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肉食加工廠
接著這些人將身上所有的食物全部倒在石桌上,基本都是紅燒或油炸的食物,白雲飛左手拿起一個整燒的虎皮蹄膀,右手拿起一大團紅燒牛肉遞給董海超道:「蹄膀就牛肉,總也吃不夠。老董整燒的肉類大口吃,那真是別有一番風味,簡直是太好吃了,今天你也體會一下大快朵頤的感受。」
大清早,這樣一群胖子居然直接食用如此葷腥的食物,這些人難道不懂養生理念?
只見院子裡一群大胖子甩開腮幫子,露出後槽牙,在一堆肉山中完全不受控制的放縱自己。
按常理一堆美味前應該會讓人感到食慾大振,可是看著這幫胖子滿嘴油膩的瘋狂啃食,我不但沒有絲毫食慾,反而想吐。
董海超估計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對白雲飛道:「你先吃著,我還有事兒先走了。」白雲飛吃的過於投入,根本就沒聽到老同學說的話。
出院子上車董海超問身邊的張悅然道:「說罷,你設這個局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心裡也覺得這事兒不對,因為真見到這些胖子張悅然沒有表現出絲毫恐懼,僅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之前她所表現出的恐懼狀態很可能是假裝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這些胖子身上來,而且聽白雲飛說他們還是一個叫啥「肉食者協會」的組織,難道這個協會有問題?
對於董海超的疑問,張悅然並不吃驚,她很平靜的道:「我設的局?這話什麼意思?」
「道長家裡的亂象其實是你偽造的吧,那張名片也是你丟在房間裡的,你男朋友也不是在這裡被人殺死的,甚至我懷疑你根本就沒有男朋友,但你卻知道這群人的行蹤,你知道他們會在此聚會,告訴我你這麼關注肉食者協會,目的究竟何在?」董海超問道。
「你說錯了,我當然有男朋友。」說罷女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皮夾,打開後能看到她和一個年輕男子的合影,這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胸口背著一個照相機,摟著張悅然,滿臉幸福的笑著。
「你男朋友還真是一個攝影師?」我道。
「他不是攝影師,而是一名記者,一名暗訪記者。」女孩幽幽歎了口氣道。
「你已經把我們的注意力成功轉移到這幫胖子的身上,到底是為何,其中道理可以說了吧?」董海超道。
「是,我承認是騙了你們,但不為別的,只為給他套一個公道,小楓是最有良心的記者,他為無數人討回了公道,卻無法為自己討一個說法。」張悅然說這句話時臉上充滿了哀傷。
「你的男朋友到底怎麼了?」董海超道。
「五個月前他為了調查一起新聞事件,暗中採訪了一家肉食企業,但隨即便消失無蹤了,我知道他百分之百是被人殺害了,但這件案子現在只是以失蹤人口立案,真正的兇手至今逍遙法外。」張悅然道。
「按你的說法,我們豈不是又回到了案子的開頭,你說你男友被人殺害,然後無法找到任何相關線索。」
「對,但事實情況情況就是如此,我的男友確實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無蹤了,但沒有任何人給一個說法,第一次我和警方的人仔細說過,男友就是調查一處衛生不過關的食品加工場,慘遭殺害的,但你們推脫找不到線索,這件案子不了了之,第二次,你們還是說找不到線索,難道這要當著你們面殺人,才算是線索嗎?」張悅然越說越憤怒。
「姑娘,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並不是我們消極怠工,一宗案件,尤其是殺人案,不是隨便就能立項的,如果連一點蛛絲馬跡……」
張悅然隨即說了一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話她道:「小楓是在海城食品加工廠裡被殺死的,他能留下什麼線索?」
一句話說的我汗毛凜凜,董海超也被震驚了,呆了一會兒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早就被做成香腸進了這些胖子的肚子,等你們慢悠悠上門去找,他早就被消化一空了。」
「你、你這是想當然的杜撰啊,他們……」
張悅然拿出一部手機翻開短信道:「你們看吧。」
一共有四條,分別是「我現在進去了,你別等我了回家吧,也不安全。」
「我現在已經到他的生產香腸的車間了,三隻耗子掉進絞肉機裡,和那些肉一起做成香腸了,真噁心。」
「我好像被他們發現了。」
「你快找安全的地方報警,我要把手機毀了,不能被他們發現。」
短短四條短信,當時緊迫的狀態卻讓人感受的清清楚楚,女孩木然看著董海超道:「警官,你總不會懷疑為了讓你們調查我失蹤的男友,我再冒充他發了這四條短信吧。」
「這……」皺眉想了很長時間,董海超道:「最後一個問題,假定你男朋友是在食品加工廠裡遭人殺害,並被毀屍滅跡的,和這些胖子有什麼關係?」
「這個食品加工廠的老總就是肉食者協會的會長,正是他一手早就了這個所謂的肉食者協會,並發展至今。」
董海超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如果事情正如你所說,這件案子也不是毫無蛛絲馬跡可循,首先你男友的手機一定藏在這座食品加工場的某一處,其次如果他真是從哪裡發出了短息,通過技術手段是可以定位他發送短信區域的,如果信息確實發自食品加工廠,我會立刻組織警力對它進行搜查。」
「那我等你好消息。」張悅然道。
驅車上路我問女孩道:「既然這一切都是實現計劃好的,能告訴我為什麼要躲在那棟小樓裡?總不能說你算到我們要去那裡?」
「不是算到你們要去,而是我不少軍人在那棟小樓進進出出,本來我想找的是他們,但誰知道那晚正好遇到你兩,開始我也沒打算招惹你們,但又怕藏身處被你們發現就被動了,所以只能主動出擊。」
「明白了,也算是巧遇。」
「對不起,我把你房子弄亂了,回去後我會收拾乾淨的。」張悅然道。
「這還算是事嗎,不過為你男朋友真夠拼的,我佩服你。」我道。
把董海超送到警察局下車後對女孩道:「等我的消息,千萬不要亂來,如果案子有突破我會第一時間聯繫你的。」
「好的,我會等你消息的。」到這份上張悅然的疲態頓時顯露無遺,本來已是乾枯晦澀的頭髮,頓時又凋零一層。
這是因為為了男朋友,她始終頂著一口氣在,而當事情有了進展,連日高度緊張的情緒一旦鬆懈,人的體征反而會出現虛弱的狀態,這未必是好事。
這時必須要讓她喝一杯糖水,因為人只有在感受到甜的時候情緒才會穩定下來,回到屋子裡我給她倒了一杯果汁,喝下去後果然她蒼白的面色有了一點紅潤,休息了一會兒我們便開始收拾整理收拾房間。
一切忙完我正打算打電話叫外賣,董海超的電話打了進來他道:「道長兩個事情和你說一下,墨汁成分查出來了,含有淫羊藿,確實有催情的成分,但是化驗師也說了,這東西屬於天然草藥,也有增加墨汁濃度的效果,所以不能以此認定他有違規配藥的行為,還有經過信號源的搜索定位,可以肯定她男友確實在海城食品廠裡發過短信,我們現在已經組織警力前往調查了。」
「那我們要過去嗎?」
「等我消息吧,你們去也不太合適。」說罷董海超有低著嗓門對我道:「確實有過相關傳言說海城加工廠裡賣人肉香腸的,但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