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被打成顏料
「否則你就什麼?」我道。
「楊川,你的家人目前還算活的周全,你別逼我殺了他們,我可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
「你要我殺了鼠妖,我已經完成了任務,你應該放掉我的家人,兌現你的承諾。」他操控寅成的死屍,確實是將木頭人看成了鼠妖屍體,所以我抱著僥倖心理,想要繼續騙他下去。
就在我暗中祈禱「謊言成真」時,沒想到這哥們「嗯」了一聲道:「我確實在你車上看到了鼠妖的屍體,但必須還是要近觀確認,如果確實證明這是鼠妖的屍體,我保證你家人不會受到絲毫傷害,不過……」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道:「只能是你一個人過來,如果有第二個人,後果自負。」
「好吧,你說去哪兒?」我無奈的道。
「先回靈泉市再說。」之後他掛了電話。
我知道這人必然在附近安插了眼線,這裡的情況他必然有把握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這兒我對三人道:「只能是我獨自一人先回去了。」
吳畏道:「道長放心,我盤古教與你家人無冤無仇,必然在中間極力撮合,不會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的。」
「感謝,我想知道張強此人能力到底如何?」
吳畏想了想道:「我建議你最好不要使用暴力解決此事,郴州石工天生神力,他們手中的鐵錘和鐵掀都是精鋼製成,甭說人,裝甲車都受不了他的鐵錘敲擊,而且他們是萬花劍派的化外傳人,雖然無法使出暴雨梨花這樣的絕世神技,但可以憑空操控鐵掀隔空攻擊,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聽了這話我心頓時沉入谷底,因為《風門奇術》有一片是專門介紹江湖門派的,我清楚的記得描述萬花劍派和鎮派神技暴雨梨花,這是一種萬箭齊發的狀態,使用者以一把劍挽出無數劍花,分散攻擊對手,我一直以為這不過是傳說,沒想到居然也是真實存在的,那這個張強可就牛逼大發了,遠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對手包括劉發財在內的更為強悍。
而我也順便搞懂了他操控寅成的手段,這個人使用的並非控屍術,而是他控制鐵掀的法門,既然能憑空控制一根大鐵釘,自然也能控制人體了。
想到這兒我頭都大了,我能有本事對付這樣一個狠角色?但我也無法向任何人求援,唯一能祈禱的就是千萬別看出鼠妖是假的,這樣或許還有一線希望救出家人,否則……
想到這兒我實在不敢繼續深入去想了,於是我決定先去見張強,然後見機行事吧,否則是沒有任何希望能救出家人了,於是我像陸商秦三人道了謝,獨自一人驅車前往靈泉市,路上我幾次觀察放在車後座的木雕,我看的清清楚楚確實就是木雕,但以張強之能怎麼會看成鼠妖呢?這到底是什麼障眼法?
很快到了靈泉市,我按照號碼撥通了電話,就像電影裡那樣張強翻來覆去換了好幾個見面地方,最終決定在新城區的街心公園見面。
那個位置距離古海眼其實很近,而新城區正處在建設中,所以臨近過年,建築工人早就回去了,偌大的區域靜悄悄的就像鬼城一般,而街心公園裡雖然有山、有水、有樹木,但靜的簡直要鬧鬼,這裡真是殺人的最好場所。
我開著車繞著街心公園的鵝卵石路緩緩開著,很快就在一處木亭中看到端坐不動的張強,他面前的石桌上放著鐵錘和鐵掀。
我按了兩下喇叭,張強拿起鐵器朝我走來,我是真擔心他一錘子下去把車砸成鐵餅,趕緊走出車子,張強走到後座玻璃窗的位置,仔細的盯著木頭人看了很長時間,接著仰起腦袋哈哈大笑道:「真沒想到,這樣一個狠角色居然死在了你這樣一個廢物手裡,它若是泉下有知真不知作何打算。」
見他上當了,我心裡又驚又喜,對鼠妖的敬佩更是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這個障眼法也太牛逼了,簡直是神來之筆。
想到這兒我按捺住緊張而激動的心情道:「既然我任務完成了,你該兌現諾言放了我家人。」
張強兩眼一瞇忽然舉起鐵錘狠狠一下砸在車頂上,只聽轟的一聲滿地塵土頓時揚起,我趕緊連退了數十步,只見一輛豪華奔馳車在他的錘擊下已經變成了一塊扁扁的鐵皮。
他這一錘可不光是蠻力,如果使用蠻力最多將車子砸出一個大洞,但他一錘卻將整台車子砸的扁扁,這說明他錘子發出的力道非常均勻,是整台車體受力,而非一點,就憑這便足以證明張強絕不是一個普通的石工。
只見車子受到巨力之後被震得高高彈起,隨後才跌落在地,又震起一片灰塵,車裡的木頭人早已成了一片粉末。
張強隨後啐了一口吐沫在車頂蓋上道:「我讓你和我作對。」說罷轉過身表情古怪的望著我。
我心裡暗道:不好。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道:「請你兌現諾言。」
「你真的相信我會放過你,放過你的家人?」他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頓時覺得世界灰暗了,所抱的一絲僥倖心理眨眼間蕩然無存,看來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當我殺了鼠妖之後這個混蛋壓根就不會放過我,想到這兒我恨恨的道:「這麼做你不怕遭報應?」
他哈哈大笑道:「真是好笑,你本來就是妖人,你都不怕報應,我怕什麼?」
「我是妖人?你這是愈加其罪何患無辭啊。」我憤怒了。
「劫人運道,破人命數,你不是妖人又是什麼?」張強一句話問住了我。
是啊,劫人運道為己所用,破人命數殺人於無形,這確實是妖術啊,當一個人學了妖術,他不就是妖人嗎?想到這兒我頓時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甚至比知道他要殺我更加吃驚。
看到了我的反應他呵呵一笑道:「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活著還有何意義,不如踏踏實實受我一錘,我保證你家人不死也就是了。」
「你亂殺無辜,又何嘗不是妖人?」我憤怒的道。
「亂殺無辜?哈哈,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郴州石工一生所為就是雕出天人合一的石雕,殺人可不是我們的強項,殺你只是破例而為,我總不能讓一個和我有仇的劫運師活在這個世界上吧?所以不好意思,你必須得死,但我保證你死的毫無痛苦。」說罷他晃了晃手裡的鐵錘道:「看見沒,我這一錘子下去,甭說打成紙了,我直接讓你變顏料。」
說罷他哈哈笑著朝我走來,我心裡暗暗叫苦,接連對他使出定蛇術,誰知道這門手段對他不起絲毫作用,他走到我切近舉起鐵錘兜頭朝我砸下,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我耳邊似乎隱隱聽見風雷之音,而他速度更是快的我連看都看不見,絕望中我下意識的抱住腦袋閉目等死。
轟的一聲,張強鐵錘狠狠砸入我身邊地下,石板鋪就的鵝卵石路被他硬生生砸出了一個大洞,激起的碎石灰塵瞬間將他捲過其中,眨眼間他從煙塵中竄了出來,只見臉、手被碎石屑劃得滿是細長傷口。
我實在是莫名其妙,明明是對著我腦袋砸下來的,怎麼就偏了那麼多?難道這哥們是鬥雞眼,對不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