易守難攻的地堡,這樣一個美麗柔弱的女子,性感無比的站在我面前,那種誘惑是深入骨髓的,我不是聖人,所以我忽然就產生了一種極度想要佔有的慾望。
  林瑤迦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身處險境,她只是一個單純把我當成了醫生,她卻沒有想到人和魔的改變只在一念間,而我現在就徘徊在這個十字路口。
  我面臨著一場人生的大考。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