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奇怪的錄音

  說罷領導用手按著桌上的白紙道:「我很奇怪的一點就是既然外部沒有污染條件,橘子本身是怎麼受到的污染,總不能它自己污染自己吧,所以這點應該作為突破口要著力調查,此外這次事件情況很特殊,督辦級別非常之高,高層非常之重視,所以壓在我們身上的擔子不輕,我希望調集目前本省最有能力的刑偵部門盡快搞清楚整個事件的真相,讓我欣慰的是,除了咱們靈泉市的公安力量,宋科長也主動請戰,我想你們安全部門在偵查方面的優勢完全可以套用到這裡面來,總之一句話,大家務必齊心協力把這件事情搞到水落石出。」
  說罷他就走了,這時一個瘦的竹篙,面色陰鬱的男人對吳局道:「老陳,這幾年你可威風了,人鬼通殺,沒幾天就坐上副局長的位置了,我看全中國沒幾個人比你能耐大。」他說話陰陽怪調,讓人聽了就心生厭煩。
  吳彪道:「這話就讓我不敢當了,我坐上副局長這個位置可是踏踏實實一步步走過來的,怎麼在你嘴裡幾年時間就混到了,我記得你上警校那會兒數學成績能考到六七十分啊?」
  另一個人道:「行了,你們倆各自就少說一句吧,怎麼上了三年學就成了一輩子的敵人,毛主席和蔣委員長還合作抗日呢,你們就這麼不可調和?」
  吳彪道:「不至於的,老宋也是找個誇我的機會,這個人情我領了。」
  老徐笑著指了指團長道:「老吳,你別陰陽怪調的放怪屁,你那點小心眼真以為我不知道?我說大家都是中國人,能不能放下個人恩怨,精誠合作一次?」
  宋科長道:「老吳,你也知道我們兩個部門之間的關係,所以最好還是謹慎點,要不然老同學可大不過法律。」
  吳彪道:「我無所謂,你要能找到我的毛病千萬別手下留情,我等著去你那喝咖啡呢。」說罷兩人哈哈大笑,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還握了握手,然後吳彪帶著我離開了。
  出了門我問道:「那姓宋的什麼來頭?牛逼哄哄的樣子?」
  吳彪想了想道:「怎麼說老宋的身份呢?他們應該算是秘密警察吧。」
  「這人是特工?」我吃了一驚。
  吳彪立刻搖頭道:「和特工不同,特工是執行特殊任務的,老宋是執行特定任務的,你自己體會一下?」
  我想了一會兒道:「好像有點明白了,那麼這些人其實應該比特工還要高一個等級吧?」
  吳彪道:「那當然了,他們執行的都是高層佈置下來的既定任務,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部門,老宋剛才說他要調查我,他完全有這個權利,而且我也必須配合他的調查,這個老東西警校的時候喜歡的女生給我撬了牆角,他是滿心懷恨到現在,我這次日子不好過。」
  我忍不住笑道:「這可是奪妻之恨,我看搞不好真要有麻煩。」
  「你別以為我這是和你開玩笑,這老東西工作以後沒少給我使絆子,這次千萬不能給他抓著把柄,否則說不定真有大麻煩。」吳彪表情嚴肅的道。
  我道:「可是這種事情他這種人來算怎麼一會事呢?」
  「這件事情情況比較嚴重,省廳高層親自來前線督戰了,老宋在這裡級別不算高的,不過我想他們也就是配合調查,這方面的專業調查,老宋這樣的不抵一個環境檢測員有用。」
  之後吳彪帶著我們在山裡周圍轉了一圈,基本上沒有發現任何新線索,到了晚上各自休息不提,第二天一大早吳彪來到我屋裡道道:「橘子的分析報告已經出來,具體什麼成分我記不清了,但是裡面有一種有機化合物,可對人體造成影響,改變人體機能,應該屬於污染物質。」
  我道:「這麼說來此地真的已有污染,那麼污染源在那裡?」
  吳彪道:「目前還在分析這個問題,來了一個國家科學院的院士,專門研究環境污染的,不過據他調查好像此地並沒有明顯的污染源存在,畢竟這是鐵牛山腳下,國家有自然景點專門的保護條例,絕對不允許化工企業在這裡附近建廠生產的,而且這次污染所呈現的狀態也前所未聞,臥牛村的村民基本都做了身體檢查,各項指標全部合格,除了正常生病的沒有任何問題。」
  我想了想道:「那這事兒真是奇怪了啊?」
  「現在正在尋找污染源。」
  「吳局,這裡已經非常多的人了,你把我叫來有啥用?」事態並非很嚴重,放鬆下來後我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吳彪有些無可奈何的道:「說實話,這事兒我有一定的私心,我擔心萬一老宋要是下黑手了,你能幫幫我。」
  「你有手下啊?」我道。
  「那不一樣,如果真出現了我擔心的狀況只有你能幫我,體制內的沒人敢和老吳叫板。」吳彪道。
  我當然能理解他的擔心,也就不再繼續追問了。之後我們過去做實地調查,只見兩百多畝的果林鬱鬱蔥蔥,如果沒有變異事件來到這裡那絕對是一種享受,只見樹上一顆顆黑的發亮的橘子在陽光下發出怪異的烏光,我們從頭到尾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裡面松樹、野兔一些野生動物時不時的竄了出來,似乎也對我們預告著這裡其實是一個非常適合生活的地方,總之除了橘子,其它一切都是非常和諧的。
  我們不得所衷的回去了,這也正常,沒有一個案件上來就是門戶洞開等我們進去拿現成的,一切看似平靜的表面下絕對是暗流湧動,奇峰橫生,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挖掘出來罷了。
  臥牛村所有的村民都被疏散了出去,因為害怕會有污染,我們執行任務接近果林都是身著防化服,戴著面具彼此很難看到對方表情,等毫無目標的看了一圈後,已過中午,我們回到營地換了衣服經過消毒,便回到各自房間,吳彪從兜裡取出一個錄音筆,打開手提電腦鏈接後道:「我帶著錄音軟件,把老宋的話都給錄下來了,以防他要是突然翻臉,真打官司咱也有第一手資料。」
  打開後只聽不光是老宋說話,包括領導們的談話清晰異常的傳了出來,吳彪道:「領導的聲音得去了,否則得罪的就不是一兩個人了。」他用的是專用調音軟件,最大程度的還原音效,並且可以刪除不需要的多餘聲音。
  吳彪操作的很仔細,我坐在門口抽煙,突然他道:「你聽。」
  「咋了?老宋說你啥了?」我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不是老宋的聲音。」吳彪滿臉專注的道。
  說罷打開擴音器做了調整,只聽人的聲音越來越弱,而空氣流動的聲音,鳥鳴蟲啼的聲音逐漸響了起來,就在這時忽然很清晰的傳出了一陣古怪的聲音,只聽一個低沉但卻粗獷的聲音道:「第二顆、還有兩顆。」
  這兩句話雖然簡短,但是口齒清晰,而且那人說話時帶有嘶嘶聲,就像漏氣那樣。
  我們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我道:「吳局你這個不會錄到陰間鬼的說話吧?」
  吳彪道:「朗朗乾坤的你別胡扯啊。」
  我道:「那你能給個合理的解釋嗎,總不能是你這個東西漏電吧?」
  吳彪想了一會兒道:「或許是其他人當時說的話呢,只是我們沒有注意而已。」
  「絕不可能,和這個聲音同步的還有風聲,連微風的響動都超過他,所以不可能是我們這幫人說話的聲音。」我仔細聽了一遍後道。
《剃頭匠》